中国大学生性状况调查
2006-03-23

        在人们的印象中,大学生向来是骄傲的一群,他们意气风发、青春飞扬,集中到两个词汇——“积极”和“健康”。然而阳光所能照射到的只能是一个侧面。大学生也是众人的一族,他们在读书学习之余,不可避免具有普通人的欲求。对于这样一个青春的年龄,“性”的渴望又是何其的醒目!他们的身体已经成熟,机能健全;他们的意识早已萌动,一触即发。以他们的年龄在社会上以属成年人,本可自作主张;以他们的身份是受教育的学生,需要监控和保护。这就显然造就了一种冲突。大学生在关于“性”的问题上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引起舆论哗然。
        在整个生物界,性是一种自然的生理需要;具体到人类还得附加社会道德规范的约束。这是一种进化。然而对于个体的生理需要的满足度上,理智的态度是疏导而不是堵塞。因为当今的大学生个性自主意识非常的强烈,对待“性”有更多的突破性言论和举动。有媒体说,中国第三次性革命的主流将是对西方文化表现出强烈认同的年轻一代。这代人的明显特点就是受过高等文化教育,对传统性文化表现出极强烈的叛逆性。传统性道德很难被普遍地得到认同,被逾越的机率也越来越高。
        基于现实的考虑,“性安全”超越“性道德”成为大学生性教育的首要任务。对大学生性行为近似默许但不鼓励。2000年初夏开始,安全套发放机开始广泛进入大学校园。当时还是引发全社会的一场大争论。争论的焦点有:安全套自动发放是否会增加学生发生性行为的可能性?安全套发放机进校园会不会带来社会对大学生的负面看法?安全套发放机对性教育来说,是否必要,是否充分?等等。与此同时,对此事,一些高校、学生、老师、家长表示了理解和欢迎;另一些高校、学生、老师和家长表示不理解或者愤怒。争论的是“性行为的增加”和“性行为安全”的冲突。前者是教育问题,后者是健康问题。
此后,有关大学生的“性事件”层出不穷:大学生可以登记结婚,怀孕女大学生被学校开除,两大学生教室接吻被拍遭处分,夫妻大学生申请“夫妻房”遭拒……所有种种反映的是转型时期人们对待大学生“性事件”的一种动摇,但在总体上是一种松动——争论本身就是一种思想解放。
        我们对当代大学生的性态度、性行为作一个初步的抽样调查,旨在为大学生性教育工作者,性社会学研究者以及广大的关心大学生性问题的读者提供辅助性的资料。大学生群体仍然是社会物质发展和精神发展的主要建设力量。在性方面,大学生也并非一个开放、混乱的群体。本书写作的目的是为大学生性教育提供问题、例证,而并非“妖魔化”大学生。 
        大学生形象、人类生理天性、社会伦理道德及规章规范等种种构成冲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具有一定的时限性。大学生“性事件”属于成人社会的一个现象,其是非对错不是最紧要的,主要体现一种生活态度的选择和社会观念的一种容纳。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这些都将不再成为问题……


被采访人:亚亚(笔名),女,1978年生,辽宁沈阳人。1997~2001年就读南京某重点大学中文系,2001年来到北京最著名的某大学读文学专业。
亚亚是个典型的文科女生,非常聪明而且很爱幻想。作为朋友,她对我的讲述十分坦荡,毫无保留。她认为自己在性问题的开放态度是有选择性的,对一切爱与不爱有着自己的判断。她觉得自己找到了幸福,所以她不曾后悔过。她的男朋友跟我也很熟,只是觉得和亚亚口述中那个形象对应起来有些陌生,大概还是有距离的缘故吧!但他们之间的相亲相爱是周围朋友有目共睹的。
杨小诚(以下简称“Y”):讲讲你小时候,随便谈谈,你的童年意识……你说过你在少女的时候就非常焦灼?
亚亚(以下简称“A”):是的,非常焦灼,每天都在家里狂躁不安,幻想有一个人破门而入……
Y:后来呢?
A:然后到了大学,在南京。
Y:我记得你在南京写的那个散文,《顺水漂流》里面,还谈到了这个事情。
A:对啊,那个,那个是后来,我说的是很早的时候,就是一开始刚发育的时候。那时候自己看自己……
Y:我访谈的那些男生,说他们甚至在读大学的时候,也对这个事情基本上毫无意识,觉得生活很充实、满足;除了偶尔看看毛片。
A:他们骗你的,他们才不会很满足呢。我男友都说了,他在认识我之前都快成了强奸犯了。而且他说他们宿舍一到晚上床板齐动,非常壮观,大家心照不宣,噼里啪啦,到了第二天早上一起洗内裤。
Y:据说你们当时第一次见面是在你大三的时候,他已经大四了?
A:我大三下学期寒假刚结束,3月份。
Y:就是说他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
???????????o寠? A:对。
Y:然后呢?
A:你是说见面啊,除了最后一垒,前面都做完了。然后他跟我说,最后一垒,好像很难负责哦——他是那种做了以后要负责任的那种。因为我当时真的是觉得,抓一个人就行,终于抓住他了,于是就一直都在说,那就做了吧。可他就是不肯。当时我也不是很生猛,就是像开玩笑,其实心里真的是蛮希望就解决了的。而且我当时心里的想法是,解决了我就不要他了,就是因为当时他的克制,让我一直都要他……(笑)一直都觉得还得勾引他,没达到最后完成。
Y: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在南京的学校里跟几个留学生一块住,是学校的安排,以便于她们学习汉语。
A:跟留学生一块住,对,那个是在见到他之前。跟留学生一块住,留学生们都那样儿……
Y:怎么个样?
A:就是一个房间里睡好几对……
Y:这样啊!哪国的?
A:美国的。她们也不是胡来,她们就那条件。她们也不是觉得这样很有趣,她们只是觉得这样也无所谓。我的留学生同学一直跟我商量,“我们(留学生和她男朋友)”可不可以到你的房间里来?我说不可以,不行。
Y:你当时一个人住一个房间吗?
A:不是,我跟两个留学生一起住,但是后来她们都住到她们男朋友那去了。她们男朋友在同一间宿舍,那间宿舍的中国男同学也有女朋友。一个房间里都是两个外国人加一个中国人。这样他们一个宿舍睡3对。他们就觉得太困扰了,于是就商量能不能倒一对到我们屋来。我说不行。她们跟我的关系也就不好起来。但是还是有时候会到我这里来缠绵一下,只是没有最后怎么样。有一天晚上就一直在呢……
Y:哦,那天晚上你很愤怒?
A:没有,我睡着了。但是——很困难地睡着。然后经常会有一些淫荡的片断传到我耳朵里来。不是说当时,而是有一些说法。住在那个(留学生)宾馆里,我的其他女同学也都焦灼不安,因为这个地方充满情侣的气息。我同学跟我讲——她住我楼上,我住13楼,她住15楼——她同屋的男朋友到她屋里来睡,她比我open一点,她允许。然后,她半夜醒过来,看见那个男的正在……那女的还说,“o,soft,soft。”(大笑)我就听见这样一种情况……当时中国女生也是这种状态是吧,就是互相讲,一个是蛮激动,另一个是自己也蛮难过——我也很难过,因为我当时在搞一些纯情的玩意儿。我通过高中同学认识了我男朋友,我高中同学是他大学同学,我当时想要考北京的研究生,我同学就给我介绍了黄刚,我们俩成为了“笔友”,就是互相通信。
Y:我记得你当时特别盼望那个“信”……
A:是的,挺盼望信的。但是信里其实什么都没写,就是文学青年的那种言不达意的抒情……
Y:当时黄刚在学校里搞文学社,我记得他是1998年搞的。
A:没错儿。我当时就是狂想他,狂觉得他是一个有出息和有势力的青年才俊。我把他想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帅呆了的一个酷男。有一天晚上,中秋节,她们都狂欢去了,我也狂欢,但是我心里一直揣着一件事。就是我那天晚上要给他打一个电话……我其实很早就知道他电话号码了,是他告诉我的,但是从来没有打过,都是他打给我。那天紧张死了,给他打电话,但是他不在。(笑)他们宿舍的人说,他去跑步了。我觉得真愚蠢。我觉得我喜欢的男人居然在操场上跑步,这是什么一个概念……好土啊。我喜欢的人应该成天都做着一些神仙一样的事情,没想到他还跑步!后来,他给我打过来了。说,“呵呵,我去跑步了,你打电话给我了?”特别傻。但是当时就觉得,他的一切都笼罩着光环,让我激动、想像。后来就见到他了。——我觉得怎么说着说着这个访谈像爱情访谈?
Y:好好好,我们就不谈爱情,直接谈……
A:谈那个,谈那个……但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并没有……但是别的都干了。我没有看到过他的,但是他全都看了我的,而且我也没有摸到他——我没有想摸他的意思,没有亲近男人的愿望;我只是希望被爱,被抚爱……
我见到他第一面的时候,觉得他好难看哪,就转身跑到楼上去了。呆了一会,觉得他蛮可怜的。觉得自己切切等待的,也就是这样一个人,既然这样那就下去吧,于是就下去了。他说我还没吃饭。我说那就去吃饭吧。我带他到校门口的早点摊吃饭。那时候很早,吃饭呢,就是喝豆浆吃油条。他的眼神含情脉脉,让我惊慌失措。后来就吃完了,我说,“你吃饱了没有?”他说,“吃饱了。”我说,“那,你想干嘛?”他就微笑着说,“我们散散步吧。”
他使我很慌张,因为我是父亲很早就去世了,都没有接近过男人。更没有很暧昧地跟男人说过话,几乎就没有跟男人离近到1米说过话。有一次我大学里的班长,是个男的,很近地跟我传达点事情;我当时心里特别紧张——跟性好像没关系,但就是男女之间那样让我非常紧张。他也让我很紧张,而且他当时看不出紧张,他???????????o寠?很从容。
就到校园里走,后来他看到一个亭子,他说,“我们坐一会吧。”我就知道要发生点什么,他要对我下手。我心里也未尝不是期待的。等来等去等的就是这一刻——是我十数年的青春等待。(笑)
A:我就坐在那儿,心里超级超级紧张,空气都不对了。我一直在说话,说我的感情经历,其实我没有任何感情经历,说的都是从小学开始我暗恋或者暗恋过我的人。他就一直笑笑的,不说话。从坐下起,他就一直拉着我的手,这让我特别紧张。他把头靠在我肩上,因为我坐得特别直,特别僵硬的那种。我觉得很幼稚。他来靠着我!
我就四处乱看,看见了一个流氓。那是一个真的流氓,一个露阴癖。我就说,“我们走吧。”那个傻孩子以为我很狠心,不想跟他在一块儿。我拉着他说,“快走吧走吧走吧。”
鬼混了一会,已经快要中午了。我说,“你回去吧。”“为什么?”他说,“我怎么也得吃个饭吧?”我说,“那好。”其实我当时心里也想不清楚,不知道自己是要跟他谈呢,还是要彻底拒了他;是要给他呢,还是要拿走。后来反正还是那种准备好的一个计划要实施的愿望占了上风。后来我就上楼,穿了一件新买的大衣下来。那是我买的第一件还比较贵的大衣。看见我换了衣服,他就非常开心,认为这是一个喜兆。
吃完饭,他问我,“南京有什么好玩的?”我说,“好玩的我都已经玩过了。”他说,“那你没玩过什么?”我就低声说,“燕子矶。”他说,“那我们去那儿吧。”我说,“我不知道怎么去。”他说,“我知道怎么去。”不知道怎么他就带我去了。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路上我说,“我要吃草莓。”反正就开始撒娇了——天然地就会了——要他给我洗。他一边洗一边说,“以前都是女孩伺候我吃。”我心里很鄙视他,我觉得他在吹牛。
然后去了燕子矶,一直提着那袋草莓。燕子矶——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再也没去过。那是一个很诡异的地方,有很多云彩,居然没有一个人。两个人站在江边一开始,他的手就环着我的腰。我很高兴,但是觉得他不够有力和勇敢,就很郁闷。我这个人是从来不会婉转的,一直都不会,我就说,“那你就好好抱着我吧。”我说了之后呢,他就很高兴,就抱着我。我就很开心。后来就亲了吧,就在江边亲来亲去搞了一下午。我就觉得蛮好的呀,就很高兴。后来就干了一些情侣们之间干的事,都让我特别激动。后来我再也没有过那么激动的时候。他也超级喜欢我,激动得不行。
他第一次看见我的全部是在学校招待所。他很高兴,我也很高兴,挺害羞的,他就帮我那个了。令我很意外,因为这已经超乎我的期待了。后来他就回去了。但是我心里一直很矛盾的,虽然那时我比现在小,但是还是觉得不应该跟他在一起。
Y:为什么?
A:因为他不帅也不会玩。当时真的在第一次见面中,最吸引我的就是最本质的东西。跟他第一次见面是4天,每一天都有新的经验。第1天拥抱接吻;第2天,摸了;第3天,看了;第4天,告别。真的是一段sex旅程,太让人激动了。我本来就是文学青年,对这件事有无数的想像。如今一一实现了,虽然没有想的好,但是还是很不错的嘛。
A:他走的时候,我说,“就这样吧。我们以后就不要联系。”他特别吃惊,因为之前我都特别乖,让干嘛就干嘛。他以为他已经得到了一个神仙妹妹——一个林黛玉掉到他脑袋上了。(笑)说完他就哭了,他说,“你什么意思啊?你在玩弄我吗?”我当时也很心软,我一直还是个很善良的人嘛。我就走掉了。我跑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东西,给他说,“这个你路上带着吃吧。”他就破涕为笑了。他以为我给他买东西又回来只是跟他逗着玩吧。
回去之后他老跟我打电话,表现非常热情,我不怎么热情,无数次跟他写信打电话说分手,弄得他特别难受,后来他就也同意了,我又有点不乐意,就写信说,“那好啊。”还要表达一下伤感的心情。结果我一伤感,他又就坡下驴,两个人就怎么也分不掉。其实本来也没有什么分手不分手的问题,两个人本来就两地,只是唧唧咕咕而已。到了五六月份,我就坚决说要分手,我们没有未来。他说,好。然后我们有7天不联系。这7天我特别特别难受。我就给他写了一封email,说,“我们是分手了啊。确实分手了啊。但是你,7月份来跟我同居好吗?那时候你也毕业了,反正也没什么事,我在这边给你租个房子。”(大笑)第二天他回信说,“我觉得你疯了。”他就是这么写的。我不记得我有没有回信了。在他写这封信的晚上,我给他打电话。但是他不在北京。他同学说,“他不是去你那儿了吗?”我吓死了。我说,“你知道我是谁吗?”他同学说,“你不是他女朋友吗?”我说,“啊?他这么跟你说的?他说他有女朋友了?”我从而也得知他跑过来了。他本来想给我一个惊喜。
整夜我都辗转难眠,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我还是很感动的吧。当时他很穷,路费对他来说也很不容易。第二天下着大雨,一大早我就跟同学说,“我难受,不去上课了”。那天有必修课,而我以前从来没逃过课。我去接他了,但是没接到。我已经忘记他长得什么样了,只记得他是一个特别难看的人。我不想看见他,我害怕。我一个人回到学校了,一回学校同学们对我说,“有一个男生到处找你。”我说,“那他现在在哪呢?”她们说,“他好像到下一堂课的课堂找你了。”我赶到那个地方,在楼道上看见他,淋得一塌糊涂,看见我就很高兴。我们就像一对恋人拥抱,他说,“我太傻了。我应该早点来看你。”我说,“那,那就那个吧。”他说,“那就那个吧。”(笑)他说,“但是你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我很累,我怕表现不好。”(大笑)他当成一个责任、一个重担和一个考试来应付的。我就留给他一段时间睡觉。晚上的时候,我穿一条白色的真丝裙子去找他,脑子里一直转着李后主的那首词,叫什么“手提金缕鞋”。
我一敲门,他就马上把门打开了,因为他一直在等待着。第一次没成功,因为他太累了,但是他以为成功了。没有特别的high,但是我假装很high的样子了。
7月份我去北京找他,他住在学校里的一个破平房里……
Y:这件事给你造成了什么样的变化?
A:什么变化?
Y:对你的人生观发生了什么样的影响?
A:稍微有点变化吧。最大的一个变化就是,觉得(性)这件事没那么重要了。我大三结束,他大四毕业我就过来了。我们最后完成了,我彻底不是处女了。当时我们物质上很贫乏,但是精神上很快乐。我经常骑着他的破自行车,穿着他的破拖鞋,去食堂打一大盒肉来给他吃……
Y:当时你们大学班里的同学在学校外面租房子同居的多吗?
A:几乎没有吧。但是肯定会有性的现象。因为后来女孩子吵架什么都说出来了,特别搞笑。南方的女生真的有可能是泼妇骂街式的,会揭穿很多隐私,比如,“你当初天天晚上到宿舍找谁谁谁,人家都不爱理你!”或者是什么“某某说你性欲强……”(大笑)
Y:你们毕业的时候,你估计大概你所知道女生中处女有多少?
A:一半吧。
Y:当时你们宿舍的同学第一次的时间比你早还是晚?
A:也有比我早的,但大多数比我晚。她们对我很好奇,因为我是最明显的。因为我自从那个了以后就好像蛮……“风骚”的。以前我是一个非常非常爱学习的人,当然这个学习指的不是那些课程,而是一个非常爱思考、深沉的人。那个了以后,就变得蛮有风情的,要打扮,要干嘛……她们都觉得我蛮奇怪,觉得我是在这方面最在行的人,就会问我问题。还有一次,我跟黄刚在校园里接吻,还被班里的男生看见了。他们看见了,跟女生们说;女生们又跟我说……好害羞地说。 我在某大学生网站的SEX版上的寻找访谈对象的启事第一次贴出去不久就被版主删掉了;尽管如此,仍然有不少同学发短信、email热情回应。不过,这些人当中男生居多,女生只有很少几个。事实上,无论是我,还是整个社会,最关心的还是女生的SEX问题。
受传统的影响,女生在这件事上基本上还处于不能多说、任人评论的弱势地位,在两性的关系当中,也较多处于被动,这自然引发了评说的欲望。很久以来,关于女大学生的说法甚至谣言满天都是。前一阵子屡次爆发这样的冷门:有人说某城市6成以上的女大学生都被包了,或者坐台了。这样显而易见的谣言居然被传得像真的一样,是否体现了我们社会上某些人具有庸俗的“围观”心态呢?据我目前统计的数据,在比较开放的地区、气氛比较宽松的学校,最多有大约50%的女大学生在大学阶段(包括之前)完成了她生命中的第一次性行为。在这个问题上,我们需要用正常的“说”代替不正常的“说”。
女大学生们是具有自我实现能力的个体,不论她们主观上是否有此意识,她们理所应当也是具有觉悟的现代两性关系的实践者。她们从小生活在跟男生公平竞争的氛围中,大部分没有强烈的两性差异的意识。只有在性启蒙这个环节上,多多少少感受到了跟男生的不同之处。长期以来,女性的性意识处在被压抑的状态。倘若有女性出来主动言说她对于性的感觉,往往是以木子美、卫慧那样的方式——她们的行为和思想,完全不能代表大部分女性。尽管她们是受过教育的女性,但可惜的是,她们并不具有一种非常健康的性态度,她们的性态度看似开放,其实是迎合了男权社会“窥视”的愿望。一方面是“禁止言说”,另一方面则是“女大学生坐台”、“一夜情”。这两个极端其实是同一桩事物的不同表现。女人如果不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使用她的身体,那么她自己本身就是自己身体的主人。女大学生应当拥有这样的觉悟。并且,拥有这样的觉悟的人群也不在少数。这是我关心女大学生的性问题的两个原因。
法国女权主义哲学家西蒙娜•波伏瓦的名著《第二性——女人》里面提到,女人往往对自己的身体怀有羞耻感,不敢正视自己的情欲。本文采访的对象亚亚,对自己少女时代的性意识记忆非常清晰,同时,她的直接的启蒙者应该说是跟她同住的美国女留学生们。大学生接触的世界更广大,有无数的信息都会涌入,跟性有关的直接或者间接的信息更是势不可挡。在我采访的过程中,基本上都是亚亚一个人在说,她给了我一个特别完整的范本。这个范本有个中心内容,就是处女时期的焦灼不安和对爱情的渴望。亚亚跟她的男友的第一次发生在她22岁的时候,此刻生理早已成熟——社会上的女孩子多半都已经有了最后的归属,订婚或者结婚了。作为一个感情丰富、细腻而内心富有激情的文科大学生来说,那种对异性的渴望自然非常的强烈。最后,当她告诉我“这件事”带给她的变化的时候说,“就是觉得性不是那么重要了。”事实上,这一转变过程,对于女孩子来说,是特别重要的。那些在中学阶段就过早完成这一过程的女孩子,往往因为完成的不适时而给日后的生活造成了身心的伤害。 性行为只是一个生理学名词,婚姻是一个社会学概念,两者结合到一起,就有某大家言到“婚姻是性行为的合法化”。古代人们的性观念较当今而言,应该是很开放的。当年秦始皇的母亲身怀六甲嫁给了自己第一个丈夫──秦国的公子异人,做了太后还和面首嫪毐生下两个孩子,这些事情在史籍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至于我们伟大的儒教先贤孔圣人孔丘,他本人就是“野合”的产物。  
我这里先不要谈人们应不应该“野合”,以免被人扣上支持“性淫乱”的大帽子,我只是想让大家注意这个问题──“婚姻”,你也婚姻,我也婚姻,但是每个人的婚姻都是不一样的。这话出来肯定有人骂我“放屁”,放屁就放屁,不一样真的是不一样!我说的不一样指的是婚姻年龄不一样!我们现在执行的法定婚姻年龄是上世纪80年代确定的,就是“男不得早于22周岁,女不得早于20周岁。”然而解放后的第一部婚姻法还规定“结婚年龄,男不得早于20周岁,女不得早于18周岁。”中国古代,女子16岁及笄(是虚岁,实岁只有15周岁),及笄后即可成婚,《孔雀东南飞》里的刘兰芝就是“十七为君妇”的。但是未及笄的女子也可以嫁人,比如当年废帝溥仪15岁大婚,皇后婉容是16岁,而淑妃文绣只有13岁,理论上还是一个孩子。当时,女子是否可以嫁人,并不在于她的年龄,而是看她是否性发育,一般女孩月经初潮,标志着已经成年,就可以结婚了。而男性是否结婚主要是看经济方面,有钱人家的少爷没有结婚就可以先纳妾。直到现今,许多国家的法定结婚年龄不是16周岁就是18周岁,像我国这样女20男22实在是凤毛麟角。就这还不算,有些企业领导为了自己的名利,甚至强制下属职工必须遵守晚婚政策,即男25周岁、女23周岁,不说女性如何,一个男性25岁还是处男的话,自己的右手恐怕都磨出茧子来了。 
大学生禁止结婚这一条,本身就和《婚姻法》相抵触,禁止结婚,使原本光明正大的性行为变成了某些人眼里的偷鸡摸狗青春有瑕。打个比方:两个21岁姑娘,一个高中毕业上班,另一个大学在读,都陷入爱河,都爱得轰轰烈烈。此时男友提出了性要求,上班的可以立刻结婚,让性行为合法化,而大学生就只能选择未婚同居。很多人都在抱怨女大学生,说她们行为不检点,可有没有人仔细想过,社会上同样像女大学生这样年龄的姑娘,很多已经结婚生子。文绣与溥仪离婚时,不过21岁,离婚声明上还写着自己结婚8年一直未获皇帝宠幸,仍是一个老处女。的确,在当时21岁没有性生活就算老处女;普通人家20岁还没有出嫁的姑娘就是老姑娘了,和我们现在30岁的大女差不多。  
结婚年龄一下子晚了这么多,是人类性发育变缓了吗?非也。据调查,因为饮食等原因,我国女性月经初潮期比20年前提前了一年,比100年前提前3年!100年前女性初潮一般在15周岁(正好和16岁及笄相符),20年前初潮是在14周岁也就是初中一二年级,现在很多女孩子小学没毕业就初潮了。性发育提前,法定婚龄推后,从初潮到结婚要有十多年的漫长等待,这期间如果要让女性守身如玉,婚前杜绝性行为,难度之大,可想而知。我敢下断言,即使现在性观念开放的程度不是100年前的人们能想像到的;但是,在20周岁女性中,现在的处女占比要远远高于100年前。如果还是按照过去那样,以月经初潮作为结婚的判断,不硬性规定法定结婚年龄的话,那么我认为所有非强迫的处女们,都会要求自己的第一个男人给自己的初夜蒙上婚姻的红帐。  
国家之所以将法定结婚年龄定得这么高,甚至在这基础上还要提倡晚婚,主要原因是为了缓解人口压力。打个比方,在采取计划生育政策的同时,推广晚婚,以100年算,平均20岁结婚生子100年是5代人,平均25岁结婚生子100年就只有4代人,如果像俄罗斯那样14周岁以后随便结婚,十七八岁就生孩子,100年就是6代人了。结婚生子是天经地义的,国家不让随便生育,但是也不能强制已婚夫妇什么时候生头胎,所以,国家只有通过控制结婚年龄来控制生育年龄。  
国家政策不能违背,但是一般来讲,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家都是过来人,知道20岁的男子是如何的干柴烈火。在农村,婚前性行为仍被认为可耻,但是可以采取两个手段来变通,一是更改成法定年龄然后注册结婚,这种事一点儿不难,花些钱请请客,18岁的女孩子一下子就变成20周岁、17岁的男孩子改成23周岁也有先例,所以有的地方闹出了38岁的父亲有24岁的儿子的笑话。这种不影响其他人的作弊行为得到大多数乡镇干部的默许,与人方便自己得钱的事情谁不想干?还有一类就是干脆不登记,只在乡里大摆宴席,来个事实婚姻,等什么时候到了法定年龄再去登记。采取哪一种手段,主要看夫妻双方想不想婚后立刻生育,前者可以立即怀孕,后者需要等到登记后再生。不过,前者更改年龄的做法,实际上违背了国家制定这一政策的初衷,而后者,从法律意义上讲,仍然是婚前性行为,只不过已经被世俗认可。
至于在流动人口不多的中小城市,户籍管理比较严,更改年龄的可能性不大,逐渐开放的思想和传统相碰撞,人们也找到了变通的办法。如果一对男女青年陷入爱河却达不到法定年龄,或者达到标准却不能马上结婚的,家长们会操持个比较像样的订婚仪式,一般只请双方的父母和比较近的亲属,男方会给女方一枚订婚戒指和一定数额的聘金。订婚之后,可以改口唤对方的父母做“爸妈”;当然,最关键的一点,订婚之后女方可以留宿在男方家中!此时的婚前性行为就算计划内婚前性行为,是双方父母默许的,基本不会遭到外人的非议,即使奉子成婚,也只能说是双喜临门了。  
科学证明,女性过早开始性生活并不好,容易诱发很多疾病,特别是在骨盆没有发育完全时怀孕,容易造成难产。不过,科学也证明18周岁的女性已经发育完全,可以肩负起做母亲的责任。
有人把未婚先孕、流产伤身的问题归罪于婚前性行为,认为避免了性行为就可以避免伤害,这种观点实在不能恭维。的确,怀孕是性行为造成的,但是性行为的结果并不都是怀孕。一些已婚女员工多的单位一般都有这种现象:越是与丈夫感情好的妻子越不容易计划外怀孕,而经常夫妻吵架的妇女却容易做流产手术!为什么?因为有正常性生活的已婚夫妇,都会采取长期安全的避孕措施,即使天天过性事,只要措施得当,也不会出现问题;而感情不睦的夫妻,性生活偶尔为之,准备不足措施不当难免会怀孕。
所以说,我们现在未婚先孕现象增多,不仅是观念开放的问题,主要还是我们的性教育跟不上。十几岁青春期的孩子们,性知识来源有多少?除了黄色影碟就是成人网站。门户网站也不会讲多少,如果网上查询两性话题,大部分都在长篇累牍地讲解各种姿势,没有多少文章介绍如何避孕,更不会说明哪一种措施最适合已婚人群,哪一种措施更适合未婚人群。与其提倡婚前禁性,还不如多做一些“安全的性”的教育更有实际意义。
所以,如果可能,我想让每一个看我帖子的未婚女性都知道:第一,千万不要服用药物,所有的避孕药都是激素类,严重影响人的内分泌系统,对人体的伤害很大,长期服用者面部都会出现很多斑块!其次,不要掐算什么安全期,很多先例证明月经之后一周内也可以怀孕,只有主才知道你究竟什么时候排卵。所以,即使是第一次,也一定要求你的性伴侣使用安全套,自始至终!只有坚持这一点,你才是最安全的,既不会有怀孕的烦恼,更远离了性病的困扰。
人都有利己思想,这是本能,男人也一样。网上有很多男的对处女津津乐道,所持观点是“处女=纯洁”,与其说是要纯洁,还不如说要安全,很少有男人愿意戴套套办事,但是,如果让他在一个32岁的处女和一个22岁非处女之间选择,他九成九的可能是选择22岁非处女。亿万富翁的择偶对象,也必须是20~25岁的处女,25岁以上的处女免提。即使在平时生活当中,30岁以上的处女甚至比同龄的离异、丧偶女性更难找到合适的对象,几乎无人问津。看来处女也是有保质期,保质期内的处女是待价而沽的珍宝,而过期的处女就会变成男人眼中性格孤僻、不懂人情世故的怪物。  
这么一说做个处女实在不易,首先要顶住诱惑,时刻保持冷静的头脑,控制和男友的距离;另外,还要想方设法让自己在25岁之前嫁出去。不然,变成老处女后,你为之守身如玉的男性世界将会彻底地抛弃你,这话听起来很残酷但却是事实。
人们总爱拿女大学生说事儿,认为女大学生读书多,自然应该思想境界高,更应该有能力抵御诱惑,保持处女本色。国家规定是7周岁上学,小学6年初中3年高中3年,12年寒窗考上大学时已经是19岁,这还不算复读的;4年大学生涯,毕业之后已经23周岁,已经符合晚婚的标准。从19到23岁,正是女孩子最美好的时刻,为什么非要被禁欲主义所禁锢?有人提及美国现在的银戒运动,说美国也开始提倡婚前禁性;可是,他们有没有注意到,银戒运动只在美国的初中、高中开展,目前还没听说哪个大学里面也提倡禁性;而且,有一点还要大家注意,美国的中小学教育加起来只有10年!我举双手赞成在16岁的学生间禁止性行为,可是,在20多岁的成年人中间禁止性行为,是根本不可能的。减少大学生婚前性行为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彻底放开大学生禁止结婚的限制,把本应该发生的性行为纳入到婚姻中来。  
性行为本身并不可耻,女大学生在身心发育成熟的时候,绝对有权利选择自己要什么样的生活,有性还是无性。不过,在选择有性之前最好有以下两点考虑:第一是自己确实需要,而并非因为男朋友的一再要求。第二是考虑好性行为的后果,并采取安全措施。当然你有权利选择不性,但是,性与不性,这是自己私人的事情,用这事在公开场合标榜自己“青春无瑕”,实际上就是指责别人青春有瑕;在众人面前说自己是处女的人,和在众人面前说自己戴多大CUP内衣的女人一样无聊,比如说,小甜甜布兰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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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自从宋朝开始,才出现程朱理学,其中有禁止寡妇再嫁的理论,现代人都认为这是非常不人性的做法。其实,禁止寡妇再嫁的主旨是禁欲,那么,同样是禁欲的女大学生无性论至今仍有人津津乐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作怪。
上世纪最著名的一位处女新娘就是英国的戴安娜王妃,戴妃17岁嫁给查尔斯王子,20多岁就有了婚外情,最后婚姻悲剧收场。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查尔斯的背叛导致了戴安娜红杏出墙。后来英国皇室不再苛求处女,查尔斯的弟弟爱德华就娶了一个非处女做王妃——苏菲王妃在遇到爱德华之前曾经和某人同居过;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夫妻关系,婚姻至今也没有见到红灯,和查尔斯的婚姻真是天壤之别。更有甚者,挪威的王储(就是未来的国王)竟然娶了一个有私生子的女服务生!现在两口子过得也挺好。我就不明白了,欧洲古老的皇室尚且如此,那些趁一点人民币的暴发户们怎么就如此这般,非20~25岁处女大学生不娶?
被采访人:彭浦(化名),山东人,1979年生,1997~2001年就读于北京某重点大学,工科生。2004年研究生毕业。现供职于某外企。
彭浦是特别热情主动地来找我的。我们最终采用了网上聊天的这种形式,这样更有利于他向我倾诉。其间,我屡次允诺为他找到一名心理医生。在采访的过程中,我还临时客串了一把(非专业的)心理医生。彭浦说:“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也许就是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看一场对人生有很多感悟的电影。很想这样,但是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原因耽误了。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思考人生,思考我从大学到研究生发生的这一切,是什么最终改变了我。我爸妈都认为我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我一直是他们很骄傲的,可是他们不知道我微笑的后面有很多艰涩。”
彭浦(以下简称“P”):我很乐意接受这次访谈。主要原因是……坦白地说,我有过很多次性经历,我现在对感情不清楚想要什么,所以很想咨询一下心理医生,只是始终没有时间和勇气。昨天得知你要做这样一个专题,所以找到你。我想你知道了我的情况也许能够给出些建议。
杨小诚(以下简称“Y”):我明白。你尽管说吧,其实这本书主要针对的问题也是这个……大学生的性问题、性困惑,有人是因为压抑产生困惑,有人产生困惑是别的原因。这些事需要有人关心,有人来管。
P: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我都回答你。
Y:嗯,先回答一个问题,你有过多性伴的经历吗?
P:什么意思?
Y:就是同时跟几个女孩子来往。
P:同时?一般不会吧。一段时间之内可能还是比较专注的。
Y:这样说来,你并非是一个性开放者。
P:我其实在上研之前还是很保守的。
Y:那时候你有没有过性行为?有没有接触过女孩子的身体?
P:呵呵,这个可以归结为有重要学术价值的东西吗?没有。
Y:从没有接触过?
P:我向上帝许诺我下面说得话都是真实的,没有任何虚假的。没有接触过,真的,包括牵手。
Y:有没有约会过?
P:其实我上研之前真的很“纯洁”,我这样评价我自己可以吧?从来没碰过女生。
Y:你几岁上研的?
P:2001年。我是1979年出生。
Y:也就是说22岁读研,此前根本没谈过恋爱。那有没有喜欢哪一个女生?
P:有,但是没有付诸行动,因为那个时候班集体还是很热闹,没有觉得寂寞——虽然喜欢一个人,还是没有去追。
Y:那那个时候你想起那个女孩子有没有勃起?有没有为她梦遗,把她当作性幻想的对象?
P:没有,真的,呵呵。
Y:22岁以前对性没感觉?
P:也不是,看毛片也有感觉,会自慰呀。我第一次自慰是手不经意间摸到了私处,突然射了才学会自慰。唉,不过学会自慰也不好,以后就经常自慰,对身体不好。
Y:你是说你只是偶尔看毛片自慰,但并没有对异性的如饥似渴的感觉,并没有一个生活中的具体的、性幻想的对象?
P:没有,那个时候感情还是很纯洁的。
Y:你性幻想的时候对象是女明星吗?
P:不是,真的,没有一个具体的。也许有欲望的时候更多的是看了什么东西引起的刺激,或者想到了这方面的东西。

Y:第一次接触女生的身体,从开始拉女生手或者第一次做爱——是什么时候?
P:第一次牵手大概是在2002年的三四月份吧。
Y:从拉手到进入用了多久?
P:一个多月吧。
Y:是同一个人?
P:对,同一个人。
Y:也就是说,你第一次拉女生的手和进入她的身体都是同一个人,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完成这一过程。
P:对,没错,一个多月。我上研的时候很疯狂地喜欢一个女生,我认识了大概有3年多的时间,呵呵,师大的,最后失败了。对于这个女孩,我知道自己不是很喜欢她,但是她很喜欢我,我也淡淡地喜欢别人喜欢我的感觉吧,所以就选择了跟她在一起。
Y:她是处女吗?
P:是的,她是处女。
Y:这么说,你俩都是第一次?
P:是的。不过,真正进入之前,我用过手给她。
Y:那是在你们第一次拉手后多久?
P:从牵手到接吻,1个星期;从接吻到抚摸,1个多星期吧。第一次牵手到我用手给她也没有多长时间,顶多两周吧。我总是在短暂的喜欢一个女生之后,然后就觉得还是一个人好,总是放弃又开始,开始又放弃,很苦恼。我觉得,我总是在寻找一种东西,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Y:那么每次你离开哪个女生的时候,她会不会仍然依恋你?你有没有被人缠?
P:是的,大部分会,当然不包括一夜情的。有被人缠过,但是没有多长时间。
Y:那第一次的那个女孩子,也是你离开她的吗?
P:是的,是我主动提出分手的。
Y:那你们分手离你们第一次做爱多久?
P:3个多月吧。
Y:嗯,那么她有没有比较难过?
P:她很难过,但是我下定了决心。第一次分手也是没有成功的,但是第二次我下定决心,分手了。她不漂亮,属于那种比较一般的女生。其实她答应我做我女朋友的时候,我心里就告诉自己我不喜欢她的,只是也许觉得第一次恋爱有点好奇罢了。也许还有师大的女生让我有很大的挫折感,很需要有人安慰我吧。
Y:师大的那个你们没有做过?
P:没有,连牵手都没有,她在我心里很完美的。
Y:你第一次做爱感觉如何?是否正如你的期望,还是要失望一些?
P:第一次做爱,感觉很刺激,那种感觉很奇妙,但是因为戴着安全套,不是很爽。但是也感觉很舒服了。
Y:真正的high是在什么时候呢?
P:真正最high的时候是我认识的一个在新加坡的学生,我跟她做爱的时候。我觉得是这样,我的感受是跟新加坡的学生做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做爱,快感更强烈一些。也许跟第一个女生的时候我懂的也不是很多吧,还有有点害怕,很多时候是在宿舍,不是很放得开。
Y:那么你觉得你做爱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快乐还是为了安慰?在没有女孩子的情况下你是否会抓狂?呵呵。
P:抓狂?什么意思?
Y:就是坐立不安。
P:也许很长时间不做爱就想吧,就是这样。
Y:那么第一次以前并无这样的感受,觉得生活已经很丰富了,是吗?
P:是的,以前觉得生活很丰富的,对这个事情不想太多,但是上研以后,有很多的时间没处打发,就非常的无聊。
Y:新加坡是你的第二个?大概离第一个有多久的时间?
P:也不是,中间还有一个,但是没有做爱,我觉得她太纯了,不忍心,短暂接触就放弃了。呵呵。新加坡的那个是跟我做爱的第2个女生,那时候她大三。
Y:嗯,你经常使用安全套吗?
P:一般都用,除非确保自己可以控制不射。一般做爱的时候第一次我都带,第二次一般都不会戴。
Y:这是为什么?
P:因为第二次我一般都可以控制很长时间,所以就不用;第一次也可以,但是怕出现问题。
Y:你用它的目的只是为了避孕?有没有担心过自己会得病?
P:担心,但是很小心。
Y:如何小心?
P:确认这个人是学生,或者保证用安全套。
Y:学生也不保险啊,你能保证她从来没有过比较危险的行为么?你能保证她没有输过血,没有接触过高危人群?
P:我感觉学生还可以吧,我跟她交往我会判断出来的。
Y:那你有没有过那种极度担心的情况?担心自己被感染上某种性病或者艾滋?
P:有过,呵呵,跟新加坡的发生过以后,后来生理出了点问题,我也不懂,还以为得病了,后来确认是虚惊一场。
Y:那后来有没有预防的措施?
P:如果我觉得安全就不预防,但是大多时候还是预防的。说实在的,我还是很小心的。我一共跟8个女人做过爱,到目前为止,我也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只是觉得很多时候很空虚,所以就放纵了。
Y:我还是提醒你注意安全问题。很多地方,比如东南亚,盛行童妓,以为年纪小的妓女是安全的,其实更不安全。我只是打个比方。总之世界上只有两样东西可以信任:1,夫妻双方均奉行严格的婚内性交,2,避孕套。我们不幸生活在这个年代,80年代气氛很严,但是性病不是那么多;现在气氛宽松,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淫靡,但是AIDS泛滥,你只是为了一时空虚,说不定命就这么没了。
P:我不喜欢太小的女生,感觉有犯罪感。其实我很喜欢30岁左右的女人,觉得更有味道。其实我喜欢一个人也是很疯狂的。
Y:有多疯狂?
P:呵呵,也不算是很疯狂吧,恋爱中可能都这样。我做过很多现在认为较荒唐的事情,在图书馆给女生送纸条,呵呵,路上遇到女生主动搭讪,什么事情都做过。那时候真是觉得好玩,没有什么恶意。
Y:哈,有人回答你吗?你有女朋友是这样泡上的吗?
P:没有,呵呵,新加坡的女生是我在学校附近,她生病了,找药店买药认识的,后来发展的。我的感觉这样去泡一个女生,这个女生必须也有好奇心,呵呵,否则很难。我在女生面前还是很优秀的,很多女生都还是很喜欢我的,我不骗你。
Y:你研究生期间有没有在外租房子跟女孩子同居过?
P:没有,呵呵,一般都是在宿舍。或者野战。呵呵,学校里的女生还是很容易谈恋爱的。
Y:你的女朋友中间,所有跟你做过爱的人,学生多些,还有是些什么人?
P:学生有5个,工作的有3个吧。
Y:你觉得同龄人当中,处女有多少?
P:像我们这么大的,也许真的没有处女了。
Y:你觉得现在的女孩子对性的态度如何?
P:我感觉女孩子刚刚开始的时候对性也许并不是很有兴趣,但是如果你引导她,她也会很喜欢的。女生应该对性还是很有限的,大多数时候她们还是因为喜欢一个男生而跟他发生吧,我的感觉是这样。
Y:你们都是认识大概多久以后会做爱?
P:一般都不会很长时间吧,如果是在恋爱中,但是也有不是恋爱发生的,这8个里面有2个介乎朋友和女朋友之间,就发生了。
Y:你对女生的外表如何看呢?
P:还是很看重的,呵呵,也不是需要她有多么漂亮,但是至少是我要喜欢的,要有点气质,我最欣赏有气质的女生。如果不是因为师大的那个女生,也许我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Y:师大的那个女孩子很漂亮?
P:师大的女生身高有1米66吧,还可以,很有气质,属于漂亮的那种吧,但是不是美女的那种。 Y:嗯。你喜欢有气质的女生,说明在精神上有很多追求。好,我们现在来谈爱情。你觉得爱情这件事情会被你碰到吗?以及你有没有曾经相信爱情过?
P:爱情?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真正觉得有爱情,不知道是不是还会忘我地去爱一个女人。不管这个女生是什么样的,有何特点,是否优秀;我总有恋爱一段时间就不想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就总想分手。现在,我看到一个女生,就可以判断这个女生:一、可以去追的,比较容易得手;二、可以去追,但是可能比较难;三、没戏,她对我兴趣不大。
Y:你会有这种感情的原因是什么?
P:不知道,就是这种感觉。其实我一个月也挣很多钱,也可以找一个女朋友的,但是自己却总是对感情飘忽不定,总是刚刚认识的时候,刚确定关系的时候很珍惜,后来就慢慢淡了,就想分手,郁闷。很多女生跟我分手以后都说我太难琢磨,有点变态。我变态吗?我不承认我变态,我心里很正常,我很健康,我喜欢踢足球,打篮球,很多爱好,我不正常吗?
Y:原因呢?是你受了伤害,还是厌倦女人?你来做一个选择题,你觉得你本质上是一个:1、同性恋;2、事业狂的大男子主义者;3、孤独的人,比如说,一个和尚……呵呵,也就是说,一个虚无主义者。
P:最后一个比较对。
Y:嗯,你选3。
P:是的,选3。但是我很在意我的家人、我的亲人,还有朋友。
Y:那我再来测试一下你的价值观,找一找你心理问题的原因所在。你觉得在金钱、事业、爱情、女人四者当中,按照它们在你心中的重要性,你如何排序?
P:事业、爱情、女人,金钱。
Y:那么你把事业放第一位,金钱放最后一位,也就是说你的事业不是赚钱,那么是什么?我再来出4个选项:1、自我肯定;2、社会责任;3、社会担当;4、排除空虚,无聊。
P:我的事业不是为了钱,我是想得到一种别人的认可,也许是一种虚荣,还有对得起父母。
Y:嗯,也就是说,1是最重要的。你要通过事业让自己实现。这么说可以吗?
P:对,可以那样说。我认为事业是最重要的。对于生命,很多时候我想,其实人总是要死的,何必这样苦苦追寻一些东西呢,可是回到现实,却只能努力地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去得到别人的认可。我甚至还找过小姐,你相信吗?是我去广州出差的时候。
Y:找小姐让你觉得很满足?还是让你觉得有犯罪感?
P:没有什么满足,找小姐也是在广州的很无聊的时候,我跟她没有几分钟就让她走了,我只是新奇,没有感觉,没有一点快感,甚至有点害怕,最后给了她钱就让她走了。
Y:呵呵,以后你还会对小姐有兴趣吗?
P:不会了,但是也不保证以后不会。
Y:你觉得自己大概多大会结婚呢?或者根本不会结婚?
P:结婚,对我而言真的觉得很遥远,也许刹那间喜欢上一个人,然后结婚,也许很长时间以后结婚——应该还是会结婚的。
Y:那么你对你日后的婚姻有无信任?觉得你结婚后有没可能出轨,或者你的爱人会不会出轨?
P:我也许会出轨,也许会很爱我的爱人。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的天性有一种不安分,真的。爱人那方面呢,我觉得我找的爱人,除非我对不起她,她才会那样做。
Y:你怎么评价现在的你?
P:我不是一个颓废的人,我还是一个人很上进的人,我可以这样评价自己。我踢球踢得很好,呵呵,我喜欢下围棋,也喜欢旅游,很喜欢大海、高山。我不喜欢抽烟,不喜欢喝酒,脾气还是很好的,乐观开朗,很豪爽,没有什么坏心眼。其实我认为我还是很健康的,很向上,很有活力,呵呵。可是,在这件事情上却总是不能控制自己。每次跟我不是很喜欢的人做爱后,都会懊恼不已,也很失落,但是想要做爱的时候自己又控制不住,很矛盾。
想想我大学的时候真的很纯洁,怎么会现在沦落到这个样子呢?即使不是网络,我跟你面对面我也可以坦然说出这些的,其实我很想跟一个面对面的交流一下,发现我心里的缺陷。之所以用网络,是因为觉得你是一个女生,也许不好意思而已。
之所以我主动找你说这些,我想找到现在困扰我的感情瓶颈;也许看透感情,从而我会有更好的事业。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才能从这个困境中走出来呢?
Y:只要你想变,就一定能变;如果不想,就不会。人决定于自己的行动。如果你强迫自己一定做成某事,那就会做成,前提是,你必须真正感觉有此必要,真的下了决心。就怕你尝试变上一阵子,就还是觉得以前的好。
P:我当然是真的想改变。也许该真正找一个女朋友。
Y:比如说现在你下定决心要找个人认真谈恋爱,那我想你会找到的。不过,你要信守你起初的诺言。
P:呵呵,也许我还能找到吧,像我这样的男生女生还能接受吗?比如说,如果有像我这样的一个男生,你也很喜欢。但是当他告诉你这些的时候,你还会喜欢他吗?
Y:你如果真心喜欢她,那么看一下她是否能接受,再决定是否跟她说。我觉得这样最好。
P:呵呵,如果这本书出了一定要通知我呀,我看看专家对我的建议,我活得很迷茫。
彭浦在读大学的时候还是一个没有任何性经验的男生;但是,读研究生后他却一再更换女友。他跟这些女友相处时间都很短,对于他,“女友”这一词的含义,在很大程度上有性伴的意思。就现象来看,他应该是如今大学校园中“性堕落族”的代表。
彭浦是个相当聪明的人,在父母那里,他是骄傲;一踏入社会,他又是高学历的精英,能够赚到很高的薪水;在事业上,他还很有理想,并且有着实现自己理想的条件和能力;他还经常思考人生问题,在他对自己所经历的女孩子的看法中也显示出他的知性和判断力。而正是这样的人,却处在灵与肉的纠缠中,矛盾、绝望、软弱始终纠缠着他。
总结一下彭浦的性爱历程,大体上可以归纳出他的遭遇:1、启蒙很晚,研究生之前没有谈过恋爱;2、曾经用3年多时间暗恋某女生,但是没有成功,心里留下了一定的阴影;3、跟自己不太喜欢的女生初恋,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体验性;初恋虽然很迟,但记忆不美好,甚至不能够被叫做爱情;4,对日后的婚姻和恋爱期许很少,意识非常不明确,虽然觉得自己一定是会结婚的,但是对未来的婚姻对象没有任何想像,只是不希望她背叛自己;虽然也希望自己真正找个合适的对象谈恋爱,但是对此事显得非常没有把握;5、需要事业,希望能够自我实现,但是心灵深处却又非常虚无。
在今天的大学校园里,这样的情况不罕见:在性的关系上比较随便,但是又很自责、矛盾,甚至把自己骂作禽兽;觉得自己并不是很需要爱情,事业和学业是第一位的,但是又离不开两性之间的关系。大概正如彭浦所说“我天性很不安分”。正是因为这些同学智商很高,素质很好,甚至可以说是过于聪明,才会出现这种让他们自己辗转不安的心理问题。因为他们应付日常的功课没有任何困难,所以出现了大堆空闲时间,生理上又很成熟,又不满足于低层次的性爱和恋爱关系,想要更完美的;同时那种尝试、探索的愿望很强烈,所以开始了一段又一段的冒险。
由于某些医生只注意性病所表现的生殖器部位的皮肤损害,而忽视了其他疾病同样可导致相同的症状,结果轻率地将本来不是性病的误诊为性病,给患者造成不必要的痛苦和精神压力。其实,生殖器部位发生的许多皮肤损害,很大一部分并不属于性病,两者决不可混淆,现将这些容易与性病相混淆的疾病介绍如下,以期引起注意:
一、过敏性疾病:服用药物后过敏,可引起龟头包皮发生固定性药疹;药物或食物过敏还可引起包皮严重水肿;接触外用药,避孕工具或尿布等引发的接触性皮炎,如局部发生红斑、丘疹、水疱、糜烂或溃疡;个别妇女对精液过敏可发生阴道奇痒或外阴部荨麻疹。
二、外伤性疾病:性交过程中发生擦伤和血肿;性交后因淋巴管暂时阻塞可引起阴茎背或冠状沟出现软骨样硬索,几周内可自行消失,此症为阴茎硬化性淋巴管炎;长时间的性交可引起生殖器水肿;包皮翻转后不能复位,可引起包皮及阴茎末端严重水肿,称为嵌顿包茎;昆虫的叮咬也可引起生殖器部位的红肿和水疱。
三、非性病性感染:生殖器下段的腐物寄生粗大杆菌可引起急性女阴溃疡;性交2~3天后,由于包皮垢杆菌或奋森压螺旋体或梭形杆菌感染,也可引起糜烂性包皮龟头炎。
四、癌前期疾病和恶性肿瘤:生殖器部位发生的白斑、肥厚红斑,尤其是表现角化粗糙、脱屑、疣状增殖和顽固性溃疡者,可能是癌前期疾病或恶性肿瘤。
五、良性肿瘤或赘生物:生殖器部位还常见到一些发展缓慢、持久存在的小结节,颜色有黑、黄、红或皮肤色。其病灶可能是珍珠状阴茎丘疹病、粟丘疹、黑色素痣、表皮痣、浅表脂肪瘤样痣、皮肤子宫内膜异位、前庭大腺囊肿、皮脂腺囊肿、多发性脂囊、脂肪瘤、生乳头汗腺瘤、血管瘤、平滑肌瘤、纤维瘤或皮肤淋巴细胞瘤。
六、还有一些原因复杂或至今病因不明的疾病,同样也能导致生殖器部位或全身性病损。
如果你的性伙伴使用保险套,那么性传染病是可以避免的。预防是很必要的,下面是几种性病的简单介绍。
衣原体病——这是一种细菌感染,是目前最常见的性传染病,但如果进行早期治疗,是可以通过抗生素治愈的。75%的女性患者及25%的男性患者不会有症状表现。如果衣原体病确实有症状,通常表现为排泄物异常,小便疼痛,下腹部疼痛或性交时疼痛。
淋病——这是一种由细菌传播的疾病,它能侵袭子宫颈、尿道、直肠、眼或喉,而且常与衣原体病共存。患淋病后,会感到小便时灼痛或瘙痒,或许你也有可能什么症状都没有。
人乳头状瘤病毒——也被称为HPV或生殖器湿疣,是美国最常见的性传染病之一。这是一种病毒,一旦受到它的感染,这种病会伴随一生。湿疣可能生在外阴部、阴道内、子宫颈上、肛门里,或者甚至会出现在喉部。对生殖器湿疣的疗法包括通过冷凝疗法冷冻,用激光疗法治疗,通过外科手术切除或采用化学疗法。虽然经过了治疗,生殖器湿疣还可能在以后复发,某些这种病毒还会引起子宫颈癌。因此,对于已经患过一次HPV的女性,每年应至少做一次巴氏试验。对于易发性感染应多进行几次巴氏试验。
生殖器疱疹——或称为二型疱疹,是通过皮肤接触传染的。症状开始表现为阴部,大腿或臀部瘙痒或灼痒、疼痛。继而,阴部、臀部、肛门或身体的其他部位会明显的溃疡。这些伤处会在几周内痊愈,但对于大多数人,这种病会复发。疱疹虽然无法根治,但可以通过服用抗病毒药物控制病情,这些药物可以减少该病暴发的频率,减轻病情。但在怀孕期患疱疹会引起严重的综合症。
滴虫病——这是由寄生虫引起的感染,其症状表现为阴道有分泌物,性交时有不适感,排尿疼痛,以及阴道恶臭等。对于患者本人,尤其是男性,有可能身患滴虫病而自己一无所知。因为这种病常常没有什么症状。由于这种病是由寄生虫引起的,所以可以通过服用抗生素类药治疗。
梅毒——这是由细菌感染引起的,它能侵袭人的心脏、眼睛、大脑、骨骼及神经系统。初期梅毒表现为阴部出现无痛溃疡,通常在受感染后10天到3个月后开始出现。

被采访人:冰儿(化名),女,19岁,北京某高校外语系大二学生。
冰儿是一个单纯、美好、开朗的女生。她接受采访的态度坦荡又率真,坦言她跟一位男同学“性”、“爱”交缠的恋情。冰儿说,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变化,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邓鹏(以下简称“D”):你以前接触的一些这方面的话题,包括性的一些内容,主要是通过什么途径?
冰儿(以下简称“B”):关于性的……如果是从小到大的话,小时候接触应该是从小说上吧;后来有了网络后,就从网上;或者是一些电影。还有课本,初中不是有生理卫生课吗?
D:那么,平时在宿舍,你们女生聊天,会不会谈起这方面的话题?
B:会。不过,宿舍里有4个人,就我和一个同学之间谈得比较多。一般都是另外两个同学不在的时候,我们才会谈这个。
D:谈些什么呢?
B:想想啊……比如说手淫,比如说一些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如说怎么样做会不会觉得很恶心啊之类的。比如说有一段时间我们一直在谈论口交。
D:就是说你们女生也会谈这些话题。那么你们会不会对男生产生一些好奇呢?
B:肯定会有。
D:会不会在你们比较个人的时间里,对性有一些欲望和冲动呢?
B:我觉得,是人都会有吧。
D:从什么样的年龄开始萌发这样的冲动呢?
B:我不知道别人,反正我自己挺早的,从幼儿园就有吧。
D:如果从实质上来说,产生那种具体的渴望,大概是在什么时候?
B:你说的,是感情上的,还是生理上的?
D:生理方面。
B:(想半天)我觉得,就是从幼儿园。(笑)
D:这样的一种欲望吧,是不是到大学了更加具体一些呢?
B:应该是。应该是随着年龄增长更具体一些。
D:你交过男朋友是吗?
B:其实这个很难说,一直到现在为止,我都无法说我跟这个人什么关系。如果说在性的方面,我们两个人应该属于你说的这种男女朋友关系。
D:从什么时候呢?
B:从今年的5月开始。
D:他也是大学生吗?
B:对,他是大学生,不过他的身份比较特殊,跟我不太一样。他不是那种从小到大,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这样一直读上来的。他原来是个运动员,退役之后来大学学习。
D:你们开始的认识基于感情还是性呢?
B:认识……第一次认识当然既谈不上感情也谈不上性,我们是通过参加社团活动认识的。我们一开始的接触并不是面对面的接触,而是在网上。当时社团第一次活动结束之后,我在BBS发了个帖,他就给我回了个帖。之后我们就在BBS那个站内信箱聊,站内信箱聊完又在QQ上聊。这样聊过之后,对对方的一些情况已经比较熟悉了,但是面对面地说话还没有,第二次活动的时候就开始说话了。
D:一开始接触是从网上的文字来相互了解,实质性的接触还是通过第二次社团的活动进行接触的。那么接触了以后呢?
B:接触了以后……因为他,其实年龄比我大很多,二十四五的样子吧,他可能跟我想法不太一样,他的心理年龄也已经比较大了,确实挺想找个女朋友的。所以第一次上网聊的时候,他就问我“你有没有男朋友”什么的,然后他就半开玩笑的那样说“你看我怎么样?”我就说,“这个问题根本没法回答,咱们俩刚认识,根本谈不上这些问题。”当然第一次面对面见面的时候,不好意思谈关于这些男女朋友问题,就是问一些琐碎的“你从哪来”“你的家乡在哪里”这样的问题嘛。第二次见面之后,那天晚上又在QQ上聊,那时候聊的问题又比第一次聊要深入一些。就是越来越深入。然后再见面,就是晚上单独出来见面嘛。他就问我,对于这个事情是怎么考虑的?
D:对于性的问题是怎么考虑的?
B:不是。就是说“你愿不愿意答应我做我的女朋友”,就是这件事情。当时没有牵扯到性。我就说,“我刚和你认识,所以根本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我们先从普通朋友做起。以后看情况再说吧。”我就这样说的。
D:然后就是这样从普通朋友做起是吗?
B:说是普通朋友,其实我觉得这个事挺那个什么……通过第一次见面,我觉得我跟他不是很合适,我们两个根本不是一路人。当第二次见面他再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正面拒绝了他,我就说我不愿意。可是那天因为他喝酒,心情又不好,就拉我的手,又那样抱我。因为我看他又喝酒,心情又不好,所以我也不是很生气。我就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们就做普通朋友吧,不要再谈那方面的问题了。”
D:那么以后呢?
B:后来,我觉得,真的是发生了很那个什么的变化,之后……其实我真的不是很喜欢他。但是那以后,他就经常给我发短信嘛。然后我不知道为什么……当然一开始也不是很讨厌他,但是绝对没考虑过他做我男朋友嘛。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给我发短信我还是回了,他让我下来一起走走我还是跟他去了。他还是像第二次见面那样对我,就是说,一到晚上人不多的时候,就那样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拒绝,后来就越来越发展,后来就简直离不开他了。 
D:那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了身体接触呢?
B:那我觉得第二次不就算是身体接触了吗?难道拉手不算身体接触?
D:或者说是肉体上的接触?
B:我觉得第二次就是。我不是在一个花园里坐在那儿嘛。所以他就抱着我之后,因为他喝醉了嘛,所以可能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用手那样摸我。我虽然有反抗,也不是特别地反抗。
D:你那种不是特别反抗是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是基于感情呢,还是对他当时情况的一种宽容和理解?
B:我觉得是一种宽容。而且我好像对这个也不是那么的……比如谁碰我一下我就特别生气似的,我好像也不是那种人。
D:再后来呢?
B:那就经常见面了,见面越来越多。
D:你在电话里说你发生了一些边缘性行为,那大概是在什么时候呢?
B:边缘性行为……应该是第三四次见面吧。根本就不是我主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主动,但是我又属于半推半就的那种。
D:那么发生边缘性行为,你是基于对感情的一种考虑,或者是对他人的一种理解,或者还是说你自身也有一些需要?
B:我觉得你说的那几种都有。因为他小时候的经历比较……他确实是个挺可怜的人,我对他有一些同情,另外他特别孤独,需要一个女朋友来解一下闷。我自己呢,在这以前,是个生活特别单纯的一个人,根本就没有跟任何异性有过什么样暧昧关系;所以我对性这东西,内心深处有一种渴望,就是很好奇。当他这样对我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反感,反而好像自己也有一种想尝试的冲动。

D:你们的边缘性行为发生了一些什么样的内容呢?
B:因为我不知道你界定这个边缘性行为算什么,除了那种真正的性交之外,我觉得所有的我们都发生过。
D:都是他主动要求的?
B:对。不过说到现在,已经无法说是他主动还是我主动了,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非常亲密了。所以说也无所谓是谁主动了。
D:但是你对那种直接导致生育的性交抱有谨慎的态度?
B:怎么说呢?我并不是因为有什么处女情结,我觉得我的考虑不是那样的。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他是一再要求跟我发生这样的关系,我一直都没有答应。他也特别恼火,“我们俩现在都这样了,你怎么还不答应我?”我就是无法狠下心来答应他。主要是我怕出什么事,比如说我怕怀孕,我怕疼,我怕我父母知道了会怪我。我父母不太知道我跟他之间的关系,他们知道我跟这个人关系好,但是关于性方面我没有跟我父母谈。别说发生这个关系了,就是平常的接触我父母都不是很愿意的。如果我真的这样跟他发生性关系了,我父母知道一定会特别不高兴。
D:也就是说,你们之所以没有发生实质性的性交是基于一些客观性的考虑?
B:对。我想如果他是我真正的男朋友的话,我可能早就同意了。
D:真正的男朋友?
B:意思就是说,因为我知道我们俩以后真的不可能在一起;所以到现在,他也没说过我是他女朋友,我也没说过他是我男朋友。
D:你们的关系比较亲密,但是还谈不上男女朋友?
B:因为别人都是光明正大的,他们的亲戚朋友都知道他们在一起;但是我跟这个人的关系,只有我寝室的室友,就是跟我关系比较亲密的人知道。其他的人看见我们俩在一起,问我们俩什么关系的时候呢,都只是说好朋友。
D:你有跟他发生关系的渴望吗?
B:(非常肯定)有。
D:只是基于一些客观性的原因,所以才一直没有?那么你在意你自己的处女身份吗?
B:我觉得我不是很在意。怎么说呢?你说的意思是不是:我跟这个人发生了性关系,但是以后结婚的对象不是他,我会不会觉得对不起我的丈夫什么的?
D:或者说对不起自己?
B:我不会觉得对不起我自己。如果这个时间我愿意的话,只要不是违背我自己的意愿,只要不是我不愿意他强迫我那样,我就是对得起我自己。
D:你并不是像很多很传统的女孩子那样,特别在意自己的第一次?
B:说我不在意,可是我现在还是不肯同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D:那可能是因为对象的原因是吗?
B:有可能。因为我真觉得,我现在就这样子,还是草率了点。性要担负的有很多很多责任,我觉得我担负不起。
D:在你自己这方面,都有些什么样的责任呢?
B:我考虑的,主要是健康方面的一些问题。比如说我怕万一出现什么事情……
D:是怕导致性方面的一些疾病?
B:对,另外我还怕:如果我真的跟他做的话,我害怕我以后会上瘾。如果我天天上课都在想这些问题的话,我怕我无心再学习了。
D:从性这个角度来讲,可不可以说你的欲望还是相对比较强烈一些?
B:可以说。
D: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跟他发生性关系的话,会使用安全套吗?
B:如果真的话,那当然要了。
D:如果使用安全套就不会导致怀孕了。
B:不一定啊,那万一破了呢?
D:你这就是说,保留了这样一种可能,但是一些客观上的原因在令你很理智地克制。
B:对。
D:在你结婚之前,应该是会发生性关系的。
B:怎么说呢?其实我一直是这么想的。如果我找到一个人的话,我一定是一辈子肯定跟他在一起了,不想再换另外一个。如果是这样的话,婚前和婚后,真的是无所谓。
D:也就是说,你还是最在意跟你发生性关系的对象?
B:我觉得,如果我跟他发生性关系的话,我可能一辈子也离不开他了。
D:你是不是觉得,你在性这方面的看法比其他女孩子要开放一点?
B:我没跟别人做过这种交流,所以我无法判断我跟她们比是开放还是保守的。
D:你觉得,第一次跟你发生性关系的人一定会是你未来的丈夫吗?
B:我希望是。
D:那如果只是男朋友呢?
B:其实我一直是这么想的,如果这个人我认定他是我男朋友的话,那么我肯定会嫁给他。就像这个人,我已经跟他非常好了,在别人看跟男女朋友一模一样的,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不说他是我男朋友呢?就是因为我知道以后肯定不会跟他结婚。
D:就是说你在选择对象这方面还是比较谨慎的,是为了对自己负责?
B:应该是,我觉得我应该为我以后的幸福着想。
D:为以后的幸福着想?
B:我跟这个人,怎么说呢?他完全跟我,从小生长的那个环境不一样,他其实是个没受过多少教育的人,我跟他坚持不了一辈子。虽然现在我跟他很好,但是我们可以说是志不同道不合。
D:那你们现在这样一种关系,是靠什么在维系呢?
B:因为你知道,我在跟这个人之前,从来没有跟任何异性有过任何这种接触……
D:感情上的交往有吗?
B:感情上也没有,曾经别人追求过我,但是我拒绝了,就是没有给过一点机会那种。跟这个人可以说是第一次吧,我跟他真的是很有感情了,并不是说分开就分开的那种。
D:你们之间的交往并不是靠性来维持的。
B:应该是。
D:有没有这样一些成分在里面?
B:肯定有了。我一开始为什么能够接受他,就是因为性。如果他第二次没有那样对我,就是说他喝醉酒那次,再后面的所有故事都不会发生。
D:你们之间有感情的基础,另外是双方对性都有一些需要,是吗?
B:对。因为在这之前我的生活真的是很无聊,很寂寞,我也真的想找一个伴儿。
D:在你寂寞的时候,这样一个伴儿出现了。
B:在他之前,我想的是,我大学期间是不要找男朋友的,我觉得我现在考虑这个问题还太早了。我其实想的是到我大学毕业之后再说。
D:但是这个时候他出现了。他的要求是不是很强烈?
B:我觉得比我还要强烈。
D:在你们第一次发生那种边缘性行为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呢?
B:那就是我反抗了,我不愿意。
D:在这个过程中,有没有什么操作上的困难?
B:那没有啊,他自己经验很丰富。他以前的生活是有些糜烂的,他原来找过一些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但是可以上床的那种人。他跟我说过他也找过妓女什么的。
D:在那一次之前,你觉得在操作上以及在性安全方面的一些知识,你准备充分吗?
B:之前我觉得,我好像准备挺充分的;但是真正操作起来,遇见实际情况,跟我想像的总是有一些出入。总体来说还是没有什么困难的,因为他可以教我。
D:你想像中的那些,都是从哪里得到的?
B:从小说或者网络吧,像这种,初中的课本根本不会教的。
D:学校和父母对你有什么指导吗?
B:父母完全没有,他们没有跟我谈论过这些问题。学校有过,因为我曾经选过一个普选课,叫做《健康的生活方式与健康传播》,有几节课是有关性安全方面的。
D:就是说你通过学校家长了解这些是比较少的,大部分都是从其他的一些渠道了解的。那么性安全方面你都了解哪些呢?
B:在那之前,我觉得一些普通的常识我都是知道的。现在,我感觉虽然我了解的已经有很多,但是实际操作中我做得不是很好。
D:你还是会坚持使用安全套?
B:我们到现在还没有用过安全套。
D:那么你害怕自己怀孕或者是感染一些疾病?
B:其实有一段时间,我特别害怕自己得了艾滋病。因为他原来找过妓女,我怕我万一……有一段时间我特别有一种冲动,要带他一起去医院查一查。现在,那个阶段过去了。
D:是什么导致你这个过程?
B:有一方面,是跟他感情发展越来越好,更加信任他了,觉得他不应该有这些……他自己总说他没有,我一说去医院查,他就特别生气。所以,我想他真的是没有吧。
D:你在意对方是处男吗?我采访过一些女生,她们自己是处女,也许是为了一些心理上的平衡吧,可能会有在意对方是否处男的这种想法。
B:我应该是不在意的。我觉得,之前他也不认识我,即使认识我,也不是这种关系。他发生这种行为,我觉得没有对不起我什么的,所以我不在意了。
D:我们把你和他发生的这种关系叫做婚前性行为的话,那么你的尝试会到哪一步呢?
B:其实还是看对象了,像他这种情况,那就到此为止了。如果真的是我以后结婚的对象,我觉得,无限制。
D:你想过一夜情吗?
B:你说的“想过”是考虑尝试的意思吗?
D:对。
B:那从来没有过。
D:包括你自己性冲动的时候也没有想过?
B:没有。因为我感觉这离我实在是太遥远了,像我这样一个人是不会干这样的事情。
D:那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B:别人的事我也管不着,如果他们真觉得这样合适的话,我觉得无可厚非。
D:就是说,跟你发生性关系的对象,一定是有深厚的感情基础的,或者说关系比较稳定、你希望能跟他结婚的对象,不再考虑其他的男性了?
B:对。我现在跟他做的一切,其实都是违背我的原则的。因为我跟他不会在一起,为什么还要保持这样的关系呢?但是我自己真的很难把这个给断掉。
D:那么你是怎么看性和爱情呢?
B:性和爱情……我觉得两者是无法分开的。
D:像你跟他这样一种情况,性的成分是否更多呢?
B:不能说是因为性……我跟他,肯定是有感情的,但是因为一些客观的原因,我跟他以后不能够在一起。其实我们的关系经历过很多阶段,如果6月份跟你谈的话,我会跟你说出一大套观点或者想法。可是现在,感觉已经有点麻木了。
D:为什么?
B:我觉得人真的是非常复杂的一个东西,我的想法——我觉得真的是——过一个星期就会有一个根本的转变。所以你想,5月份到现在,有多少个星期我的心情就有多少个转变了。所以,我的那种感情和心情,真的是经历了很多很多变化。
D:这种转变怎么导致的?
B:怎么导致的……跟他的态度有很大的关系。他的态度变化,我的态度也会相应发生变化。
D:是通过性的接触呢,还是通过感情的加深?
B:跟你举个例子吧。比如说第一次比较大的变化就是……之前我不是跟你说,一开始我不是不是很喜欢他吗?但是他那次对我有这种亲密的举动,我又没有那种很坚决地拒绝。后来的三五次见面,都是他主动,我半推半就。每次我都强调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们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其实我是这样想的,我并没有觉得他有什么对不起我,我反倒觉得我对不起他。因为那时候,我真的觉得他是挺喜欢我的;但是我并不喜欢他,还要跟他发生这样的关系,对他是一种不负责任。我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些好奇,而不顾他的那种感情上的……他其实是对我有那种喜欢的感情才那样的;而我,并没有对他有很深的感情就……后来,不知从哪一次开始,他就对我越来越冷淡了,好像不像以前那么殷勤;我反而对他越来越好,越来越离不开他这样的。
D:你的离不开,有性方面的一些考虑吗?
B:对。因为我觉得保持这样一种性的关系,真的很难割舍。
D:你觉得在发生这样一种性的行为过程中,你们之间的地位是平等的吗?
B:我觉得差不多是平等的。虽然表面上是他主动我半推半就,但是我内心深处还是挺渴望的。
D:你觉得你们之间的这种感情还会发展多久?
B:其实我现在静下心来想的时候,总觉得这件事真的是很不妥的一件事,因为我也跟你讲过我的原则:我跟一个人好的话,希望能够好一辈子。我跟这个人,我明明知道不能够一辈子,可是却还跟他好。我们现在关系是越来越好。我有的时候也挺痛苦的,真的是舍不得把它给断了……
D:你觉得你们以后会同居吗?
B:你说的是短期还是长期?如果是短期一晚上的话,我们曾经到校外去住过好几次。
D:那长期呢?
B:应该不会。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再有什么发展了。
D:做一个假设,如果你现在碰见了一个你爱的男生,你会怎么处理现在跟他的关系?
B:那一定会马上断开。我真的无法接受跟两个人同时有这样的关系。我觉得那样是太不道德了。
D:那你以后会有多性伴侣的可能性吗?
B:无法预测。我希望没有。
D:在你的男朋友和你的爱人之外,你还希望自己有其他的关系吗?
B:按照我理解我的个性的话,我觉得我应该不会有。但是,目前发生的这件事情,真的已经超乎我的预料了。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我真的无法预料到。
D:你以后担心自己患跟性有关的疾病吗?
B:我其实原来挺担心的,不过现在已经有点麻木了,我觉得跟这个人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D:是因为你现在的性对象比较专一吗?
B:跟这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就认定了,他一定是有艾滋病。我想,他过去的生活这个样子,那他就一定会有。以前我觉得自己对艾滋病了解还挺多的,不过对一些细节还真不是很了解。后来,我到网上查了很多资料,断定应该不会这么“寸”,就让他得了这个病。当然还没有去查,但是比较侥幸地想应该没有。
D:那么在以后,无论是跟谁发生这个关系,你还是会要求男性使用安全套的?
B:你是说那种真正的性交吗?
D:对。
B:那肯定会,否则万一要怀孕了怎么办啊?不完全出于疾病方面的考虑。
D:刚才我们讲,你自己对自己的预想是比较专一的。做一个假设,如果以后你的男朋友,甚至是你的丈夫,跟其他的女性发生了关系,当然是出于单纯的生理上的需要,那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呢?
B:不处在那个位置,真的,我觉得这个真的很难说;不是那么那么的生气,虽然也会生气。如果单纯是生理上的话,可以理解。
D:也就是说在性的角度上讲,你是一个相对比较开放的人。
B:可以这样说吧。
D:你觉得你跟周围的女生,看法是一样的吗?
B:我觉得,我应该属于观点上比较开放的。如果分5等的话,我应该属于4吧,像一般人应该属于3。
D:你们外语系的女生比较多,她们都是什么样的态度?
B:因为真的没有问过一些具体的问题,我觉得,她们应该会稍微更保守一些吧。真的很难预测,她们和她们男朋友的关系一直都是比较稳定的,我认识她们的时候,就是这个男朋友,一直到现在关系都是比较好。她们在性方面发展到哪一步,我也是一点都不清楚。
D:你周围的那些朋友对这些问题怎么看呢?
B:我周围的朋友我觉得都比较单纯。像我寝室的室友,有两个都没有男朋友。有一个有男朋友,但是也是比较单纯的那种——就是跟她关系比较好,会比较稳定的那种。
D:她们也有这样的行为吗?
B:如果是那个有男朋友的……我没有问过她……应该会有吧。像这个女生……这个女生其实挺有意思的。她跟她男朋友也是在BBS上认识的,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天晚上就没有回来。并且从那天晚上他们确立了关系。之后,延续了好多天晚上都没有回来。她就已经住在那个男的那儿了。
D:他们也就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
B:啊?那我真的说不准。因为这个女生吧,如果你跟她接触的话,她真的是一个特别傻、什么都不懂的女孩。所以我无法想像她跟那个男的一起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呵呵。
D:她对性是一个什么态度呢?
B:我觉得她有一些常识都不懂。她自己也说她在这方面挺白痴的。不过她从中学到现在交的男朋友很多。
D:也就是说,尽管交了很多男朋友,但是她在性方面懂得很少?
B:对,比较少。我觉得,有我1/4就不错了。
D:你的思想和态度是相对比较前沿一点的?
B:其实在她们看来,我也许是一个特别特别保守的人。我现在这种情况,认识我的人99%都没有预料到。
D:也就是说你现在这种状况,跟平时的表现是不一样的。那么你这种态度,是怎么形成的呢?
B:因为,怎么说,因为我现在对于性的态度真的是超乎我自己的预料,真的很难回答你的问题。在这之前,我真的是一个比较保守的人,怎么会发展到这样,我自己都像做梦一样。我也有点吃惊。不过我觉得,我应该不会算过分。起码我没有——比如说我并没有在有一个男朋友的情况下——还跟这个人怎么样。除了他我没有别人。在道德上,我没有什么错。我应该比大多数女生更要专一,因为我是觉得假如交一个男朋友,就不会跟他再分开。可是很多女生不会这么想,她们会觉得跟这个人感觉对了就跟他谈着,管他以后怎么样,以后不好了就分。大多数女生都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抱有这样的想法,在她们中间还算是比较专一的那种。
D:我经常听人说到,看起来很传统、很乖乖女的一种女孩,也许是压抑了一座火山。
B:我觉得我算是吧。从小,我就是一个特别……至少在跟异性相处的时候,从来没有过半点这样的尝试。以前也有这样的机会,我都拒绝了。一方面是我不喜欢他们,另一方面,我真的怕会影响到学习。现在,学习毕竟没有高中时候紧了;另外,一个人在北京,确实也比较寂寞。
D:你觉得你跟他结束后,还会寻找第二个这样的人吗?
B:我觉得不会吧,我已经很累了。前一段时间,因为这个事情,我真的心理上很累,现在还有些麻木了。不见到他的时候,我还能够理智思考,一见到他,所有理智都抛到脑后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是非常开心,并且这件事并没有伤害到除我们俩以外的人。
D:从你自己的角度讲,你觉得性肩负了哪些责任呢?
B:性是基于两个人非常深厚的感情吧。如果你跟这个人发生了关系,那就是一种承诺,等于是向他保证了,我们以后会一直是维持这种关系,永远不会再分开。所以我跟你讲,我从来没有考虑过一夜情。如果跟这个人真的是一点感情没有就发生这种行为,我觉得是非常不好的。
D:其他的那种边缘性性行为,你怎么看?
B:其实说实在的,我觉得这种边缘性的性行为,跟那种真正的性交,在感情上是没有任何区别的。有人有处女情结,可是,难道真是只有那层膜破了,她才不是一个处女了吗?像我这样,我觉得我已经不算是一个处女了。
我想冰儿的最后这句话会让很多似是而非的处女主义者脸红,边缘性性行为也是性行为,“像我这样,已经不算是一个处女了。”因为冰儿是个率真而勇敢的女孩,所以她这样想。
有人在福州作了一个调查,调查了4所大学,得出一个结论:92%的人认可婚前性行为,现在的大学生贞操观念淡薄。但是,很快有人对此质疑:4所大学的调查能够代表“现在的大学生”吗?认可婚前性行为就代表“贞操观念淡薄”吗?什么又是所谓的“贞操观念”呢?“存天理,灭人欲”算不算呢?“饿死事小,失贞事大”算不算呢?贞操观念如何,首先,要看“贞操”这两个字,究竟有一种什么意义。
冰儿处在一个成长的阶段,从她的话中可以看出。她说,每隔一个星期,她自己的想法就会发生一个根本性的转变。这是一个什么过程?这是成长啊。一个人只有在成长的过程中,才会经历如此激荡的巨变。而一旦成长完成,她的人格、观念等各方面成形,她整个人就稳定了,此后即使有变化,也只是在这个基础上的修正了。
在生理上,她接近成熟;在心理上,她痛苦成长。这个过程,让我想起美国电影《美国派》里面的那些孩子们。的确,美国有很多反映成长的烦恼、成长的痛苦方面的电影、电视剧,很多大人也都积极地参与到这个过程中来,为孩子进行教育,给他们出谋划策,把自己当作他们的朋友,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他们。在这种气氛中,成年人是可以信赖的。而在我们的文化中,在小的时候,父母和孩子比较亲近;但是,一旦步入这个成长的阶段,孩子就什么事情都不跟父母说了,即使说,也是报喜不报忧。这整个成长的阶段,父母基本上都是缺席的!孩子要全凭自己的力量,去接纳这个过程中全部的矛盾和痛苦!
“如果我告诉父母,他们的态度一定是这样这样,所以,还是不告诉他们的好。”“如果我告诉父母,那么除了为了担心,他们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他们可能会为我的行为觉得特别伤心,觉得我不是他们的乖孩子了。其实事情都没那么严重的,我想我自己能够处理好。”一般来说,很多孩子是这样想的。从十六七岁开始,甚至一直到30岁,这段时间,人们几乎都是独自经历这么一个过程。他们的朋友在这个过程中起的作用比父母老师都要大得多。
——性学专家谈女大学生怀孕
李银河,女,1952年生于北京,现为中国社科院研究员。主要著作有:《同性恋亚文化》、《中国人的性爱与婚姻》、《中国女性的性与爱》等。她是当今中国最著名的性学家之一,1999年被《亚洲周刊》评为中国50位最具影响力的人物之一。
记者:你是中国第一位研究性的女社会学家,怎么看最近发生在西南某高校里的事情——一位19岁的女大学生因为怀孕被勒令退学?
李银河:19岁已经成人,她应该有权利按照个人意愿处置自己的身体。只要学生的性行为没有伤害他人的利益,学校就没有理由对此横加指责。应该追究的是:意外怀孕会给身心带来压力甚至伤害,是什么因素导致她意外怀孕?我认为,造成女生意外怀孕的,不是她与生俱来的性冲动,而是从中学到大学都没能教会她如何正确避孕。在“女生意外怀孕”这一事件中,学校的责任远远大于学生。
记者:你认为“避孕知识”对青少年来说非常重要吗?
李银河:非常重要。瑞典从小学就开始给男孩女孩讲解避孕知识,前几年该国首脑骄傲地向全世界宣布:“我们国家根本杜绝了少女怀孕的问题。”你可以想像,这是多么巨大的社会进步!还有性病知识,向青少年普及性病知识也很重要。现在世界上的性病高发区,无一例外是教育落后地区。欧美国家艾滋病发病率逐年降低,主要应该归功于他们大、中、小学校里开展的性教育。
记者:但是有家长和老师担心:本来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什么都不敢做;你教会他们如何避孕之后,他们会不会变得肆无忌惮?
李银河:这是性教育中的老问题了。从青少年个体来看,这种担心是聪明的、有价值的,因为上述情况完全有可能发生;但从整体上来看,这种担心又是多余的。无论你是不是告诉青少年避孕知识,他们的性冲动都不会有一点点减少,他们之间发生性行为的可能性也不会有明显降低。与“性”有关的东西已经泛滥到了社会的各个角落,能够启发青少年性意识的信息真是太多了。即便是中央电视台,许多广告之中都包含有性的意味。有统计数据显示:上世纪80年代初,我国城市婚前性行为的比率不到10%;现在已经超过50%,一些大城市高达80%以上。
记者:你的意思是说:学校的性教育,重要的是告诉青少年正确的性知识,而不要给性冲动本身贴上“道德”标签?
李银河:从本质上来说,“性”是与生俱来的,无善恶之分。我对性教育的观点很明确:在性知识的传播上要无微不至,在性道德的灌输上要无为而治。我们应该给予青少年更多的信任,相信他们的判断力,承认并尊重他们的性冲动,不说好,也不说坏,不置可否总可以吧。
被采访人:倪冬(化名),男,1987年生,北京某著名大学大二学生,从事理科方面的纯理论研究。
在港台的学术界包括在整个汉语圈,早已把“酷儿”一词来指代那些性取向异乎常人的人。现如今,这个概念已经被李银河博士拿到国内来。
为了采访到“酷儿”大学生,我曾多次向某酷儿网站的站长发信求助。他对我的态度非常有保留。等了若干天后,我便开始在那里发帖,想要找到一两个愿意倾诉的朋友。很快,有个小伙子主动给我发信息了。他就是本文的主角倪冬。
倪冬长得很帅,是个典型的酷儿。他出身于上等的家庭,教养好,极其聪明,虽然只有17岁,在某著名高校研究纯理论的学术圈子中,已经初露锋芒,得到了很多人的尊敬。
倪冬(以下简称“N”):你让我说什么都可以。
杨小诚(以下简称“Y”):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一个Gay?
N:5年前,我上中学的时候吧。
Y:但是在中学阶段,性意识的萌生其实相当朦胧,即使是男女之间的意识,应该也是若有若无的。你是那时候就发现自己了吗?
N:既然说是发现,那就是说潜意识里有这种体会,那就是很早了。
Y:第一次印象最深刻的体会,你能讲吗?
N:那就很晚了,就是这个假期。我哥哥(在学生当中流行的对男性恋人的称呼,无论是男女之恋,还是男男之恋,均称男性较大的一方为哥哥)是我认识的某个导师的一个研究生,这个暑假我认识了他。在学术上我是一个绝对理性的人,但是感情上,我觉得我特别感性。第一次看见他,我就有感觉;后来在一起的机会多了,我就对他说了。很奇怪地发现,他也是(gay)。
Y:这么巧?
N:对。后来放假,我就回家呆着了。我母亲一直在德国,我父亲被国家委派到英国,我回到家也是一个人呆着,比较烦。那段时间我们互相发短信,感觉都挺好的。7月15号,我就回到北京上托福班。那段时间接触特别多。在感情方面,我是那种,不自觉地把自己弄得比较悲壮的一个人(笑)。当时我总是在问他,“我是不是你最后一个?”因为我觉得,我是什么都能付出的。因为家庭的原因吧,我9岁开始,几乎就是一个人在生活。我妈妈是特别顾事业的人,整天满世界跑,开学术会议,主持学术研讨会,出席访问学者。我记得,一年加起来能见到我妈妈两个月就不错了。
Y:那你父亲呢?
N:我爸也是在外面,他俩都是很顾事业的人。但是,他俩感情特别好。一说起这事我就很得意(笑),他俩到现在也是每天打电话。我妈妈一开始对我自己在家很不放心,后来也就好了。我一个人在家非常郁闷的时候就对着自己说话,那种感觉现在想起来还挺想哭的。那时候特别爱听收音机里的文学节目,比如半夜会播席慕容的诗,凌晨一两点钟播那些诗,让人真是感觉很郁闷。后来我会对着墙说话。有段时间电视上播《天下粮仓》,里面有个人不就爱对着墙说话吗?我们有些同学上课议论,说这也太恐怖了。我听了就特别难受,我的行为被视作BT(变态)性的了。(笑)2002年11月9号的时候,我数学竞赛的成绩下来了,都是一等奖,但是感觉非常不爽的是,我没有进冬令营(奥林匹克竞赛集训)。你也知道冬令营吧?
Y:我知道。
N:有一个辅导数学竞赛的老师,一共只指导过我20个小时,他一直认为我是他最好的一个学生。虽然我们只接触过20个小时,但是我对他的感觉特别不一样。我在他的身上体会到了一种特殊的人格魅力。虽然他每次上课只是两三个小时,上课的内容也只不过讲题,但是我对他的感情特别深。后来他病危的时候……
Y:他病危了?
N:我老师现在已经去世了。我3科竞赛一等奖,在学校的成绩也不错,我已经铁定了保送了。所以在学校里,所有老师都不敢拦着我。如果老师讲错题,我就会站起来直接说。所以老师都知道我这脾气。有一次校长看见我上课的时候就背着书包跑出去了,校长说,“你干什么去?”我说,“我老师病危了!”校长特别无奈地让我走了。那时候我确实特别难受。我老师清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问我有没有进冬令营。我特别愧疚,那一年确实有些特殊情况,使得我没有进冬令营。我就骗他说我进了,让他离开得安详些。他去世前的一天,特别精神,我以为他的病就要好了。可是,第二天,我记得是早上5点多钟的时候,老师的女儿打来电话,说他走了。以后每个月的8号晚上,我都会写一封信,然后9号早上烧掉。那段时间就开始特别郁闷。每天都恍恍惚惚地过,当然也学习,像我学习的时候是什么都影响不了的。学习还是照常学,但是感觉特别不爽。
Y:他多大?
N:他是80年生的。有人说,我们是年龄的问题。其实不是,我们还是很投缘的。可是最后,当我上完托福班后,我特别想回家看我妈妈。因为我妈妈8月1号到3号会从德国回国开一个会,要回家。我就又回家了。走的时候,他送我去火车站。回家之后,我就有那种要分了的感觉,可能是预感吧。我很担心,可是我不愿意说出来。
我就对他说,“如果你觉得我俩不合适的话,你可以找别人,我不介意。”自己仿佛非常坚强的那种感觉,其实我自己心里明白,如果他真要离开的话,自己肯定会受不了,但是就是不能告诉他。好像是8月3号的晚上,给他发短信他一直没有回,于是我就非常紧张,特别担心。他是山东人,我怕他喝酒。第二天他给我回了,说他前一天晚上在打电话。我担心的是什么呢?因为他一直跟我说,有一个x大学的人,他们的性格特别像,年龄也相对近一些,我就感觉可能是。我当时也没说什么,后来我就对他说,其实我也不要求什么,一切都可以没有,我只是想找一个人抱抱我,能一天陪着我。当我非常难受的时候,我就这个感觉。
当时6号那天晚上,我给他发短信没回,我就问他,因为那天感觉特别怪,“是不是真要分手了?”因为一直我都在问这个问题。然后他那天晚上就明说了,“我以后不能吻你了,但是可以抱你。”我说,“为什么?你能解释一下吗?”后来他说,他有男朋友。他说如果那样的话,会对不起将来的他或她。因为他认为自己是一个Bisexual(双性恋),不是一个完全的gay……当时我看他写的是“他或她”,所以我觉得他可能还是在骗我。一开始他就说不想给我太多的希望,说我跟他不合适。直到现在我都很难受,我根本不可能把他忘了,原因是我总是会在学校里面见到他。
到现在,我用动感能存50条短信,我只留下一个短信的空间来接短信,剩下49条还是他的短信。那天晚上我感觉特别难受,我问“我能给你打电话吗?”他说“能”。那天晚上的电话打了两个多小时。他说他很对不起我。我说:“没有关系,喜欢你就是想让你幸福,既然你已经找到了幸福,那好,那我退出。”说得就好像是……我自己都觉得是在哄自己。但既然已经这样说了。后来他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这不挺好的吗?虽然跟别人不同,但你能想得开。”——其实我是一个特别想不开的人。
那天晚上,他说他始终把我当成他的亲弟弟。可以不做BF,他说,他不希望看见我太难过。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安慰我,但是我明显感觉到,后几天他的短信已经不像前几天的那种感觉了。就是特别无所谓的样子,让我感觉冷淡。后来我问他,“真的冷了吗?”就问了这么一句话。他说,“我又不是上帝,我又不能公平的爱上每一个人。”这句话让我感觉特别难受。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感觉了,那时候每天都要哭好长时间。我在QQ上给他留言。因为他在家,不上网,我知道他不会马上看到,所以就说,随便说。我从来没有在QQ上说了那么多话,因为我不爱上QQ。每次大概要写满好几页,发好几次消息才行。然后我就说,这又涉及当时他在北京的事了。那段时间,还在上托福的时候,是那段时间,我把什么都给他了。我觉得现在也不后悔。
Y:你跟妈妈都说了,也就是这个暑假的事?
N:对,这暑假。后来,8月份回去的时候,我见到我妈。我妈说,“你这次回来跟以前不一样。”她特别有洞察力。我说,“怎么不一样?”她说,“你眼神不一样。”我说,“那你觉得是怎么了?”她说,“谈恋爱了。”我当时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我觉得作为一个母亲,总会还会有自私的一面吧。为孩子……哪怕是为家庭着想,总该会有。然后,她说,“你是不是在大学里发生性关系了?”我说,“确实有。”
Y:你跟哥哥做过爱?
N:有。后来我说,“不是那回事。”我妈妈说,“女孩怀孕了?”我说,“绝对不可能。这个东西绝对不会有。”(笑)我妈说,“没有关系啊,有了又能怎么样?”她就特别好笑,她就以为既成事实了。那天下午跟她解释,后来发现根本解释不清楚。她知道肯定是有事,她对自己很自信。因为她那个人,就是那样的性格。最后我只能跟她说了。我说,“你什么都能接受吗?”我妈说,“你还不相信吗?”因为我们俩一向是以朋友相称,我很少管她叫妈妈,除非是我特别难受的时候会这么叫。她也是叫我的名字,或者叫我的英文名字……
Y:那你不叫妈妈叫什么?
N:老太太。(笑)她特别显年轻,但是我就喜欢叫她老太太。到这一步实在是不能不说了。我说,“你真能接受吗?”她说她能接受。我说,“那你觉得gay或者lesbian(女同性恋)怎么样?”我就直接这么问她了。她迟疑了一下。然后她说,“Maybe every person have a bias,but,I don’t have it.”她说每个人都会有偏见,但是她没有。她跟我谈话经常用英语说。我妈后来说,“我在美国呆了这么长时间,什么人我都见过。”——是她先猜到了。她说,“如果你是,我真没看出来。”我不知道当时的感觉是觉得对不起她呢,还是因为我哥哥感到难受。因为当时我们已经要分手了。我说,“那我要告诉你该是怎么办?”她沉默了,说,“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将来的生活是你自己的,你也知道从9岁以后我也没怎么陪过你。所以说,你将来的生活我更管不了你。你将来要去美国,而我更多的是呆在欧洲。之所以这么长时间跟你保持一种朋友的关系,就是因为,一切都是小问题,而家庭则更重要一些。你要考虑承担责任。”我当时特别惊讶。因为网上有一些文章,都是说他把性向告诉父母后,父母特别冲动。我当时特别惊讶的是,我母亲,她接受了。我是8月15号回来军训的,那段时间又出了一些事情,让我感觉这个假期特别不顺心的样子。我妈妈有个习惯,是她从国外养成的,要做定期体检,知道自己的心理状况,对下一年的健康做一个规划。这次体检的结果,我妈妈得了脑子上的一个肿瘤,并且是我先知道的。她是个特别爱事业的人,10月份有一个大会,一定不会去做手术。 Y:你哥哥长得帅吗?
N:不帅。对我来说,那些都不重要。我觉得其实更重要的就是说,他能够听我说,他能够抚慰我,就可以了。其实我觉着其他一切东西都是很次要的。后来我也跟其他一些人说过这个,他们也觉得我哥哥是骗人,说假话。当然我当时跟我妈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妈就说,这样是对的。如果你真的是有爱的话,那就应该两个人去承担一些事情,但你没权力要求对方去承担什么。她说,咱们家现在是三地分居,虽然每年也有那么几个月能在一起,但其实确实是三地分居。她说,之所以我们的关系能维持得那么好,你爸爸没有外遇,我也不给你找一个后爸,主要原因是,大家都在体会着一种心情,这种心情是很重要的。
那段时间,我还是像在北京一样关心他。大约是20号,我跟他说,“你能不能陪陪我?”他说可以。我就去找他。我们沿着河边走。走了一段,他一直觉得我有什么话没说,就逼着我,让我说,说我们之间不应该有什么隐瞒,他至少可以帮我分担一些。我说没有必要,只要他能够快乐就好了。如果他帮我分担的话,他可能也会难受的。那天晚上他就陪我。先是坐了公共汽车去公主坟,然后从公主坟一直步行走到王府井,很长很长的路,后来又从王府井打车到西单。我说了一些。他一直说顺其自然,但其实我很不喜欢这句话,但是我一直没对他说过我不喜欢。我妈妈说我是一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我总在想,能不能明确一下?不要总这样处在一个模糊的环境中?他说他会仍然对我像以前一样好,我也说不清楚其中有什么差别,就说,“好吧,顺其自然吧。”
我总想努力一下。因为觉得找到一个哥哥挺难的,这样一个投机的人,所以就比较珍惜。当天晚上把他送回万柳,在出租车上,我手扶着他的胳膊,用另一只手发了一个短信说,“其实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想让你抱抱我。”他回了个短信说“可以”。后来回去以后,已经是12点半了,大街上没有什么人了。他就带我到一个角落,说要抱抱我。我当时的感觉是他可怜我,心里非常难受,就说不必要了。我也许只是希望,我说完后,他能够矜持一下。他说,“算你可怜我好吗?”我说没必要了。后来那天晚上我就走了。他说,“你打车走吧。”我说,“不,我走回去。”他就让我走了。我心里特别难受,觉得他如果真的关心我的话,至少应该替我拦一辆的吧。可是他没有。走了一段路,心里有点害怕,因为这条路的确没走过,我就打了一辆的上去了。
但是在出租车上,我想看看他到底什么态度,就发短信给他说,我走回来的。他后来就真的下楼了,他骑着自行车沿着路找我,怕我出事。他说,如果你还爱我的话,听我的话,打的走。我怕他在路上来回逛,就说,“好好好,我打的。”他不信。我只是那一天骗了他,平时我都不骗他。后来回到寝室,我赶紧跟他打了一个电话,让他知道我回来了。后来他给我发了一个短信说,“你可真是傻得除了知道学习,就只知道自虐了。”
我挺喜欢他骂我的感觉。他只要给我发短信就好。不管是什么样的短信。接之前很期待,拿起短信要打开看的那一刹那,特别高兴,看完以后,又感到特别苦恼,不知道我给他回了以后他还会不会回我,回了他会说什么。
N:隔了一天的晚上,我问他,我平时能不能去找他。他说,“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我怕他烦,怕他万一真烦了怎么办?所以我不愿意去,还是给他发短信。有天晚上9点多,他发短信跟我说,“出去好吗?”我回答,“这么晚了就算了。”其实你也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当时一定是特别期盼他让我出去。后来他说,“今天真的不行了吗?”我说,“太晚了,9点多了,已经快10点了。”他又说,“就算我求你好吗?”后来我就陪他出去了。
他一直想找一个地方能坐下来。因为他以前有过男朋友,他不管什么都做过了。就那天晚上,一直走到一个公园,绕了一圈,没找到什么可以坐的地方,又出来到了另一个公园。那里还有很多人在走来走去,都是些很正常的人。——当然我没觉得我自己有什么不正常,因为这只是一种选择而已。挺尴尬的。因为我不怕让别人知道,但是我觉得他可能会在乎。因为他说过以后可能会找女朋友的。我还是傻乎乎地一直在看天,后来发现他一直在看着我。他说,“为什么我敢看着你,你就不敢看着我?”我说,“我看着你就怕。”我还是看着天。他后来就抱着我。我说,“你不怕吗?”他说,“现在又没有人。”当时没有过人。但是后来,来一个人他就坐正一次。后来,我记得是我躺在他的腿上,他就埋着头,他吻我。他吻我的脸,我说,“这不算初吻吧?”他说,“这不算。”我说,“那你就随便吧。”后来我发现,再过去人,他不顾忌了。我说,“你不怕了?”他说,“那有什么,反正也没人认识我。”后来那样一直到一点钟的时候,他把我送回寝室了。我就特别高兴,特别幸福的感觉。那次确实,感觉比较异样。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我肯定不会忘记他。
同寝室的人都走了以后,24号晚上,他说要来我寝室。我一直很期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却有点害怕了。也许不是害怕,而是感觉没有准备好。假期我一个人在寝室的时候,会给宿舍做一个彻底的清扫,把地板和自己和别人的桌子、柜子全都擦得一尘不染——同学们都说我有洁癖。这次我还没来得及做打扫,所以让他过一两天,但他好像等不及的样子。他让我在学校门口等他。见了面,我说我没有吃饭。他说,“我陪你去吃饭。”我说,算了吧,他说不行,一定要去吃,而且要去学校外面一个地方吃。我问,“为什么?”他说,“去了你就知道了。”我有点明白了,吃完饭,路过一个成人用品商店,他说,“你在这里等我。”后来他出来说,他是第一次进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胆大,直接就说了。
那天晚上,一开始,坐在那儿稍微有点尴尬的感觉。他坐在床上,我就坐在那儿看书,还在看论文。我说,“你来干什么?你看见我在这儿看论文,你就傻乎乎地看我看论文啊?”他说,“那怎么样?这不挺好的嘛。”他就一直坐在那儿,呆呆地看着我。我觉得特别尴尬,就说,“我去洗个澡。”我喜欢冲凉嘛,去洗了一个冷水澡。他说,“等等我,我也去洗一个。”洗完回来,他就把灯关了。剩下的事我就不用说了。
这件事对我来说是第一次,而他已经很多次了——中学的时候,他就有一个男朋友。那天晚上一直到5点钟,第二天托福班的课我就没有去上。我还是8点钟起来的,他还在睡,我就坐在床边看他睡。他问,“几点了?”他还怕我耽误课。我说,“没关系,7点钟。”他看了一眼太阳,说,“亏你也学过天文。”两个人都洗了洗澡,身上黏糊糊的。洗澡的时候,我跟他说,“告诉我这不是最后一次?”他说,“我都告诉你多少遍了。”可是我感觉不太好,总觉得不安全。后来,中午跟他一起吃饭;吃完饭,我一个人在寝室呆着。
那段时间一共有3次,都是在回家以前。那段时间感觉比较幸福,但是总是担心会结束。我知道有x大学的一个同学在追他。有天x大的人发来短信,他让我看,说,“你看看吧。”我说,“我不想看,这是你们俩的事。”他后来跟我讲,其实他当时特别喜欢我,而对x大学的人比较讨厌。但是他跟我说,他对我更多的是同情,是感动,而不是爱。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去表达,我始终理解他,我从来不怨他。
走的那天,是8点钟的火车,他始终在我寝室。我想,大概是最后一次了……没想到,下午5点钟的时候,我们寝室北京的同学回来取东西。我当时特别生气。我从来不跟同学发脾气的,我当时有无名烈火,直接对他骂:“吃饱了撑得你?回来干什么?”我同学特别纳闷,说,“我的寝室啊?”我说,“回来都不打电话?”他说,“为什么要打电话?”我说,“反正你以后回来,就得打电话!否则我把柜子全堆在门前,看你怎么进来!”他特别奇怪,以为我在开玩笑,就笑嘻嘻地说,“小冬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Y:你哥哥到底好在什么地方?
N:他问过我这个问题,但是我想不出来。我妈妈就说我是一个过分重视感情的人。我觉得我忘记很难。我老师逝世那么多年了,我还是忘不了他。我同学说,“为什么你每个月9号都会显得那么异样?”我跟他们说过我老师的事。他们说,“他教你很久吗?”我说,“不是。”他们特别奇怪:“你怎么会为一个只教过你20个小时、只给你讲过题的一个老师有这样的感情?”我说:“他改变了我。”有的时候我觉得,有些事就是为了纪念我的老师而作的。我接着我老师没有编完的东西,曾经写过一本竞赛指导书。我对我哥哥说,“在我心里有3个位置,一个是给我妈妈的,一个是给我老师的,还有一个是空着的,我指望有人来占它。现在这个位置给了你,它永远不会空了,但是也永远不会换人了。如果这辈子不可能,我可以等下辈子,可以等你一生。”
说实话,这段时间我想办法去忘了他。我就是在他决定离开我的时候,我第一次上xx论坛。这个论坛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交友。只要你注册,它就会立即把你的信息登在交友簿上。有一些人来聊天,感觉非常龌龊,因为我是一个比较纯情的人,不喜欢龌龊。一切都是很次要的,比如说钱、性、家庭背景,都不是很重要,我只要求人能够陪我。我上那个论坛后,发帖子说,“我是新人,大家多多关照。”上海交大的一个人说,要贴照片的!我就贴了一个照片。后来就有一个Q大的,现在我跟他还联系着,他说,“小伙子挺帅的嘛。”他就问,你也知道版上那些人嘛,就是问什么身高、体重什么的。然后他说,“太高了。”那是那段时间心情比较好的一天。我说,“那你想要多高呢?”他说,“我心里比较满意的身高是1米78到1米85。”我说,“那你多高呢?”他说,“我还没有1米78。后来我知道他是1米77。”
后来我们见过一次,他说他喜欢我,他问我喜欢不喜欢他。我说,要是没有一点感觉的话,也不可能。但是,我还是爱着我哥哥。也许我能同时生出两份感情,但是那样对你很不公平,爱需要忠诚一点,不管你怎么看,我是这么看的。我现在还是我哥哥那句话,告诉他说,顺其自然吧。
Y:你觉得身边的Gay多吗?
N:很多。我觉得还是比例比较大的,据美国的一些报告来说,是7%。产生的原因呢,我觉得有两种,一种是天生的,一种是后天的。一个先天的gay,他可能会转变成一个异性恋者。而一个异性恋者,有可能受影响成为一个gay,或者是表现的是这样。我觉得真正存在心理畸形的,而是某种人,他本来不是一个gay,但是他要来玩酷,他要来这里混一混。为什么很多人把心理问题跟gay联系到一起?事实上,并不是因为是一个gay,就有了心理问题;而是,好多人是有了心理问题后,才表现出他是一个gay。
很长时间以来,中国的社会,由于对性极度抑制,一直排斥和歧视同性恋者。而如今,随着西方理念的输入,人们对于“酷儿”,有了越来越多的宽容。在最新出台的《精神病鉴定条例》中,已经不再把同性恋作为精神病的一种。
李银河博士《酷儿理论》书中,把酷儿进行了细分。最有意思的是,她讲到性别认同的问题。一个人是同性恋,是指他(她)跟同性之间发生性和爱的关系。但是,假如一个人在内心对自己的性别认同是错位的,一个男人总认为自己是女人,那么他在跟男人的恋爱关系中,在别人看来是同性恋式的,然而他自己却是作为一个女人来爱一个男人,他的行为是异性恋式的。或者,一个女人把自己视为男人,她爱男人,表面上看是异性恋,内心行为却是同性恋。如此等等。我读到这一段时,觉得在21世纪,性别也许真的不是绝对的事。
我的一位年长的朋友,当见到倪冬后,对他充满惋惜之情。“多么好的一个小孩,怎么不喜欢女孩喜欢男孩呢?”倪冬在他的家庭中,没有遇见一般同性恋所遇到的阻力,他的母亲对他充满理解。但是,尽管我竭力不想把倪冬的性取向视作某种“非常态”,却总是忍不住联想起,一个9岁开始就一个人面对空屋自言自语的孩子,他所感受到的悲伤和孤寂。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名著《卡拉马佐夫兄弟》当中,曾经催人泪下地描写了儿童的这种孤独。
倪冬是个重感情的人,他的感情经历也许从对那个老师的人格崇拜开始,这种开始,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渴望的是拥抱,是一种关怀,是对悲伤的抚慰,或者更简单地说,是爱。童年的经历决定了他对爱的渴望,而后树立爱的对象,却不小心超乎了常轨。
我在大学校园里散步的时候,有时候也会看到同性的情侣,在路边的长凳上,人较少的地方,羞涩地拥抱。学校中也流传着各种关于他们的故事。多数人都把这些当成一种传说,也许也相信它的存在,但是总认为离自己的生活很远。
社会气氛宽松使得这些原本藏于地下的行动浮出水面。尽管如此,在同性恋的关系和群落当中,却潜藏着更多的危险。这个群落中,很多人会选择多性伴的生活方式,使得一些重感情的人很难找到合适的伴侣。也许,是因为同性的爱情,比异性的恋情更多缺乏在道德上的约束,使得在这种感情当中受挫折的人,更难以得到社会的同情。在这个群落中,网络一夜情的发生率,也要比异性恋高些。因为,在很多时候,网络几乎成为他们找到爱情的惟一途径。最后,我想,倪冬母亲的话是很有道理的。她说,即使是没有婚姻的,也要承担起责任来。
某大学生酷儿网站做的同性恋调查结果
调查题目:你为什么喜欢男生?
**投票结果(投票总人数84人投票总票数149票):
(A)喜欢男生的人格魅力58票约占38%
(B)第一次经历是和男生15票约占10%
(C)喜欢男生的生理结构45票约占30%
(D)曾经被女生抛弃或打击过8票约占5%
(E)讨厌女人天生的特质14票约占9%
(F)无法接受女人的生理结构9票约占6%
投票者建议或意见
白痴青蛙:天生的,我感觉,对男生就有种亲近
topal:嗯,男人都很优秀,我喜欢
nontypical:呵呵~bl是强强联合
curfew:其实这很复杂。不是这几个选项能够包括的
leslielove:好像理由很简单,和家庭环境有一定的关系,和感情的需要有关系
lifan:其实我觉得每个人在成长过程中,都会有一个同性依恋的时期。有人来的早,有人来的晚。前者一般都会变成真正的同性恋,后者几率就比较小了
ps:我是从小就比较喜欢接近男生的
UrM:建议不要公开投票者的IP地址
Kevni:觉得男生真的很好。无论在那个方面。有时候觉得女生真的不配我来爱
风宇:大概是希望有人能依靠,所以……
twist:感觉这个投票很无聊~真的很无聊!而且选项的设置也很无趣(这种问题怎么能够这么轻易的概括回答?)
Ps:喜欢还需要理由?我郁闷了
muga:喜欢就喜欢,哪这么多毛病啊,呵呵
忽然之间:其实说不上为什么。这几个原因其实也就是表现而已吧
Kingter:我从小就喜欢的,但是我一点也不讨厌girl
lolnl: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男生,我觉得我天生就是这样的。纯gay。呵呵。我觉得我不存在双性恋的任何特征,我和女生只能做朋友。说到和女生做爱,一定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让我这样还不如让我去死
alexbradlee:为什么不是多选啊
withoutwings:选择太少了吧,有时候天生的,说不清为什么
frozen:爱是一种很自然的东西,不是不能喜欢女孩子,但是爱是没有对错的,爱就好
lovewei:男人不麻烦
greeneye:但我不排斥女生,呵呵

被采访人:阿宇,女,22岁,某著名高校理科研究生一年级。
在采访的过程中,因为有一点不好意思,有时候阿宇的声音显示出了某种程度的诡异。她大概可以算作是一个乖乖女,在理科女生当中特别典型。在情感方面,想法不多,不复杂,对于性的态度也是。整个大学期间,她对性的态度的转变只有一点:原来性不是那么奇怪的一件事哦!“奇怪”,阿宇用它指称一切不合常规的事情。而在高中期间直到大学低年级,阿宇都认为“性”是不合常规的。
邓鹏(以下简称“D”):我贴出这个帖子以来,有很多同学跟我联系,但是其中大部分都是男生。你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来接受这样一个采访呢?
阿宇(以下简称“A”):主要是,大四以来,在我寝室的室友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一直没有对什么人说过。看到你的帖子,就让我想起那些事。
D:哦,我在男生的寝室,晚上经常会谈起女生的一些话题,在女生宿舍也会有这样一种谈话吗?
A:比较少。会谈起男生吧,但是不会谈到关于性这一方面的。
D:那是一些什么类型的事呢?
A:大概就是一个女生,她跟男生发生关系的时候,那个男生还有女朋友。后来他们也没确定什么关系。他就把那个女生踢了,而且这个男生又跟别的好多女生有那样的关系——都是很熟的人。在这件事发生以后,我就觉得好像所有人都不是以前想的那个样子,好多人都变了。
D:那么你觉得,在你大学期间,在你周围的这些人对性都是什么样的想法呢?
A:一般就我们寝室和我们班来说,虽然谈论的时候都觉得无所谓,但是在大学前三年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D:如果发生关系的话,对象应该也是非常确定的男朋友对不对?
A:对,但是这个,很例外。
D:那么在大学期间,你们对这个了解有多少呢?
A:不是有一个选修课吗?女生也会看A片。
D:那个女生与男生发生关系后有说什么吗?
A:没有听那个女生说有什么,她只是说第二天就来例假了,所以感觉很安全。
D:那么——避孕的措施?
A:据我了解,一般就是,如果是比较长期的,像我们高中同学,比较长期地跟男朋友同居的话,就吃避孕药。不过吃避孕药对身体不好吧,有的人做过好几个孩子。
D:同居的现象普遍吗?
A:在我们家乡比较多。
D:你们家乡在哪?
A:在重庆。我们很多同学还在那儿。在他们那里,基本上每个寝室都有那样的。
D:那有没有什么人出去住宾馆之类的。
A:那种一般是两个离得比较远,不在一块儿的。
D:你在大学期间,有过男朋友吗?
A:没有。到现在都没有。
D:那你对这件事情有没有好奇或者欲望?
A:好像还没有。
D:在你选择以后的对象的时候,发生关系一定是自己的男朋友或者是丈夫?
A:应该吧。
D:是男朋友还是丈夫呢?
A:说不定吧。我觉得有可能,婚前会有。
D:你是一个在这方面比较传统的人?
A:应该还不是。因为我们有的同学是一定要结婚后才会有关系,都谈了很多年恋爱了。
D:虽然还没有发生这样的关系,但是在性方面,无论从心理上还是知识上,你这方面有准备吗?
A:知识上是有的。但是心理上觉得很遥远。到现在,也不能确定自己的性方式。
D:大学期间,你周围的女孩子是怎么样看待性的问题的呢?除了你说的那种个例。
A:都还是相对比较保守的。很多女孩子也会去看A片,因为好奇啊。看完之后也没什么感觉,我们寝室还一块看过呢,看到后来就觉得想睡觉了。
D:在看了之后,据你的观察,别人的行为,或者跟男朋友相处,跟直观地接触到这些之前相比,会有什么变化吗?
A:没什么变化吧,现在这个时代,比如说看电影吧,那么多情色电影——是个艺术片都有点情色的内容在里面。所以看A片也没什么,看完了也就那样。
D:在你们大学那会儿,学校在科学方面有一些指导,其他的接触都是一些影视的传播吧?
A:还有一些书籍啊,比如说言情小说。
D:你们看到这部分情节的时候,感受如何呢?
A:开始的时候还不好意思在寝室看,后来都这样看,也就无所谓。而且这些不过是一小段,也不会像A片这样。
D:在你们同学中间,谈恋爱的现象普遍吗?
A:我们系少一点,大概60%~70%曾经谈过。
D:在谈恋爱很热烈的阶段,跟男朋友发生关系的有多少?
A:我觉得比较少。而且我认识的人,她们跟男朋友发生关系的时候,都不是跟男朋友热恋的时候,热恋的时间比较短,一般也就是半年左右,两个人整天都粘在一起。一般是过了那一段时间,甚至是过了一些很危险的时期,你觉得两个人都要分手了,但是又复合了。大概要折腾两三年。

D:从你们女生的角度来说,你们怎么看待处女这个问题呢?
A:现在的(处女)比较少吧。
D:你觉得是无所谓了,还是没有前几年看得那么重了?
A:还是有什么,高中的时候,觉得特别有什么。现在觉得还好吧,毕竟好像现在,大流就是这个样子。
D:就是说,随着人们观念的一些改变,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学历的增高,慢慢会有一些改变。那么,在你跟你的男朋友交往的时候,你是否会介意他是一个处男呢?
A:应该不会有什么吧。不过你也不会知道,对不对?
D:你了解一些关于一夜情的事情吗?在你们的大学期间,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吗?
A:就是我说的那个女生。
D:她那个,也只是单纯的一夜情是不是?
A:很奇怪,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事情。可能不算单纯的一夜情吧。
D:你怎么看待一夜情这个问题呢?你觉得自己会发生这样的行为吗?
A:不会吧。
D:你觉得你以后结婚后,会有那种婚外的事情吗?
A:不知道。可能不会吧。
D:那么你介意你的男朋友或者是丈夫有这样的行为吗?
A:比较介意。(停顿一下)我很介意。
D:那么你觉得结婚以前,你对性的尝试会达到什么程度呢?
A:不清楚。我觉得,像我们这么一把年纪的,应该也会过不了多久就会结婚了吧?有机会接触社会的时候肯定也就快结婚了。
D:就是说,你以后发生关系的对象是有比较大的结婚的可能的。你这样的观点在你同学当中比较普遍吗?
A:还是比较普遍的吧。不过可能有些时候有些突发的时期,比如说毕业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很空虚的时候,会有一些异常行为。
D:什么样的异常行为呢?
A:比如我们旁边的一个寝室,有一段时间,所有的女生都出去住了——都去跟她们的男朋友同居了。
D:空虚?冲动?或者是为了填补大学阶段的空白。那你怎样看待性和爱之间的关系?
A:跟婚姻差不多。
D:你是觉得性是否应该跟责任联系起来?
A:起码应该是自己有能力对自己负责任的时候。
D:那你会要求你的性对象对自己负责任吗?
A:我觉得,这种事情,最大的责任还是在自己。
D:你怎么看待你的男朋友婚前性行为所应该担负的责任?
A:我觉得自己也应该对这个问题负责任。双方都应该负责任,在这个问题上我觉得是平等的。我觉得对于女性来说,如果做好这样的打算,没有对后果有充分的想法的话,就贸然地跟男朋友有关系,还是应该负责任的。
D:那你怎么要求让男朋友对这个负责任呢?
A:其实也没多大责任啊……(笑)
D:你对那个女同学什么看法呢?觉得她为什么会让自己的生活出现这样的局面呢?
A:她在某一些方面非常有自己的想法,很成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可是在另一些方面,就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比如说,她很知道自己以后要走哪一条路,应该怎样奋斗。像后来他们之间的那些事情,都是她亲口告诉我,我才知道的。在她没说的时候,我们也都没发现,没看出来。当时我们虽然觉得她跟那个男生应该有点比较暧昧的关系,但是没想到她会发展到那一步。那个男生比较会哄女生,他就是带着这样的目的跟女生一起玩。也许他觉得,欺骗女生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快感。那个女生就被他“勾搭”上了。很多女生都喜欢上了他。后来大家在一起说,发现这个人在每个人面前说的话都不一样,对这个人说一套,对那个人又说一套。他说的话全都是假的。他自己好像有一个女朋友,感情也一直很不顺。
D:那么你知道他跟这些女生之间是怎样发展的呢?
A:很快,非常的快。几个月就有关系。我知道的不只一个女生和他发生关系。那些女生,在她们自己,感觉上都是在恋爱当中。是由于恋爱自然而然跟他有关系。他的情况有一定的欺诈性。从女生的角度讲,在恋爱当中发生这样的关系很自然。后来他跟一个女生确定了恋爱关系,应该也不会很长,因为那个女生要出国。最后大家都非常不愿意再见到他,这件事情毕竟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你也不需要说出来博取别人的同情。
D:你们对这个事情也宽容了,接受了?
A:对。怨天尤人呢,没有必要。后来大概最多只会觉得自己不好,社会阅历太浅了。当时我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觉得挺惊讶的。那个女生跟我说的时候,给我做了很多暗示,我都没有往那方面想。其实她们也差不多是我这样的观念,有时候会有一些比较奇怪的事情发生,在一个瞬间被热情冲昏了头脑。但是冷静下来后,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
D:你们还是相对比较传统的人,但是在恋爱的过程中发生关系的话,女生也会比较接受?
A:不过,如果在很正常的恋爱的情况下发生了关系,事后也不会觉得后悔啊,太早啊什么的。大家都会觉得很正常。
D:也就是说,正常的发生关系是在比较正常的情况下,循序渐进,两个人交往很多年,感情也过了热恋期。那你觉得在重庆,大学期间男女朋友发生关系了,他们还会长期相处吗?
A:我认识的有两种,一种就是要结婚,另外一种就纯粹是在玩乐那种态度吧。她会交很多男朋友,跟每一个男朋友都发生关系。都有吧。一般来说,同龄人谈恋爱的,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D: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这样的事情呢?
A:以前觉得这些事情离自己还是挺遥远的。但是有一天,大二还是大三,突然接到一个同学的短信,说她陪一个同学去流产,让我觉得这个事情于是也不是离得那么远。
D:从你自己的角度说,你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对性的想法?
A:是大学期间吧。
D:你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对异性萌发感情?
A:也是在大学期间。
D:对你爱慕的对象,你会有一种性的冲动吗?
A:没有。
D:只是那种很单纯的感情……除了学校开的那门课对你有一些指导和教育外,其他,你的父母那边,对你有这样一些指导吗?
A:基本上没有。从来没有谈及这样的话题,除了母亲会教育孩子说——不要轻易跟别人上床啊。
D:在你中学和大学阶段,你有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体发生变化,而产生一些不安、恐惧和困惑呢?
A:这些变化,主要都是在中学阶段吧,那时候忙着学习呢。那时候对性别的分化,没有什么很强烈的概念。到我们到高三的时候,依然会穿很中性的衣服,比如说宽松的运动鞋、运动裤之类。
D:产生这种比较明显的分化的感觉是什么时候?
A:上了大学,而且在大三、高年级的时候。有了这样的感觉。
D:产生这样的感觉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A:会穿一些很女性化的衣服。
D:你有跟男生拉手接吻这样的行为吗?
A:我只拉过手,跟很喜欢的一个男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在一起。不知道怎么就拉了手。
D:男生有没有跟你提出这样的要求呢?
A:没有。
D:如果他要求你,你会答应吗?
A:那时候肯定不会。
D:可能不符合你的道德准则。
A:(非常肯定)对。而且跟传统的观念和知识产生很大的矛盾。
D:研究生也算是一种初步地步入社会,跟大学的生活也是有所差别。你觉得研究生阶段,以及今后步入社会的阶段,你会怎么看待一夜情的行为?我指的一夜情是单纯的一夜情,不是说你同学发生的那种关系。
A:我还是觉得很奇怪。我觉得如果说男生身体上的欲望,其实还是有很多方式的。我觉得不管这是否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觉得还是带有一定的欺骗性的。是一种对对方的欺骗。
D:为什么这样认为?
A:我觉得这种两个人的这种状态很奇怪。
D:你的家乡重庆,相对来说应该比较闭塞一些,但是在性这方面,我的感觉是要比北京还开放,同居的同学很多,你觉得这件事情不奇怪吗?
A:不知道。我也觉得很奇怪。
D:同居是男生先提出来,还是女生先提出来?
A:男生比较多。
D:女生呢?
A:我没听说过。
D:在女生当中,表现出的比较多的是相对比较保守,没有太多的欲望之类。
A:其实现在,大多数表现是这样:言行相对比较开放,但是骨子里面还是很保守的。
D:你有这样一些例子可以说吗?
A:大多数我认识的,我们很多高中同学还是:两个人在一起很多年,然后同居,然后打算结婚。我认识的一个女生很奇特,她和男朋友在一起住了很多年,才发生关系,我们开始都觉得,都住在一起了,肯定已经发生这样的事了吧?但是她后来告诉我们,真的是很晚才发生的关系。
D:在北京的情况呢?
A:我觉得这边都比较正常吧。除了个别的,还都在意料之内。而且我觉得个别的也不是源于某种思想上的转变,而就是遇上了比较特殊的人。
D:你说的是你室友与之发生关系的那个男生吗?
A:那男生就是个滥人啊。如果是我肯定不会把他考虑成结婚对象什么的,我觉得那个男生非常不好,事业一事无成,年纪也不小了,既不高也不好看,我就很不明白她当时为什么那样做。
D:你怎么看待嫖娼这样的行为?
A:比较正常吧。在我们家乡,这样的事情挺多的。
D:你知道大学生有嫖娼的行为吗?
A:我想还是有吧。我不知道。一般也不会去问别人有没有去过。
D:你觉得艾滋病离我们有多远?
A:我身边还没有这样的人。
D:你担心发生这样一些情况吗?
A:还好吧。经过一些讲座,觉得也不是那么吓人,传播途径也不多,也不是完全无药可治的。
D:你害怕这样的病吗?
A:我觉得就和癌症那些差不多吧。有时候学校突然一下子作很多宣传的时候,就会很害怕,不敢到外面洗牙、穿耳洞什么的。
D:但是你没有担心从性方面来传染。在这方面,你还是对自己比较有把握的,对吧?那么,在男女平等的角度上,你觉得男女之间的关系怎么样呢?
A:我觉得男女是平等的。 D:刚才我们谈了性与爱之间的关系,你是否可以谈一下婚姻与性的事情?
A:我觉得都是要负责任的事情。两方都是有责任的。婚姻更是一个社会性的事情,性则更私人一点。一个是有法律保证的,有社会或者道德制约的;另一个没有这么多的制约。性在责任这个方面也是差不多的,但是它毕竟没有像婚姻那么强烈的道德和社会规范的约束。
D:可以讲一下你对责任的理解吗?
A:我觉得婚姻和性应该是联系在一起的。而爱情和婚姻则是可以分开的。婚前的性行为也是直接和婚姻产生关系的,比如说试婚之类。
D:你将来怎么看待婚姻中的性关系呢?
A:跟大多数人差不多吧。在生孩子以前会不一样,你会怀着你想要孩子那样的想法……生孩子后,你的身材会走形,双方年纪也不小了,就不会很热衷于这样的事情。
D:也就是说,你考量这个事情是站在生育的角度上的,而不是从一种生理需求的角度?
A:差不多。
D:你会选择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对象作以后的伴侣吗?
A:应该会。可能性比较大。
D:从文化程度和修养来说,你会选择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A:这种事情都不是我能决定得了的。很大程度上会取决于家长和社会的压力。
D:女生在接受男生这样的要求的时候,你觉得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考虑呢?
A:在女生这边,可能也觉得没什么,两个人都那么久了。不过,发生过这个事情的人好像都不会觉得特别有什么。如果是已经发生了关系的话,她一定不会说觉得有什么。但是还没有的话,她一定会说“我一定不会……”同居也是,如果已经发生这个事情,那么她一定会说无所谓。
D:那么你说过的那个跟你们班的男生发生过关系的那个女生,她当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状态呢?
A:我问过我们寝室那个同学,你当时怎么想的啊?她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好像当时那个时候,正好气氛就对了。”她觉得很后悔。因为那是她的第一次。她后悔的不仅是这个,还有——自己也识人不清啊,不知道是这样一个人,而且自己也是付出感情的,不然,一个女生是不会轻易答应跟男生这样的。她以后再也没有跟别人有过关系,只是跟那个男生有过两三次。
D:可不可以说,她在大学生中是一个比较例外的人呢?
A:我觉得不是。她平时表现得都很正常。那是一个成绩很优秀的女生,现在在国外世界一流的大学留学。
D:那你觉得你自身,随着学历的增高、年龄的增长、各方面能力的增强,有没有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有没有需要一些东西填补空白呢?
A:其实没有吧,你身边都是跟你一样的人。有人说女博士是第三种性别,但是如果你处在这个环境中,比如说你身边都是一些女博士的话,你也觉得无所谓。
D:有这样一种调查表明,在社会上发生一夜情的,往往是学历、素质、地位、薪酬比较高的一个阶层。你怎么看待这样一个问题呢?
A:这个很有可能啊,因为一个人学历越高,就越容易接触西方的思想啊,就会觉得无所谓。
D:你觉得是不是现在国外的思想观念和模式对大学生在性方面的影响很大?
A:影响很大。主要是在一些观点上,我们在高中的时候,如果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就会觉得非常严重。上了大学之后,这几年接触外面的事情比较多,觉得根本不是一件特别严重的事情。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甚至在你的整个生活当中,它根本不扮演一个特别重要的角色。
D:你觉得你现在的态度跟刚进大学那时候起,发生了一个什么样的变化呢?
A:像我才进大学,十几岁的时候,觉得爱情是特别重要、特别孤立的一个事情,跟任何其他的因素都没有关系。如果你喜欢一个人,那你就会喜欢这个人,别的什么都不管了。现在考虑的就不是这些,觉得谈恋爱,除了感情的因素,还有社会家长方面的要求。你会考虑很多的问题,不是为了这个(感情),而是以后的生活。比如说,找一个老公,以后要买车买房子,要生小孩。一个很突然的转变,好像就是过了20岁之后,特别是看到身边一些人,他们的想法、态度,他们生活的方式。所以觉得,以前听起来觉得很俗气的事情,也就是那个样子,也的确就是那个样子。
D:那么在性方面呢,有没有什么改变呢?
A:其实以前想的不太多,在考虑爱情的时候没有想到性——小时候觉得爱情很纯粹,是柏拉图那样的。现在觉得呢,性也是随着感情自然而然地发生吧。现在的观点就是,顺其自然吧。像婚姻一样,不论你是自由恋爱,还是相亲,最后结果也都是一样的。
D:对今天这种调查,你有什么想法和建议吗?
A:以前看李银河写的书,还看过金西报告,觉得基本上是案例的罗列吧,我个人不喜欢里面有那么多的案例。2000年后,安顿写过一本书,也是差不多这个方面的。

D:你对我的采访有什么感受和建议?
A:看你们针对的采访群是什么样的。其实大学生和大学生也不太一样。一个工科学校和一个文科学校也不一样。理工科的女生真的会相对保守一些。虽然在理工科学校,男生数量相当的大。我接触的理工科尤其是工科的女生,真的是相当保守,不会有太多想法。低年级和高年级的看法也差别相当的大。低年级的时候,还是像高中那个样子,比较保守。而高年级了以后,就自然而然地转变吧。你以前会觉得是一件很奇特的事情,后来就觉得,这是跟吃饭睡觉差不多的事情,不会觉得性是一个什么很奇怪或者另类的事情。还有,同性恋人群也不少。
D:你周围有这样的人吗?
A:我周围有这样的人。女生没有见过,男生不少。我认识的男生,他们对这个要开放得多。比如他们不会介意发生一夜情之类的。我认识一个男生,他换男朋友特别快,最长的也就是3个月,跟他认识的每一个男生都发生关系;甚至有的是从发生关系开始,比如说从寻找一夜情对象那种活动开始。
D:那么你们怎么看待?
A:还好吧,没什么。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就跟异性恋一样吧。
D:包括他们频繁更换性对象这样的问题?
A:有时候,你听到这样的事情,并不觉得他们有道德上的什么污点。有时候,也许觉得他们这样一个弱势的群体,他们这样的行为是有原因的。而且对这种事,他们一般都躲着,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是。
D:他们的性意识是很开放的,跟交往对象是从性开始?
A:对,是有这样的情况。可是你可以看得出来,他是非常地想稳定下来,非常地想找一个能够长期在一起的。虽然他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可能性不大。
D: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自身的修养素质也比较高的那种?
A:对。周围这样的人挺多的,我觉得有5%的是。
D:他找的对象是学校里的吗?
A:他的伙伴都很杂,学校里的却很少。我特别奇怪:“你都是怎么认识的啊?”他们圈子也不大,对我们来说,学校是一个圈子,我们认识的人,我们找的对象都在这个圈子里面。对于他们来说,那是一个圈子,而他们都是在那个圈子里面。
D:他们会跟你说发生性关系的事情吗?
A:有时候觉得很好奇,问一下,“你们怎么样发生关系?”有时候他自己也会说。比如说他又跟男朋友分手了。比如他说以前找过一夜情之类的。发生关系的过程他是不会说的。他让女生不要问,知道也不好。
D:他们怎么样对待艾滋病?
A:好像我问过一次。他说他们同性发生关系的期间,像传统的认为的,肛交的比较少。
D:他对艾滋病有恐慌吗?
A:像中国来说,产生艾滋病最多的还是吸毒、血液、异性恋的性行为,然后是同性恋的性行为。
D:他们会同居吗?
A:好像是会。
D:你同学发生了吗?
A:没有,他还在校呢。他们也没有躲躲藏藏的。因为大家都这样的事情越看越开。他们的认识是通过网络。同性之间认识的途径比较窄。
首先纠正阿宇的一个错误的看法,同性恋的性行为在传播艾滋病的过程中,其危险性远远超出异性恋的行为。
阿宇指出了一个基本的事实,就是在广大的女大学生中间,由于接受了现代科学教育,加上受到西方思想的一些影响,所以并没有非常强烈的传统的贞操观念。他们在言行上对待性的事情,比较理性和科学;但是在行动上,她们还是非常慎重和保守的。
假如是两个人倾心相爱,关系又比较稳定,那么,发生性行为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性不是奇怪的事”的说法,很有意思,因为性真的很日常。从前的时候,正是因为人们把这样日常的事情当作一个“奇怪”的事情来看待,才使一切不正常了起来。如今的大学生,非常自觉地认识到了这一点,无论他们是否曾经实践过性,这都是一个很值得赞许的发现。
女生也应该对性负责任,责任是两个人的事。假如传统的女性在被人欺骗的情况下与人发生性行为,感觉当然是“受了欺负”,要“讨个说法”之类。只有受过现代科学教育和思想熏陶的女大学生,才会正确看待这件事情,意识到自己的责任:识人不清,做这件事情太草率;同时也没必要说出来博取别人同情。仍然在自己为自己设定的道路上努力走好。这样健康的态度,真的说明了社会的发展、观念的进步。

一部面向大学生的性教材首次出版,印刷了6000册,书上柜没多久就销售一空,这不由发人深思。有人说,连售套机都进校园了,性教育何必还遮遮掩掩呢?由于无法接受专业、系统的性教育,大学生纷纷“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通过其他非正规渠道获取性知识。
现实遮遮掩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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