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希恩:医生的楷模 病人的“白求恩”! (图)
2006-04-30

 

 

 

 

 

 

 

 

 

 

图为温家宝总理接见桂希恩教授。

【来源:东方网】 
  2004年6月11日上午10点40分,一辆淡黄色考斯特面包车急速驶进了武汉大学中南医院家属区,门开了,走下一位面带微笑慈祥的长者,见到桂希恩教授,他急步上前,紧握着桂教授的手说:“桂教授,我在电视上看到你的事迹,很感动。
 
 
 
这次到湖北出差,专门抽空来看看你。”“谢谢总理。我只是尽了一个医务工作者应尽的职责,做的还不够。”

  总理?一个国家总理来看一位普通的教授?难道说桂希恩做出了惊天动地的事?

  是的,桂希恩教授作为一名普通的传染科医生,从医四十余年来,对工作极端负责任,对病人极端热忱,面对凶险的传染病,他置个人安危于不顾,心中始终装着病人的疾苦,他冲破层层阻力,发现了中国第一个“艾滋病村”,揭开了中原地区艾滋病爆发流行的实情,他凭借自己的顽强毅力和对待科学的严谨态度,数十次下到艾滋病高发区进行调查研究,宣传艾滋病防治知识。他献给病人的不仅是精湛

  的医术,还带给病人心灵的慰藉,生存的希望。他把毕生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为病人服务之中,先后荣获全国卫生系统模范工作者、全国卫生系统优秀留学人员、全国卫生系统先进个人等荣誉称号。他的事迹为中国人民所了解,更为世界同行所敬佩。2004年2月28日,瑞士银行家马丁·哥顿先生专程来到武汉,将2003年度艾滋病预防的国际最高奖“贝利—马丁”奖颁给了桂希恩,奖励他在艾滋病防治领域所做的开创性工作。中央电视台《面对面》、凤凰卫视《冷暖人生》栏目也对这位处事低调、充满睿智的教授进行了专访。

  1999年6月,一名曾在中南医院进修的河南医生向桂教授请教他家乡的一种“怪病”,多年行医养成的职业敏感,使桂希恩教授没有忽略这个看似平淡的求助。7月,从北京开会回汉途中,桂希恩第一次来到河南文楼村,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触目惊心的凄凉景象:不少村民病卧在床,经常见到出殡的队伍,死者大多是三四十岁的青壮年,这些死去和正在走向死亡的村民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卖过血。

  桂教授抽取了11个人的血样带回武汉,检查结果令人震惊,有10个人艾滋病检测呈阳性。为了证实这个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结果,桂教授自费1600元到省疾控中心做了确诊实验,结果再次证实了他的判断。

  桂教授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现在已经是名闻天下的“艾滋村”,揭开了这场艾滋病灾难的冰山一角。

  此后,桂教授多次进入文楼村,利用自己的积蓄为村民采集血样,进行HIV流行病学调查,拎着幻灯,走村串户讲解艾滋病防治知识,告诉他们如何使用安全套;他怀揣药品,发放给那些需要治疗的病人;遇到生活极度困难的患者,他掏出钱包,直到里面仅剩下返程路费。文楼村里最先被确诊为艾滋病的村民程金,备受村民歧视:他到邻居家坐的凳子,邻居马上扔掉;隔壁的婆婆生病,他送去一挂香蕉,人家劈头丢回来,还责怪他“自己得了这种病,还想叫大家都死。”桂教授为他改变了这一切。他拉着程金的手照了张合影,并让程金放得大大的,挂在堂屋里。他让程金转告恐惧的村民:“艾滋病可怕,艾滋病人不可怕,你看人家老教授都敢和我一起照相,只要采取科学的防范措施,就不会传染!”

  此时的桂教授对于艾滋病村的村民来说,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医生,而是他们死亡黑暗中的一丝生命之光,这些村民对于桂教授来说,不再仅仅是患者,他们早已超出了普通的医患关系,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有一天桂教授进入艾滋病重灾区——王营村,一进村子,村民们照例把桂教授围得水泄不通,桂教授开始一个个通知上次血样的化验结果,桂教授手中的笔记本无异是一本生死簿。此时的桂教授神情是凝重的,有一个母亲带着一位漂亮的小姑娘一直站在人群的外面,等到众人散去,那位母亲把孩子留在远处,自己怯怯地走向桂教授。桂教授默默地看着走过来的那位妈妈,他轻声地告诉了这位妈妈化验的结果。“扑通”一下可怜的妈妈跪在了桂教授面前,失声痛哭。嘴里喊着:“桂教授,你是神人,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她只有五岁啊,她很听话,只要我死了,她的病能好,我现在就死啊,求求你,我们家就她这一点希望了。”桂教授急忙去拉这位绝望的母亲,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

  对于艾滋病这样一个人类共同的恶魔,目前的医学技术在它面前还是束手无策,相信桂教授在宣判每一个病人的阳性结果时总是饱受内心的煎熬。但他在这场灾难面前,在这些受害者面前,早已超越了小医疗疾的局限,用他大医精诚的仁厚胸襟,关心、抚慰着这些被判了死缓的可怜的人们。

  随着到河南次数的增多,发现的艾滋病人越来越多,桂教授发现靠自己的力量已经不能帮助所有的病人,他的济世情怀迫使他开始一些医学之外的思考和行动。

  他先是和当地政府取得联系,并通报了他的调查结果,然而得来的是冷嘲热讽。于是他想到了自己的家乡武汉市和自己的医院。他动员了三家五位艾滋病人来到武汉,一来是在中南医院进行一些治疗,再就是让他们面对新闻媒体,说出自己的景况,希望能从社会上募集一些善款,帮助那里的艾滋病人。

  2001年5月,5位备受歧视的河南艾滋病人来武汉就医,住进医院一处闲置的旧房子里,即便这样,也遭到了邻居们的强烈反对。为了让这些病人享受到同样的生命尊严,桂希恩毅然将这三家五口人带回了自己的家,老式的三室一厅里,一共摆了5张床。吃饭时,他与5位艾滋病人围着一张不大的桌子,还时时为这些客人搛菜,就像一家人那样亲亲热热。

  桂教授做了这么多,他自己得到什么呢?

  他得到了艾滋病患者衷心的信赖与爱戴,他为国家艾滋病防治政策的出台提供了坚实可靠的依据,他改变了河南地方政府对这场艾滋病灾难的态度。

  他也收获了很多的误解和委屈。限于当时的认识水平和社会背景,这位执着奉献的老教授更多的时候被视为一个“怪人”。他不远千里自费到河南给村民看病,当地部分基层人员并不理解他,对他百般阻拦和驱赶,几次差点动手打他,以至于传出桂希恩藏米缸的故事。米缸,桂教授是没藏过的,但这个来自民间的说法,不是可以看出桂教授当时的艰难境遇吗?

  在内外交困的危难时刻,中南医院的领导支持了他,他们告诉桂教授:只要是有利于病人利益的,你尽管去做。正是院领导的远见和努力,替桂教授挡住了方方面面的压力。无数普通民众支持了他,5位艾滋病人在汉期间,各界群众捐款达10万余元。连小学生都捐出一角一角的零花钱,托桂爷爷带给艾滋病人。

  有一次,一位护士给病人抽血时,针头把手指扎破了。虽经检测没有感染,从那之后,桂希恩都是亲自动手给病人抽血,即使同科室经验丰富的高年资医生抢着做,他也执意不许。他说:“我都是一个老头子了,没有什么好怕的,你们还年轻,今后的路还很长。”桂教授为病人做检查时,一般也不戴手套,他说:“这是为了让他们不感到被另眼相看。”为了病人的感受,一点一滴,桂教授都是那么细心。在任何危险的关头,桂教授心里始终想到的是别人,他总是把危险留给了自己,这是多么美好的心灵啊!

  2004年8月,全省艾滋病防治骨干培训班开学,桂教授给来自全省的学员以及到场的领导和记者,上了特殊的第一课:请大家吃艾滋病人种的西瓜。这些西瓜是大冶一位艾滋病人种的,今年获得大丰收,桂教授听说西瓜卖不出去,以高于市场的价格买回300多斤。8月17日当天,桂希恩让人把西瓜端进了培训班的课堂。他诚恳地对大家说:“这西瓜很甜,我带头吃,请你们也尝一尝。”课堂里响起一片吃西瓜的喀嚓喀嚓声。看着大家吃得带劲,这个一贯严肃的老人笑了。他是在用行动告诉那些艾滋病人,得了艾滋病仍然可以自食其力,他是在用行动告诉其他的人,不要歧视艾滋病人,他所做的一切浸透了对艾滋病人无尽的爱!

  每一位到武汉的艾滋病人都得到过桂教授的帮助。2003年底,随州的二名艾滋病儿童来中南医院找桂教授治病,儿童的全身状况很差,不及时治疗会有生命危险。按就近治疗原则,他立即与当地疾控部门联系。可当病人打电话说当地领不到药时,桂教授再也放不下心来,他即刻自费买来治疗药物,亲自送到这个儿童家里。这送去的不是普通的药物,而是一颗滚烫的心哪!

  在桂教授等人的努力促成下,中国艾滋病第一村——文楼村受到全国的关注,并成为全国第一个可以接受艾滋病免费治疗的村子。桂教授说,今后不会再像过去那样频繁地去文楼村了,因为文楼村已从“中国艾滋病第一村”变成了“中国艾滋病关爱第一村”,是目前中国艾滋病防治工作做得最好的村子。

  说到桂教授,人们可能只知道他是著名的艾滋病防治专家,其实桂教授1960年毕业至今一直从事传染病和地方病的防治和研究工作。在青海还工作了十六年。

  1976年,为了照顾年迈的父母,桂希恩调回中南医院,当传染科大夫。他常说:我国传染病主要在农村,不到农村一线,是学不到真正的传染病知识的。”从1985年开始,他的足迹就遍及我省的二十多个县市,很多时候都是在气候条件最严酷的“三九”或“三伏”去的。桂教授是我省下农村最多的传染科医生。

  从1985年到1987年,桂希恩连续3年都在钟祥搞出血热防治,一去就是3个月;1986年底,他在当地开展病毒唑治疗出血热的临床实验,因为要过年了,同去的人各自回家,他一个人坚持了下来,既当化验员,又当医生,完成了80多位病人的诊治。

  1985年,为了提高出血热的治疗效果,桂希恩从美国带回了基因工程干扰素,这种干扰素是1000万单位一支的,此前,国内并无此种药物的使用经验。作为我国第一个使用基因工程干扰素的专家,在为病人注射之前,为更好的把握药物的作用,桂希恩将第一针扎在自己身上,结果高烧40度。为了探索、为了追求,桂教授就是这样把生命置之度外,这不正是一名医务工作者献身医学的伟大精神吗?

  1995年,桂希恩接连收治因服用某种乙肝(专题 访谈 咨询)特效药而病情恶化的病人,这种药在各种媒体上大做广告,在武汉乃至全国都享有较高的知名度,吸引了大量患者前往求治。

  抱着对患者负责的态度,桂希恩对该药进行了细致的调查,发现确实存在很大问题,在向有关部门投诉无果的情况下,很少和媒体打交道的他,召集了十几位传染病专家,顶着巨大压力,和该药厂负责人在《湖北日报》当场对质。该药后被查封。他就是这样,只要是为了病人的利益他坚决要管。

  也许大家认为,一向认真的桂教授一定不会出错,但我们这里就保存着2000年1月桂教授亲笔写的一封“认错信”。九十年代,我省流行过所谓的“黑热病”,桂教授和两位同事,根据自身和全省的资料撰写了一篇有关“黑热病”的论文。因当时按黑热病治疗,效果并不好,有的病人不治而死。为了求证病原,桂教授到武汉四家大医院和沙市、宜昌等地的医院,费尽周折找到病人的骨髓片子进行检查,发现这些病人患的其实是另一种病,叫组织胞浆菌病。按组织胞浆菌病治疗,病人都得以痊愈。

  尽管,桂教授成为发现我省组织胞浆菌病第一人,可他更多的是感到愧疚。他在给杂志社的信中写道:贵刊发表的我们撰写的“湖北省黑热病流行与防治”,现已证明该文部分内容是错误的。我们为上述错误向贵刊及读者表示歉意,为挽回影响,建议发表此信。桂教授就是这样坚持诚信做人的原则,认真对待每一件事。涉及到扶助和治疗病人的钱,桂教授就更较真了,对公众的捐款,每一笔怎么用的,桂教授都有一个细帐,要么是有对方签名,要么是有发票单据。每隔一段时间,他还主动把这些帐目向社会公开,请大家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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