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枕着忧愁入眠,回想我和马浪在一起两年的点点滴滴,也许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个悲剧。遗憾的是“戏”刚开始,还没到精彩片断,男主人公就被确认感染HIV并且已发病,不得不回国治疗。剩下女主人唱独角戏,再也不会精彩了。
2002年9月我考入中国地质大学外语系,在一次偶尔购物中认识了马浪。我记得那天我去音响店买碟子,看到一个外国人正在很无奈地给那个店员边讲英语边做动作,可惜店员还是不明白。一向热心的我就上前帮助他们解除了尴尬。当我买完碟子出门时,他也追出了门,毕恭毕敬地问我,“May I have your telephone number ?"我先是一楞,最后想交个外国朋友也无妨,说不定他还可以教我学英语呢?我就把我的号码留给了他。
接下来便是无休止的电话聊天,我了解到他刚来中国,会说的全部汉语就是“你好,谢谢,再见。”他到一个新的地方,语言不通,气候不适应,中国的饭菜吃不习惯,又没有一个亲人,第一次的电话交流具然持续了两个小时,他把到中国来处处碰壁的委屈全部讲给了我,我开始有点同情他,觉得他非常可怜。就答应他,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非常乐意帮助。
他说了很多感激的话。最后加上一句:“我喜欢中国,我喜欢中国人,我最最喜欢中国女孩”。那天的电话就在玩笑中结束了。
每天保证两次通话已经成了习惯,一月后我们见了面,在一起看圣经,电影。这种关系一直维持到2003年十一月,我们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
我从大学一年级就开始为高年级学生上预备党员辅导课、担任学生干部、学习也比较优秀,从2004年春天迎来了自己的冬天。几个知情的老师显然代表了学校官方的立场和情绪:我被委婉地劝离公寓楼,独处在一间用黑色的窗帘遮蔽起来的屋子里 ,然后开始撒谎,对同学、对父母、对老师、为了保护自己在这个对艾滋病有不太善良眼光的国度生存,我必须编造一个虚假的世界欺骗别人。更让我难过的是,学校委婉地让我提前毕业,尽管我刚刚念到大二。事实上,除了坚持保留的学籍,我失去了坐在教室的机会。
其实,每天都想放弃,但是每天又把快要熄灭的生命火焰拾起来,这个小火种经我吹一吹,就有变成心灵的篝火,越燃越旺。——张海迪 作者:朱力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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