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费游，“潜规则”下的集体腐败

严循东  2007年5月30日

国际先驱导报报道：到过南非旅游的人，几乎都会有这种感叹。作为自费游客当然无可非议，但是作为各级政府的官员，打着公务的幌子，用纳税人的钱来公费旅游，自然会受到质疑和批评。南非华人翻译协会会长谢雪莉在座谈会上说：“目前来南非访问的中国公务团太多太滥。我认为多数是借官方访问、商务考察、办展览会等名目，来南非游山玩水。”

南非华人导游协会会长邓学农说，中国公务团游山玩水是普遍现象，一般到南非访问四五天，一天或半天是公务活动，其他时间大多是旅游观光。

据了解，目前平均每年从中国各地到南非访问的有200多个“公务团”，其中100多个是省部级代表团，100多个是省部级以下的代表团。公务团组一般由5～6人组成，平均每人的花费大约5万～6万元人民币。也就是说，“中国公务团”一年在南非至少要花公款5000万。个别政府官员还带着企业老板为他们埋单。

看到这则新闻，大家肯定会发出感叹：我要也是政府官员该多好啊。在感叹的同时，又会为公费游，这样的一种可怕的集体腐败而气愤。但想一想，又何苦呢？因为类似事情在我们身边发生的频率实在太高了，公费游集体腐败已根本算不得“新闻”，而是根深蒂固的“潜规则”。用流行的话说，我们已经“审丑疲劳”了。

公众的矛盾表现和奇怪现象的产生都说明，在我们身边，正在或者已经完成了从公务团到旅游团的“潜规则”演变之路。这个违纪行为逐渐“潜规则化”的过程，使我不禁想起著名电影《肖申克的救赎》里的经典台词：起初你讨厌它（监狱），然后你逐渐适应它，足够的时间后你离不开它……片中的犯人在被关押了五十年之后，已经离不开剥夺他自由的监狱，在刑满出狱后选择了自杀。这就是一个人被“潜规则化”以后的可怕后果。

其实很多官员，特别是一些初入官场的年轻官员，他们原本是有很大人生抱负的，对公费旅游之类腐败行为饱含痛恨，在浑浊的淤泥里努力保持着自身的清洁和人生的志向。但是，他们的锐气终于一点点被磨灭掉了，最后从“不入流”的人一跃而成腐败前沿的“弄潮儿”。公费旅游成风成潮正好说明，很多官员已经在长期的耳濡目染中认可了“潜规则”，认可了公务出国就该或者就是游山玩水，公费旅游成了“集体腐败无意识”。

从这个角度说，包括公费旅游在内的违纪行为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腐败行为越来越“潜规则化”，越来越被当事者和旁观者所无视。如此的违纪行为完成“潜规则化”后，官员们不再敏感，自纠机制失效；社会公众亦已“审丑疲劳”，他纠机制同样失效。最后，只能是一些海外华人社团在那里直言不讳地提出批评——你有没有体味出这一幕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