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刻（是经过挣扎以后），你发觉你所膜拜的却是一直在袭击你的东西，诗歌成为一种工具，这种形式可以模糊些，仿佛一种隐约的逃避，但是谁也不会察觉；而最终谁都会察觉，一切都是主人，一切的主人。

〓第五月

我只有首先避开光线，
从第五月说起。
在北京，这个奇异的都城
今年变得湿润了；
国外的水果养分充足，
如果美人的手段也是促销，
我要说——
五月以前，财产严重混乱！
诗人单薄的银行卡连续喊停，
父亲却说：
孩子，你弟弟又做了仓库保管员；
而你的身体怎么样？
都好。都好。
家里也好，土地上终于没有做
亏本买卖。

〓 失去的人

只四小时，怀带着爱情而来的女子
终于又过洋走了。飞机像大鸟
这是唯一一次有印象的俯冲

“为什么，你不能直白地说出爱情？”

年轻人于是承诺。
在大学，无所事事的忧虑的浪漫
美妙的亲吻，惊险的同居关系
——我曾经设想：
美人若是更柔美些，我就会死。

可是，结婚吧，结婚吧。
失去的人都去结婚了。千万别说
爱的罗曼史会有结果，别说等待的节操
只有失去的人会引起后悔
引起对一本英文哲学书籍的憎恶和疑惑

“为什么，你不能直白地说出爱情？”
“因为上善若水，子非水。”

〓 残忍的自由

向往一朵玉兰花凋零的松懈吧！
不再顶着白色的光环，包容泥土；
向往脱缰后马桩的叹息声，
一次导致忏悔的身体解脱，
巨大的空洞，我是其中惟一的人。

而自由终将导致忏悔。

〓 我向你说出困惑

就像母亲的生殖，
伤害是难免的；
我们是要继续，
还是就这样停下来？

老人的观念再不试用了。
没有大嘴巴的婆子说婚；
没有木头轿子，闹事的小子。
干脆，一块白布也不要了吧；
我们在一夜结过生死，
另一夜各奔他乡。

〓 谁也不能说出秘密

保守住爱情，就像保守住初恋；
保守住一个春天急速流窜的心事
所有的情节都通过排比
我们要无差别地对待一切，
包括牵手，放手，亲吻，离开
保守住激情过后的不苟言笑。

谁也不能说出秘密
像那个生孩子的母亲一般
也许我们曾有最初的恋情
后来我们分离了，她就结婚
以一个处女的身份

保守住一切，包括昨天
一个可怕的承诺
包括所有不经意的谎言，包括后悔
包括所有经历的不成功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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