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取通知书分开我和她
5年前,我高考失利,在父母的支持下走进了高复班。那一年过得很枯燥,周围人关心的问题除了读书还是读书,唯一的“亮点”是遇到了同班的小镯。我和小镯走近的事很快被我父母知道了,他们起先担心我荒废学业,不赞成我分心,但是好在不久后我考进了上海一所高校,我的恋爱此后就得到了正式许可。
可惜小镯那一次又没考好。她父母觉得她不是读大学的料,再读下去没意思,她只得挥泪告别了大学梦,找了一份工作。我临走前,她问我上了大学还会记得她么?我说:“别傻了,我只是去读书,还会回来的啊。”小镯这才开心起来,说她担心了好几天,怕我念了大学之后身边全是高材生,然后想法会变,会瞧不起她。
带着一份依依不舍,我登上了火车。上海离我家乡并不远,所以一开始我并没有觉得和小镯有多大的距离。像所有的两地恋一样,我们写信、寄照片、寄花瓣……因为小镯觉得电子邮件不如纸质的信“有感觉”,所以那两年里我虽然上网很方便,但还是坚持手写了许多书信。
分手,并非因为移情别恋
变化发生在两年以后。说实话,我自己都不能明确地说究竟是哪个时刻、哪件事让我的心思改变了,只是我渐渐觉得,我和小镯的未来不那么肯定了。她的工作,一上班就基本上能看到退休时的样子,她希望我也回到家乡过这样的日子。而我的想法不一样,而且我的专业在家乡很难有发展空间。我和小镯的共同语言渐渐少了,有时拿起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别人恋爱,激情过去以后还有浓浓的牵挂,怎么我的恋爱感觉无可救药地消失了呢?
我意识到这样不对头。那年“五一”,本来我该留在学校搞活动,但我推掉了事情回了家。见到小镯的那一刻,我肯定了我的感觉。也许是时间改变了我们,也许是我长大了,觉得这份爱情不是我想要的。不是说年轻人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吗?尽管伤感,但我想我该告别这段感情了。
“我知道小镯表面温顺,骨子里却颇为倔强,所以,怎么说分手是个难题,最后我决定回上海后写封信。我还是没敢当面说。”碧池摇了摇头。
信写过去了,小镯的电话也来了,一句话不说,只是哭。我手足无措。慢慢地她不哭了,忽然问我:“她是谁?是你同学?”我一头雾水,然后反应过来是小镯以为我爱上了别人。我赶紧解释,分手的原因我已写在信里,并不是我移情别恋;女孩子青春宝贵,既然无法走到一起,我也不想耽误她。
不知小镯是否接受我的说法,反正后来她没再来找我。因为怕见小镯,整个大三我都没回家。
婚讯传来,我无法祝福她
我没有骗她,直到如今我上班了,还是没有谈新的女朋友。有时候想起过去,我并不后悔,只是对小镯始终有一点歉意,毕竟她因我而伤心过。我希望她过得好,这样我也就解脱了。
2006年春节我回了家,假期快结束时,我意外地接到了小镯的电话。听到她用平静的语气向我问好,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很高兴地问候了她。她告诉我她要结婚了,婚礼不久就要举行。我正想祝福她,不料她话锋一转,告诉我新郎比她大好几岁,在舞厅认识了一个月就领了结婚证。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两年来她都忘不了我,一直在等我回去找她,如今在家乡她的年龄即将步入“大龄青年”行列,她想以此来彻底让自己死心,并且让我永远记得她有个不幸福的婚姻,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越听心里越冷。我只来得及咆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这样”,咔嗒一声,她把电话挂了。
我怎么也想不到,我的初恋会以这样戏剧性的转折来收场,而且是悲剧。小镯的行为让我无法理解,更让我心痛———她老公会对她好吗?我真的想象不出来,小镯从前根本不去舞厅的啊!
我不得不承认,如果小镯这么做是想要我永远放不下她的话,那么,至少从目前而言,她确实做到了。这些天我一直想着此事,虽然我知道再苦恼也于事无补,但我的负罪感,始终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