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在您的座下参学,我觉得已经够了,现在来向您辞行,我想到处去行脚。”
禅师说:“你说的够了是什么意思?”
“够了就是满了,再也装不进东西了。”
“在你走之前,帮我装一桶石子来。”
和尚不知道师父的意思,装了一大桶石子过来。
无德禅师说:“这桶石子满了吗?”
“师父!这桶石子满了。”
禅师随手抓了几把沙放进桶中,沙子顺着缝隙渗入,并没有满出来。
禅师又问:“现在满了吗?”
“很满了!”
禅师又抓了一把石灰渗进去,石灰也没有溢出来。
禅师三问:“现在满了吗?”
“师父!现在真的满了,再也放不下东西了。”
禅师随手把桌上的一杯水倒进去,水渗了进去,却没有溢出来。
“现在满了吗?”
和尚无话可说,终于领会了师父的意思。他继续留下来跟随无德禅师参禅。
我很喜欢这个故事,求道的心是永远不会满的,一旦有满的心,就已经偏离了道。
不只是求道,只要有心念的存在,欲望就不会满、烦恼也不会满、痛苦也不会满,要有准备的态度,在我们以为痛苦已达顶点的桶里,随时都可能再渗入一把沙、一把石灰,或是一杯水。
“满之又满”才是对我们真正的考验。
日本的禅宗之祖道元禅师,到中国留学返回日本的时候,有人问他:“你到中国学到了什么?”
他说:“我什么也没学到,只学到了一颗柔软心!”
柔软心就是不拘泥的心、不僵化的心、不执著的心,以及永远没有满的状态的心。
文章来源:生命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