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纸与毛笔相遇，就产生了书法；当纸与汉字邂逅，就孕育了文学；而当纸遇见了刀，会发生什么？今年暑假，我跟随安徽师范大学“百年剪影”实践团队，结伴一群青年拜师张雪萍这位剪纸传承人，想要探寻纸与刀的奇妙缘分。


       最初我以为，剪纸实在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小时候，常常看到奶奶拿着废旧的报纸在手上折几折，再用剪刀剪上几下，就会剪出生动的鸟和好看的花儿。而这些花样也会伴着奶奶的针线，缝到我的鞋面上、书包上、枕头上……我想：连奶奶都能做好的事情，我们这群年轻人上手肯定也很快。

       然而现实却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当张雪萍老师拿出一张宣纸让我们比着她那样折叠的时候，问题就出来了。“老师，是这样吗？”“老师，这里怎么总是多出来一块？”伴随着各种各样的细节问题，我意识到，这项技术，恐怕不简单。果不其然，解决好第一步的折叠问题后，第二步弧形剪就把我难倒了。我看着张雪萍老师右手拿着剪刀，左手捏着纸在剪刀边缘灵活地旋转，就好像一位舞蹈家在跟随着节奏翩翩起舞，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她手上已经出现了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老师把作品递到我手上，对我说：“你打开看看吧！”我接过这只蝴蝶，小心翼翼地将它摊开，就好像一位信徒在虔诚地膜拜他的教义。随着我一步步地打开这只蝴蝶，旁边的同学都睁大了眼睛，最终当蝴蝶完整地呈现在我们面前时，大家不由地发出惊呼。队员们认真观察了张老师的作品后纷纷上手开始了尝试。

图2 队员正在剪纸练习（摄影/蔡雯）

        我捧着老师的作品，迟迟不敢动刀。再三揣摩后，开始拿着剪刀一点点地模仿。从最初的身子到后面的触角，一切似乎都挺顺利的。但当剪到蝴蝶的翅膀时，我心里犯了嘀咕：这弧度究竟该怎么把握？无奈，我只能试一试，于是，一边看着老师的那只蝴蝶，左手一边慢慢地旋转，反复了几次后，我想应该还不错吧。可谁知我把它打开的时候，哪里像一只蝴蝶啊，简直就是还没发育好的毛毛虫。老师跟队员们也忍不住笑了。不过好在老师指出来我的不足，并找出一张纸让我练习基本的技法。在剪过了几张纸后，我又鼓起勇气再次尝试那只蝴蝶。最后，尽管蝴蝶没能在我的指尖展翅飞翔，但总算能够看出那是一只蝴蝶了。

        虽然只是通过第一次上课，我就已经意识到剪纸的不容易了。剪刀对于剪纸手艺人来说好比剑客手中的剑，对剑的掌控程度有多熟悉，决定着剑术的高低。剪纸也不例外。握在手里的剪刀最初有百般的不适，即便经过了多次的练习，我到现在也没有办法灵活地运用它。

        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第一节课的挫败，让我们越发体会到了剪纸的不容易。同时，我也在思考：倘若剪纸不容易上手，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真的会有人愿意静下心来用一把剪刀让指尖绽放出花朵吗？而我们的实践团队又该如何最大限度地发掘剪纸的魅力，让剪纸被更多的人看到，并且让更多的年轻人对它有兴趣呢？我想，这是我们实践的终极目标吧。

        希望在接下来的学习中，我们能够唤醒更多的人失落的剪纸技艺，不过这一前提是我们队员需要更加努力地练习，通过这小小的火苗，点燃起传承的巨大耀眼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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