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政治体制造就中日灾后重建效率的巨大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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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川特大地震发生三周年之后,舆论对灾后重建情况予以了高度关注。此前的5月9日,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视察灾区时已经表示,经过三年的努力,震区重建工作取得了“决定性胜利”。5月10日,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在京举行震区重建情况发布会,四川省副省长魏宏介绍说,迄今国家规划的4万余个重建项目,已经完工的达95%,已完成投资占规划总投资的95%,3001所重建学校已完工96.9% ,“三川两镇”等一批遭重创的县镇村庄以全新的面貌再现。综合各种情况来看,灾后重建工作交出了令人满意的答卷。
世界舆论也对震区的重建工作予以了积极肯定。埃及埃菲社的报道说,“近三年来,灾区的城乡面貌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巨大变化,经济发展恢复或超过了震前水平。”日本《产经新闻》11日的报道描述说,“驱车进入北川……在拥有四车道的宽阔马路两旁,耸立着学校、医院、音乐厅、购物大厦等崭新的建筑。”
中国灾后的重建工作让人联想到邻国日本。由于日本大地震发生刚满两个月,日本的灾后重建工作也成为媒体关注的热点。5月10日,日本首相菅直人在首相官邸主持举行了 “东日本大地震重建构想会议”第四次会议。会后,“重建构想会议”主席五百旗头曾对记者表示,资金问题仍是重建构想会议的主要议题。由于资金尚未落实,迄今重建工作进展缓慢。据日本国土交通省公布的数字,截至5月10日,避难人数仍超过11万人。这样的进展引起了民众的非常不满。读卖新闻社对灾区周边42个地方政府负责人进行的问卷调查显示,超过一半的受调查者认为,灾后重建工作尚未启动。
显然,与中国高效有序的震后重建工作相比,日本的重建效率明显相形见绌。也许有人会说,汶川地震已经过去整整三年了,而日本大地震刚刚过去两个月,时间悬殊使灾后重建工作不具有可比性。不过,即便以震后的重建工作相比,也能看出双方的巨大差异。
汶川地震发生仅仅13天后,2008年5月26日,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主持召开的中央政治局会议就做出了“建立对口支援机制,举全国之力,加快恢复重建”的决策。10天后,中央政治局再次召开常委会,就对口援建做出具体安排,确立了“一省帮一重灾县”的对口支援原则,决定北京、广东、上海等19个省市以不低于各自1%的财力对口支援重灾县市3年。正是因为有了强大的经济后盾,震区的重建工作才在短短的三年之内终于取得了 “决定性胜利”。据统计,过去的三年间这19个省市共实施对口支援项目4121个,安排对口支援资金843.8亿元。
相比之下,日本震区重建工作所需的资金却要经过一系列的审批程序,特别是要经过国会的批准。为了筹集资金,政府官员甚至提出过开征“重建税”的设想。但增加税负是一个极具争议性的问题,因为这会增加企业和个人的负担,影响经济复苏。菅直人是如此无奈,以至于在4月26日出席众院预算委员会的重建工作质询时表示:“为了灾后重建,不管现有法律体系如何,必须采取超越性的对策。”连“超越法律”这样的路子都想用上,无奈程度可见一斑。
不难看出,造成中日震后重建工作效率差异的根本原因,在于两国政治体制的不同。中国是典型的“举国体制”,政府压倒性地掌握着社会资源。其优势在于,国家遇到特殊灾难时,政府可以迅速调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应对困难。日本就不一样了,“三权分立”制度下立法与行政的相互掣肘,使得重建奖金的拨付与使用都要经过国会的严格审查。而国会里的在野党并不希望执政党通过救灾为自己的执政业绩增色,所以对执政党的动议大都是唱反调。日本的灾后重建工作进展缓慢,也就不奇怪了。
当然,凡事都有两面性。在看到“举国体制”的优越性的同时,也不可忽视其消极性的一面。政府压倒性地掌握着社会资源,且动用时不会遇到掣肘,极有可能导致政府决策的科学性、程序性和民主性程度偏低,资源浪费的可能性也就很大,并容易滋生腐败。相比之下,相互掣肘的权力制衡体制,行政效率固然可能低下,但却可以有效防止政府滥用权力、决策失误、贪污腐败等现象。另外,民主政治的生态环境下,在野党掣肘执政党也是有一定限度的,任何一个在野党都不会傻到逆民意而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