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学涉笔之对话:新媒体与当代诗歌创作
(杨志学根据会议记录整理)
chinawriter.com.cn 2009年01月09日10:34
时 间:2003年12月16日
地 点:首都师范大学中国诗歌中心会议厅
主持人:吴思敬教授
参加者:首都部分诗人、诗评家,部分诗歌网站主办人,以及首都师大诗歌中心的部分博士、硕士研究生。
新媒体与新媒体诗歌的内涵
吴思敬(诗评家,首都师大文学院教授、博导):所谓的诗歌传播新媒体,主要是指网络BBS(电子布告栏系统)和手机短信。在网络BBS上发表的诗歌一般称网络诗歌,它既包括把已写好的诗作张贴在电子布告栏上,也包括直接临屏进行的诗歌书写。网络诗歌还可以利用电脑的多媒体技术,创作数字式文本,它整合了文字、图像、声音多种成分,兼具声、光、色之美,人们称之为“超文本诗歌”,它具有多媒体、多向性、互动性三大特点。手机短信诗也是一种新媒体诗歌。在文学爱好者手里,手机短信成了表情达意、即兴创作的一种方式。由于受手机屏幕的限制,目前发送者一次只能输入70个字符,接收者一次只能读取三四行汉字,这就要求短信诗歌高度精练。像翻译体那样的瓜蔓式的长句是不适合的。目前手机短信诗以顺口溜、格言诗、讽刺诗,以及祝贺节日、赠别怀人的抒情短章为主。
艾若(《诗中国》网站主办者):我谈谈自己对新媒体的理解。传统的三大媒体是报刊、广播、电视。新媒体写作是指以第四媒体即网络、第五媒体即手机短信作为传播平台,以传统语言结合新媒体语言创作的,具有多种表现形式并凸显时代性、先锋性、实验性的一种文学新样式。简单说,新媒体诗歌就是依托新技术而创造的一种新型诗歌。目前新媒体诗歌主要是网络诗,手机短信诗只是一种辅助。
韩歆(《嘴唇》诗歌网站版主):在我看来新媒体只是传播手段,诗歌的本质不会改变。从古到今,传播手段不断变化,但诗歌还是诗歌。现在的网络也不过是一种传播工具。我现在所做的一件事,就是把中国古代、现代的优秀诗歌放到网上。
张大为(时为首都师大博士生):网络诗歌是一个动态的生成过程。最初,网络诗可能确实就只是意味着把诗歌上传到网上,但随着科技的发展、网络的普及,网络诗歌的所指开始发生位移和滑动,这时网络诗歌已不仅仅是一个传播媒介的改变的问题,媒介本身已构成了网络诗歌的本质成分。
西渡(诗人):对于网络诗歌,有一个研究角度问题。我觉得网络诗歌是一种大众文化形态,从这个角度去研究它比从诗歌的角度去研究可能更有意义。像韩歆的做法,只是把优秀的诗歌放到网上,这体现的仍然是一种传统理念。网络诗歌追求的是一种直接性和当下性,这与我所理解的诗歌、与我在诗歌中希望达到的东西是没有关系的。诗歌对我来说,首先是人渴望对生命的一种超越。人活在世上有很多限制,诗歌或艺术都是人用以超越自身命运的方式。网络诗,以及手机诗能不能叫诗还是个问题,即使叫诗也是另一种形态的诗,就像快板书,它也押韵、分行排列,叫它诗也可以,但不是我们理解意义上的诗。网络诗也是这样,把它看作大众娱乐形态更合适。
天乐(《哭与空》网站主办者):网络诗歌是一种全新的东西,我觉得更多的是一种传承,而不应该把它简单看作大众文化。网络是一个平台,是越来越大众化的工具,但这种工具的大众性并不决定它所生产的东西的大众性。
西渡:网络的即兴写作方式,以及它所达到的效果——直接的交流,决定了它的大部分产品只能是大众性的。
杨志学(诗刊社,时为首都师大博士生):我认为网络诗与诗的普及、大众化是两码事。网络诗歌传播的出现,不会从根本上改变“诗歌是寂寞的少数人的事业”的现实。诗歌网站仍然有它的品位性和非大众性,光顾诗歌网站的毕竟还是少数,许多诗歌网站也都开始注意推出好诗和过滤精品,所以我认为不能简单地以大众文化去批评和否定网络诗歌。
艾若:我觉得有必要问一下什么是网络诗。网络诗歌究竟是什么?大家说了很多,但对网络诗的内涵,并没有作出明确的界定。若以技术平台来判断,那么以超链接、互动性、Flash动画形式负载的诗歌可能叫网络诗。还有一种是以典型的网络语言来写的网络诗。网络语言有自身的特点,与传统语言有明显区别。比如我在网上写诗用的是“爱若干”这样的网名,我写出了“爱若干拿一束鲜花/送给仇恨的桶”之类的诗,是不是这样的诗才叫网络诗。但现在大部分的诗还是传统语言的诗在网上来体现。在搞清楚网络诗的概念以前,传统诗人和网络诗人很可能说的是两码事,永远扯不清。
王珂(时为首都师大诗歌中心博士后):台湾学者给网络诗下的定义可以供我们参考。他们认为,应该从“文学形式是否与非网络文本有明显差异”以及“是否呈现文学创造的新经验”两个指标来判定是不是属于网络文学。
吴思敬:大家在网络诗的概念、命名上有争议,这很好。看起来网络诗的内涵有广义、狭义之分。广义的网络诗是从传播媒介角度来说的,一切通过网络传播的诗都叫网络诗。狭义的网络诗又有两种:一是着眼于制作方式,多媒体、超链接式的;一是从语言角度,看是不是运用了网络语言。大家就别的问题也可以充分发表不同的看法。
新媒体给当代诗歌创作带来了哪些冲击和影响?
林莽(诗人、《诗刊》二编室主任):2000年以后,网络诗对中国新诗的发展无形中是一种推动。这表现在几个方面:首先,一批新诗人的浮出水面与网络写作有直接关系,《诗刊》已开始尝试从网上选稿。其次,网络的互动、快捷使网上阅读和写作成为一种快乐方式,网络诗歌就像是一种诗歌卡拉OK,带有自娱自乐性质。第三,网络使诗人之间的联系交流非常方便,使诗作、诗歌动态得以及时快速地发布,对诗的发展非常有益。第四,网络诗人的写作与传统知名诗人的写作形成一种对抗。目前知名诗人在网上活跃的很少,这里可能有心理作用,他们怕互动,怕挨骂。网络诗歌无疑丰富、更新了诗的语言和表现形式。
吴思敬:新媒体出现时间虽不长,但已经给世纪之交的诗坛带来了巨大冲击。以网络诗歌为例,其意义在于:第一,它取消了发表的门槛,一定程度上消解了官方文学刊物的话语霸权。在传统印刷媒体占统治地位的时候,诗人发表诗歌要受编辑的制约,一般编辑部对来稿实行“三审制”,有一审通不过,稿件就发不出来。网络诗歌为年轻诗人提供了全新的舞台,使之充分领略到创作的自由和快感。只要写出来,想发表,贴到网上就是了。第二,网络写作可以加强作者与读者的反馈与沟通。传统媒体基本上是单向运作的,即使有反馈也是点缀式的,而且周期比较长。网络BBS却有各种对话功能,使作者与读者之间的沟通方便而快捷。第三,网络发表与印刷出版的关系是既有竞争又可互补。
王珂:网络诗在台湾被称为网路诗,我愿意沿用这一称谓。网路诗的写作会改变诗人的智能结构,它需要人将语言智能与空间智能、音乐智能等相融合,诗人的潜在智能有可能在网路诗的写作中得到挖掘。网络诗歌会消解“诗人中心论”,使诗人的“超人意识”降为“凡人意识”,“神性写作”降为“人性写作”。昔日柏拉图所谓的“诗人是代神说话的人”,在网络诗歌时代已无异于梦话;而海涅所认为的诗人死了以后不仅会上天堂,上帝还会请他吃苹果的事情,今日看来更显得迂腐荒唐。
张立群(时为首都师大博士生):新媒体诗歌创作是一场“纸面缪斯的转移”。它使许多诗歌爱好者获得一种自我满足。投过稿的作者都知道,报纸杂志是重名家的。无名作者的投稿大多是一场等待的悲剧,他们历尽千辛万苦之后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因此,与其空空等待,不如直接粘贴到网上。对于无名诗人来说,网上飞翔的感觉是很不错的:空间是那样的广大,速度是那样的快捷,即使是自恋式、粗俗的东西也可以自由地发表。
灵石(《灵石岛》诗歌网站版主):新媒体对诗歌创作的冲击和影响表现在三个方面。首先是对诗坛的影响,过去由文学刊物和著名诗人垄断的“神圣的诗坛”几乎已不复存在。“专业”和“业余”之间的界限日趋模糊,流派的辨识与诗歌趋势的把握也变得困难。其次是对诗人的影响。对老诗人名诗人的影响总的来说比较小,而对年轻的新诗人的影响比较大。第三是对纸质媒体的影响。许多文学杂志陆续开放了面向网络的通道,几乎所有重要的期刊都有编辑专门关注网上态势,但他们依然小心地维持着“雅”和“俗”、“专业”和“业余”的界限,比如上半月刊和下半月刊之分就是一种等级观念的体现。
刘玮(时为首都师大硕士生):网络时代是所有诗歌爱好者的共产主义社会。网络打破了精英垄断的神话,不需要任何资格认证,可以在网上尽情书写。自由、平等,这就是新媒体给文学写作带来的最重要的精神。
杨志学:就象契诃夫所说的,大狗小狗都有权利发出自己的声音。
刘玮:新媒体对阅读也发生了影响。从前的诗歌受众虽然在接受美学中着实红火了一把,但只有到了网络传媒时代,阅读主体才真正“站了起来”。而且,阅读者可以变成写作者。在网络文学写作中,已经出现了“网络接龙”的书写方式,尽管目前它还局限在小说等叙事文学领域,但今后有可能进入诗歌领地。
艾若:我也谈几点意见:第一,新媒体诗歌改变了传统诗歌的写作方式和交流方式。第二,新媒体诗歌发展、补充了传统诗歌的语言、语汇和语境。第三,新媒体诗歌拯救并推动了旧体诗词的创作。
新媒体诗歌创作的成就和弊端
吴思敬:任何新生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新媒体也是如此。一方面,网络诗歌写作的无限制性既有可能使某些青年诗人脱颖而出,另一方面也有可能使有才华、有潜力的诗人淹没在网络诗歌的汪洋大海之中。一方面,网络诗歌的写作和发表空前地自由,另一方面也导致大量低劣之作充斥在网上,就是说,某些网络诗人不负责任的发表自由,造成读者精力的浪费,制约了读者阅读的自由。
王珂:20世纪90年代中期,台湾、美国、香港等地的汉语诗人都对网路诗发生兴趣,出现了一批重视形象排列、追求图形效果的网路诗。进入新世纪后,大陆的网路诗也有了长足的发展。新诗网站开始涌现,不仅有研究机构办的诗歌网站,如首都师大中国诗歌中心、西南师大中国新诗研究所等附设的网站,更有民间创办的真正的诗歌网站,如《界限》《诗生活》《诗江湖》等。早在2001年6月,我国就有以“文学”命名的综合性文学网站300个,以“网络文学”命名的文学网站241个,发表网络原创文学作品的文学网站268个,小说网站486个,诗歌网站249个,其他各类非文学网站中设有文学视窗栏目的网站达3000多个。现在这个数字可能又有较大的变化。
网络诗歌使诗的游戏功能得到充分的实现,可以更好地实践波德莱尔的“为诗而诗”的宣言,从而写出像奥登所说的高尚或卑俗的诗。但是,由于网路诗是游离于体制之外的写作,不受意识形态的压迫,这就导致诗歌在“写什么”方面容易走向极端,从而出现大量赤裸裸描写性的色情诗,即奥登所说的“淫荡的诗”。
霍俊明(时为首都师大博士生):网络传播与写作使诗歌成了一个悖论性的存在。在目不暇接的诗歌中,真正令人心动的诗歌已经所剩无几;在数以万计的网虫中,真正的读者早已抽身离去。网络遵循的是消费时代的快乐法则。现在已经不是第三代诗人和莽汉们、三脚猫、撒娇者和豪猪的天下了,他们当年那“像上帝一样思考,像市民一样生活”的呐喊早已成了明日黄花。在毫无节制的情感宣泄、快感高潮的过度喷涌和鼠标巨兽的疯狂点射中,网络诗歌简直就是越快乐越堕落,越堕落越快乐。如今“像市民一样思考,像婊子一样堕落”已成为数字时代的座右铭。
艾若:新媒体诗歌的成就表现在:创作空前的繁荣,作品数量以几何数字增长;诗歌语言快速发展;作品的质量也在不断提高。其弊端是:泥沙俱下;同时存在着为新媒体而新媒体,完全抛弃传统的倾向。
林莽:中国城乡差异大,网络诗歌的发展很不平衡。网络写作只是在城市青年中比较流行,像桑克,他本身在报社负责网站,有很多便利条件。而许多偏远农村没有地方上网,比如,有一个农村残疾青年,为了上网给我们发几首诗,要骑自行车走20多里地。所以网络写作成就了一些人,也限制了一些人。再者,网络诗歌量太大,覆盖性又强,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翻阅很多东西,这也是一种遮蔽。
韩歆:时代呼唤网络编辑的更多出现,通过他们辛勤的工作,使人们以有限的时间,看到尽可能多的网络诗歌精品。
新媒体诗歌的美学特征
艾若:新媒体诗歌的美学特征,我想可以简单概括为短、平、快。它与当代人思维的快节奏相适应,可以快捷地捕捉到创作灵感。手机诗显得更明显。由于受屏幕限制,手机诗不可能写得长。我在旅途中有时爱用手机写诗,比如我写了一首叫《西峡》的诗,就那么五六行。用手机写诗,也没有时间去写长。
韩歆:无论以何种方式传播,都改变不了诗歌的本质特征。像我现在提倡的新古典主义,它追求的是诗歌本身的真善美,并不是网络媒体能够改变的。在我所办的《嘴唇》网站上,就基本上看不到刚才有人所说的那种情欲的写作,而大多是健康的情感的写作。诗歌首先应该是美的,让人读了身心愉快而不是恶心。网络只是一种手段,它改变不了诗歌的美学属性。
天乐:现在谈新媒体诗歌的美学特征,我觉得有点为时过早。
杨志学:要谈新媒体诗歌的美学特征,肯定是就狭义的新媒体诗歌来说的。无论是运用新媒体语言写出的原创诗,还是运用网络多媒体手段制作的综合了多种艺术成分的超链接、超文本诗歌,都已呈现出了一些不同于传统诗歌的新的美学趣味和美学特征。所以现在谈论新媒体诗歌的美学特征,也不能说为时过早。
灵石:由于新媒体诗人往往是在自己的诗歌标准确立之前,就进入了“新媒体诗坛”,所以在诗歌理念方面往往是混乱的、零散的、随机的、易变的。由于缺乏在某个方向上持续的努力,往往风格还未形成就转向了。大致说来,新媒体诗歌有以下特征:(1)美学理念的暧昧化。缺乏清楚的美学意图。(2)趣味的极端化。除了一些很有天分的作者外,主要表现为两种倾向:“滥情”(多愁善感的小情调)和“色情”(盲目模仿下半身等流派)。(3)题材的个人化。很少超出个人的生活经历。(4)风格的个性化追求。成功的是少数。许多人过分追求个性化,但由于缺乏深度和历史积淀,反而导致无个性。(5)语言的流行化。往往使用最流行的当代语言,缺乏灵活调遣、穿插不同时代、不同质地语言的能力。
杨志学:灵石的概括,基本上是就运用新媒体语言写作的原创诗而言的。对此,我再作一些补充:与传统纸质诗歌相比,新媒体诗歌语言相对简朴粗糙,语句构成简单,贴近生活本身。不太注重表达方法,不过分讲究文辞修饰。风格幽默,充满搞笑成分,有时俗不可耐。除了这个意义上的新媒体诗歌,运用多媒体手段制作的“超文本诗歌”,也具有自身的美学特征,像吴老师开头所说的,它整合了文字、图像、声音多种成分,兼具声、光、色之美。这个意义上的新媒体诗歌,实际上具有很强的游戏性、享受性、狂欢性、互动性,当然也可以说它具有很好的审美性,因为它确实给人以美感、快感。这是科技与艺术的融合所带来的特殊的美学效应。
新媒体诗歌发展趋势展望
林莽:因各种条件限制目前网络诗的发展还很不到位。网络诗自身也有局限性,这种局限性使它无法替代纸质诗歌。将来网络诗和纸质诗很可能会形成两个各自独立的领域,在两个领域都有一批活跃的诗人。
灵石:随着新媒体的普及,以及传统媒体与新媒体的并行发展,纸质媒体将无歧视地接受新媒体,新媒体将从诗歌传播的辅助手段发展成为诗歌创作的第一平台和传播的首要途径。
艾若:我现在用全新网络语言写成的诗,或者那种超链接、动画式的诗,目前来看只是一种萌芽,但十年、二十年以后,很可能会成为诗歌写作的主体。但也可能它们会消亡。有一点是肯定的,诗歌永远是诗歌,工具永远是工具。现在的新媒体是网络和手机,但以后可能会有第六媒体、第七媒体出现,谁也说不清。
吴思敬:手机短信诗是一种很有潜力的诗歌生产方式和传播方式。以后的趋势,很有可能是手机与电脑的结合。
杨志学:我想说两点意见。一方面,我欢呼新媒体。比如,手机短信诗,我觉得它有着非常广阔的发展前景,因为手机短信传播比网络传播还要快捷、方便,正像广告词所说的那样,只要你拥有手机,随时随地传信息。尽管目前手机传播的效果还不太理想,但随着科技的发展,其优越性会日益显现。网络诗歌也是很有前途的。像爱若所说的,他用充满网络特点的语言写作的诗,可能会更新我们的诗歌观念,变异、丰富传统诗歌的语言,新诗发展的生机有可能就蕴涵在这里面。但是另一方面,我又非常留恋传统媒体。印刷媒体的油墨香是具有永久魅力的,它的独特传播功能也是新媒体无法替代的。从一定意义上说,纸张、印刷品还是最可靠的,有时候也可以说是最方便的。正像吴老师和林莽先生所说的那样,新媒体和纸质媒体今后的关系应该是并存的、互补的关系。
主持人小结
由于时间关系,我们的讨论不得不告一段落。大家想说的话可能还很多。我们这样一次小型的座谈会和研讨会,肯定解决不了有关新媒体诗歌的诸多问题。我们预先设计的几个题目,大家在讨论中基本上都涉及到了,但并不是每个问题都能谈得比较深透,还可以展开讨论。尤其是研究生同学,就这些问题可作进一步的深入思考。我们也希望引起社会上的关注,对新媒体诗歌展开更加广泛的讨论,这对于新媒体诗歌自身的发展,以及对当代诗歌的繁荣和发展都是有益的。我觉得今天的会开得比较紧凑,时间利用率高,大家发言踊跃,大都能从学术角度切入,谈话质量比较高。对于某些问题,大家的观点有争论碰撞,互相之间也有启发。这虽是一次小型会议,但它所收到的成效也许要胜过一次大型会议。感谢大家与会!
(原载《诗潮》2004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