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启大:我自己在台湾,我没有当过律师,我是学法律的,我当了11年的法官,地院、高院法官都当过,参与国台湾的立法,我当了九年的立法委员,我的生涯学法律执法也立法,现在回到大陆,现在已经在这边居住了三年多快四年,我本来在这边做一些公益的事业,我在台湾从法经验,很多台湾人碰到司法方面的问题我会找我,一年多前被迫开始接了一些案件,我是中国国际贸易仲裁委员会的仲裁员,跟本地律师共同接民事刑事各方面的案件,目前接的案件不是很多,不过已经开始有了一些,因为在接的过程中,而且本地汉台商案子都接,对本地的司法稍稍有一点了解,真正距各位的了解有一段距离,我今天先从台湾法律方面做一个简单的介绍。
民事案刑事诉讼法都是从民国18年也就是29年的时候当时在大陆制定的法律,至今到现在后来经过几个修法,大的架构没有做大的修改,这是第一个事情。第二,我们在刑事诉讼中,基本上我们采用的是三级三审制度,第一审、第二审都是事实审,第三审是法律审。第三审是不开庭的,第一审和第二审是必须要开庭的。目前依照我们在台湾开庭的经验,大概像这样的刑事案件最少开三到五次庭是要的,现在开始集中做一些所谓集中的辩论,而且我们现在也开始有了所谓的交叉辩论,当事人可以质问证人一串刑事诉讼程序之后,对于我们的刑事诉讼开庭次数也许会少,可是开庭时间就非常长,可以充分发挥辩论的程序。我刚刚到大陆来我非常不习惯,我无法想象一次到两次庭就可以结束了,在我们来说事情如果没有一个查清楚,就往下查,我个人的经验,没有查清楚我不敢写判决,写判决写不下棋立刻开辩论再开庭再查。对人的羁押非常严格要求,一审可以羁押多久,检察官羁押多改,我们的桌垫下很清楚,什么时候押人,多押一天我会犯罪,我会被告的,我们不敢多押人,没有一个检察官押人,在大陆居然有超期羁押的事情。原来检察官基本上可以押人,我那时候当的立法委员,在立法院打了一家,大法官最后解释检察官拥有羁押权是违宪的,检察官押人必须申请法院,从陈水扁的女婿来看,延押要到法庭跟法官盘论,法官做裁决,检察官的羁押权终于被收掉了,以前台湾有刑讯逼供的问题,包括我们的努力和全程录音录像的设备,基本上这部分稍微降低了。刑事案件不管是什么小案子大案子基本上两次事实审一次法律审,只有一部分案件在几年以下有期徒刑不到第三审,少一个法律审,事实上辩论事实审有两次。陆海空军刑法在我在立法院修了,如果军事审判法判了死刑和无期徒刑必须要把被判决的军人送到最高人民法院再审核一遍。即使军刑法判死刑和无期徒刑,职权上必须受最高法院审核,我加上了如果判有期徒刑,军人不服的话,也可以自己请求送最高人民法院审核,经过这个程序以后,原来军刑法在黑箱作业完全被我们改掉。为这个事情国防部长曾经和我再三恳求,我跟他说什么都能让,这一点绝不让,这一点我们也成功了。台湾在刑法部分原则上在刚刚渡台的时候,事实上那个时候法律有一段相当严格,那个时候我们用了惩治盗匪条例,那个刑事很重的,陆海空军刑法那是军阀时代的法律,民国18年也就是1929年制定的,陆海空刑法有44个唯一死刑,惩治盗匪有非常多的死刑,陆海空刑法被我们修过了,我离开立法院的时候修的,最后只剩下两个唯一死刑,经过我后来强制要求交给一般的刑法学者研讨,一条条罪的研讨,最后改成只有两个唯一死刑。惩治盗匪条例完全废除掉了,已经不用了,现在只剩下刑法,刑法上只有两个唯一死刑,在海盗罪上。目前来说整个台湾在法律上来说做了改变。
在05年刑法总则做了重大的修正,里面做宽严并纪的方法,宽的尽量放宽,尽量拉长,做了宽的修整,同样严的部分也把例如所谓无期徒刑是15年就可以假释,现在修到25年可以假释,目前来说这个修正还算不错。对于死刑的部分,我想我们两岸都是一家人,所以在这个部分中国在刑法观念在台湾一样存在,早期一再有要求废除死刑,谁敢站起来要求废除死刑就被打得满头包,几乎很难存在,现在修正的方法慎杀,没有办法完全废除死刑,走到慎杀的步骤,这部分的理论基本上算是被尊重的。在死刑的部分也确实是目前人数有降低,早期台湾刚刚国民政府渡台的时候,那个时候很错误的决策发生228事件,有了白色恐怖,那一段时间其实国民政府一些错误做法,当时把大陆地区带过去的比较威权统治的做法伤了台湾真正知识分子、精英分子的心,也会造成现在为什么还会有台独,还有一个土壤的酝酿,其实和这个东西有关系。像石民德先生他的父亲在这个部分被害,受到伤害,后来四次跟国民党对抗,坐了25年的牢。台湾早期这些人在争取民主对于当时威权统治的反抗,国民党政府最后有相当大的反省,再加上真正的开始全面性的选举制度,我们还是否定台湾的选举制度,我并不肯定台湾的选举制度,因为我是选举出身,我太清楚选举制度的弊端。我必须说,在这个部分民意代表基本上是能够代表民意的,所以这样的情况之下,我觉得有的时候我们在修法中间确实是可以做到真正把一些真正人民的心声在法律立法上能够真正地呈现出来。
我们不谈白色恐怖杀的人,确实蛮多的,事后看,心里非常痛,很难过,可是后来才开始的时候,我记得有数字统计的时候,曾经高达过一年有将近一百多人,有过这样一次的数字,后来就降到大概几十人,我记得我曾经在电视上看到有人被拉去刑场的时候,塞一个东西,给他灌酒,看了几天晚上很难受,也得到很大很严厉的批判,从此之后这个镜头没有再敢出现,后来台湾执行死刑方面在这个部分相当人道,基本上先通知。我们的死刑基本上在执行之前,一定要经过即使三审定,执行前要经过相当长的时间,要把整个卷宗送给最高检查总长复核、审核,最高检查总长如果发现有问题,他还可以立刻提非常上诉,或者李克用再审的方法,在这个部分其实蛮慎重的,及时在这样的情况下,最近也出现了一个很严重的案例就是三个死刑犯,他是强盗杀人的案子,有三个年轻人刚刚满18岁,真正杀人那个人是军阀审判就枪毙,王文孝就被枪毙了。王文忠就说是麻风,另外三个,也就是王文忠三个朋友,刚刚满18岁统统被判死刑,这个案子也是在监狱里面有一个死刑犯告诉了来监狱辅导的出家的师傅,这三个人是非常冤枉的,这个师傅一调查确实了以后,立刻走动民意代表,让很多民意代表为这个伸冤,这个案子在立法院是我开始,我反而接到对方被害人的家属澄清,我只承诺对方家属,我会查这个案子,如果确实这个法院有问题,我帮你争,如果没有问题,你绝对不能因为你的孩子怨死这三个人也该死,把所有的卷宗看完,检察官做过三次非常上诉,三次再审,我看完这个案子怨案,在检查院质询检查总长,看没看过,敢不敢签,我不敢,我心虚,我签不下去,既然你不敢,你就继续坚持下去,这个案子包括几年,包括律师帮忙也是一个义务律师,包括整个社会的发动,这个案子最后最终被最高法院接受,现在发回再审,目前第一审已经发回再审,本来判无罪,检察官又在上诉,现在又在审查中。三个死刑犯,我在司法训练时曾经拿它做过案例,跟那些法官说,那些未来要当法官的人说,你们怎么可以不研究这个案子,这个案子是全台湾人民都在关注的案子,你们这些即将当法官的人必须要研究这个案子,了解这个案子到底发生了什么错误,这是非常离谱的案子。从这个案子可以看出来,台湾在这个部分进入慎杀。
05年我有一个法务部检查司的司长做了一个调查,台湾对保障人权观念执行死刑人数大大下降,99年是24人,2000年是17人,01年是10人,02年是9人,03年是7人,04年只有3人,很明显看到台湾在执行死刑上面的案子人数有下降,开始非常慎重,即使这样台湾距离废除死刑还有很大的距离,目前我们只能说尽量做到起码这一步已经做到慎杀。我说的一般法院,军事审判的部分也会过来,军事审判的部分曾经也杀得非常厉害,很多孩子当兵,犯了一点小错被杀了,我在立法院非得陆海空刑法给审掉,我曾经参与台湾的司法改革,我看到台湾从威权体制的时代,从刚刚开始当法官,院长指示我办什么,当时我就顶回去,院长指示我,没有公家机关可以败诉的,我可以跟他说,公家机关违法就该败诉,最后这个案子这样判的,高院支持我,那个案子维持我的判决。很多事情是大家争取来的,我相信今天台湾走过的路,中国大陆、祖国大陆一定要走同样的路。所以我更希望中国大陆能够缩短这样的时间,我们势必要缩短。我们今天经济快速起飞的时候,我们的司法如果不能够配合上,我常常说这就像一个人两条腿,经济这个腿这么长,我们的司法腿如果还是这么短,这个国家是没办法往前进的,我相信大陆的司法势必要面临改进,大陆的律师界势必面临改进,而我自己看得到,当时我们是有多少的司法官,多少的律师为了这个事情我们不惜辞职对抗,我们每年考级必拿一等,我们这种人就是一等法官,我们在人民的心中是甲等的,我们在人民心中人民是肯定我们的,因为我们后来的努力我们开始有一点点进步,我相信中国大陆的司法一定会进步的,也必须要进步。
主持人:谢谢谢启大律师的精彩发言,给我们的是一线希望和光明,确实我的理解是两点,台湾死刑三审制和核准制给我们的启发就是慎重是一种美德,在少杀和慎杀成为世界潮流今天,中国的司法界如何适用死刑。
谢启大:我们所有基本上除非简易案件统统是三级三审制。如果违法的话,直接告上去,绝对没有客气的地方。
主持人:谢律师给我们另一点指引,权力是争取来的,今天作为公益性质律师所举办这个研讨会另一个用意所在。在我们的网站首页这样一句话,争取权利,为权利而斗争是对自己的义务,争取权利是对社会的义务,只有每一个公民都能够为自己权利不惜奋斗,我们的权利才能够得到越来越好的保障。
我们不谈白色恐怖杀的人,确实蛮多的,事后看,心里非常痛,很难过,可是后来才开始的时候,我记得有数字统计的时候,曾经高达过一年有将近一百多人,有过这样一次的数字,后来就降到大概几十人,我记得我曾经在电视上看到有人被拉去刑场的时候,塞一个东西,给他灌酒,看了几天晚上很难受,也得到很大很严厉的批判,从此之后这个镜头没有再敢出现,后来台湾执行死刑方面在这个部分相当人道,基本上先通知。我们的死刑基本上在执行之前,一定要经过即使三审定,执行前要经过相当长的时间,要把整个卷宗送给最高检查总长复核、审核,最高检查总长如果发现有问题,他还可以立刻提非常上诉,或者李克用再审的方法,在这个部分其实蛮慎重的,及时在这样的情况下,最近也出现了一个很严重的案例就是三个死刑犯,他是强盗杀人的案子,有三个年轻人刚刚满18岁,真正杀人那个人是军阀审判就枪毙,王文孝就被枪毙了。王文忠就说是麻风,另外三个,也就是王文忠三个朋友,刚刚满18岁统统被判死刑,这个案子也是在监狱里面有一个死刑犯告诉了来监狱辅导的出家的师傅,这三个人是非常冤枉的,这个师傅一调查确实了以后,立刻走动民意代表,让很多民意代表为这个伸冤,这个案子在立法院是我开始,我反而接到对方被害人的家属澄清,我只承诺对方家属,我会查这个案子,如果确实这个法院有问题,我帮你争,如果没有问题,你绝对不能因为你的孩子怨死这三个人也该死,把所有的卷宗看完,检察官做过三次非常上诉,三次再审,我看完这个案子怨案,在检查院质询检查总长,看没看过,敢不敢签,我不敢,我心虚,我签不下去,既然你不敢,你就继续坚持下去,这个案子包括几年,包括律师帮忙也是一个义务律师,包括整个社会的发动,这个案子最后最终被最高法院接受,现在发回再审,目前第一审已经发回再审,本来判无罪,检察官又在上诉,现在又在审查中。三个死刑犯,我在司法训练时曾经拿它做过案例,跟那些法官说,那些未来要当法官的人说,你们怎么可以不研究这个案子,这个案子是全台湾人民都在关注的案子,你们这些即将当法官的人必须要研究这个案子,了解这个案子到底发生了什么错误,这是非常离谱的案子。从这个案子可以看出来,台湾在这个部分进入慎杀。
05年我有一个法务部检查司的司长做了一个调查,台湾对保障人权观念执行死刑人数大大下降,99年是24人,2000年是17人,01年是10人,02年是9人,03年是7人,04年只有3人,很明显看到台湾在执行死刑上面的案子人数有下降,开始非常慎重,即使这样台湾距离废除死刑还有很大的距离,目前我们只能说尽量做到起码这一步已经做到慎杀。我说的一般法院,军事审判的部分也会过来,军事审判的部分曾经也杀得非常厉害,很多孩子当兵,犯了一点小错被杀了,我在立法院非得陆海空刑法给审掉,我曾经参与台湾的司法改革,我看到台湾从威权体制的时代,从刚刚开始当法官,院长指示我办什么,当时我就顶回去,院长指示我,没有公家机关可以败诉的,我可以跟他说,公家机关违法就该败诉,最后这个案子这样判的,高院支持我,那个案子维持我的判决。很多事情是大家争取来的,我相信今天台湾走过的路,中国大陆、祖国大陆一定要走同样的路。所以我更希望中国大陆能够缩短这样的时间,我们势必要缩短。我们今天经济快速起飞的时候,我们的司法如果不能够配合上,我常常说这就像一个人两条腿,经济这个腿这么长,我们的司法腿如果还是这么短,这个国家是没办法往前进的,我相信大陆的司法势必要面临改进,大陆的律师界势必面临改进,而我自己看得到,当时我们是有多少的司法官,多少的律师为了这个事情我们不惜辞职对抗,我们每年考级必拿一等,我们这种人就是一等法官,我们在人民的心中是甲等的,我们在人民心中人民是肯定我们的,因为我们后来的努力我们开始有一点点进步,我相信中国大陆的司法一定会进步的,也必须要进步。
主持人:谢谢谢启大律师的精彩发言,给我们的是一线希望和光明,确实我的理解是两点,台湾死刑三审制和核准制给我们的启发就是慎重是一种美德,在少杀和慎杀成为世界潮流今天,中国的司法界如何适用死刑。
谢启大:我们所有基本上除非简易案件统统是三级三审制。如果违法的话,直接告上去,绝对没有客气的地方。
主持人:谢律师给我们另一点指引,权力是争取来的,今天作为公益性质律师所举办这个研讨会另一个用意所在。在我们的网站首页这样一句话,争取权利,为权利而斗争是对自己的义务,争取权利是对社会的义务,只有每一个公民都能够为自己权利不惜奋斗,我们的权利才能够得到越来越好的保障
(以上发言均为现场入录,未经本人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