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迅雷
齐达内为什么不惜被红牌罚下,而在世界杯决赛上“突然头袭”马特拉齐?因为“对手用脏话侮辱我母亲和姐姐”!就在听到齐达内披露“冲冠一怒为母亲”的时候,从齐鲁大地传来“悲凉一信弃母亲”的消息:一位患病的贫困儿子,将身患绝症的老母亲送入医院3天后不辞而别,仅留下一封写给母亲的信;已经花了15万,体重仅剩29公斤,罹患胃癌到晚期,生活已不能自理的66岁老人,正独自一人在病床上忍受着病痛的煎熬。
我宁愿把儿子的这个行为,看成是一次个人的无奈的“求助策划”,而不是真的要抛弃病中的母亲。所以我在报道的字里行间,特别是在儿子留书的背后,找寻着蛛丝马迹。我看到“母亲,儿子我身体也不好,有肝病已纤维化,离肝硬化不远了,治疗几年花了不少钱”,仿佛觉得这不是写给母亲看的,而是写给他人看的;我读到“你也劳动辛苦了大半生,到如今为什么得不到一点的回报呢”,依稀觉得这不是对母亲的发问,而是对人间的“天问”……
由于没有更深入的报道,我无法推定这是写给母亲的无情辞别信,还是写给公众的深情求助信。我宁愿把报道里所说的“一单位送来的花篮,条幅上写着,你的药费我们承担”,看成是“求助”的结果。但不管如何,这个事件到了这个地步,是人世间的现实不幸。
经济学家何塞·卢林贝格是“不幸福经济学”的创立者,在他看来,人们在关注经济的增长速度时,更应关注“不幸福”的增长速度。而在国际上,有一个衡量民生质量的通行指标,就是“民生痛苦指数”(MiseryIndex)。有专家建议,应广泛建立“民生痛苦指数”的统计、监控、公布机制;通过公布“民生痛苦指数”,转向更为人性化的发展思路,推动和谐社会的建设。
古往今来,无论何处,幸福抑或痛苦,都是一种现实的、客观的存在。当我们面临生老病死而入不敷出的时候,痛苦是很结实的。所以,我们不必讳言一个正在艰难转型的时代,百姓有着种种痛苦,而应该让民生痛苦指数成为一个寻常的公共话题,并且大方地从这一公共话题出发,大步走向社会公平,大力改善民生质量。这样,对每一位病中母亲的拯救,就用不着小计小谋,因为有着社会的保障救济之道——那才是拯救的正道和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