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有时候，我想猛地转过身去
和以前的绝大多数，划清界限
最初的希望会保留下来
让失落与悲伤流失一些——

我曾经这样想过：
划清界限以后，我与诗歌的关系
将怎么达成；我与爱的关系
与人的关系，与语言的关系
是否还和阴郁的性格有关
包括失望与失落，矛盾与简单
我又将以一种怎样的状态
让自己与人保持关系。

有谁希望永远处于孤独之中
包括理解、宽容、退缩……
有谁希望为了自己的矛盾一再挣扎
以时间丈量路
有谁希望自己的脚步被时间隔绝在阴暗里
我越来越相信命运
我想问问：二十四年的孤独
还将继续多久？

诗人的生命，还有两年。

■ 我的神明

我的神明，它在哪里？
我是需要神明的
要它引导我，以一半的时间
用人的姿势走路，生活

我们或许都是失去神明的人
然而，与你们不同
与你们家庭般的生活与亲密的爱情不同
我是个失去神明的人
颤颤巍巍地将自己供奉着
——我的身体，是祭奠与牺牲
我羡慕一个头顶酥油灯
挂着佛珠的藏族小喇嘛
一个神思泉涌的哲学家

■ 新的一天

我总是用陈旧的词汇来写日子
因此羞愧而怨恨自己
新的一天，记录历史的尘粉毫不结实
那是我的历史，新的一天
像标签一样贴了上去。
而我的脸就是历史，四处是灰尘
残破不堪——有谁能够医治？

2006.0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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