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姿势是这样的:从高空跃下,纵身,像一只飞起的鹤,被猎人击中,在空气的急速流转里降落。它以为这次它要死了。高空的枝桠拦住了它,它衔来树叶和枝蔓,准备筑巢,然而还是不慎滚下了山崖。空中划过的姿势狰狞、哀怨而清凉。
它才明白,原来落地是注定的,不管有没有空中减轻压力的平台,缓冲是缓冲,缓冲不能改变上帝让它落地的初衷。像是死缓,枪决还是要执行的。多得的残喘的时间,不足把人间的美景贪恋。
这下反而坦然。尘埃落定,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往哪里去。知道哪些是自己可以控制,哪些是自己必须隔离的。
人活一世,安全第一。
要么不受伤害,要么安然去死。极端与中庸,前者永远更为彻底。
总是要选择的吧。
无论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样,变化的过程已经透支完最坏的感觉,事情的真相已经不再重要。
Let it be。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