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观“绿色和平”摄影作品展《稻米之路》系列
摄影展现场前排就坐(由左至右):中国农科院“作物种质资源考察与保护生物学”专家杨庆文,稻农摄影指导、云南著名摄影师耿云生,云南稻农摄影师代表熊贵芝,绿色和平国际资深影像总监John Novis,绿色和平项目主任王路侠,绿色和平媒体主任周梅月。
作者与读者(由左至右):我,一位现场观众,荷赛奖得主丹尼尔,本次摄影展年龄最小的作者、21岁的傣族姑娘白云仙。
“我十七岁那年考上一所学校进城念书成为远近闻名的事件,人们当然羡慕我因此户口转为“非农业类”而改变了命运,但最基本的羡慕还在于我从此以后可以吃上一口饱饭。他们越是羡慕我,我越是知道我是农民的儿子。”
——摩罗 《我是农民的儿子》
很惭愧,从第一次在余杰的书中接触到摩罗这个名字,过了三年,直到我大学毕业,才在《天涯》杂志上读到摩罗的文章。我的记性越来越不好,但我始终有一个半模糊的印象:摩罗说,他始终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即使在城市中生存,却始终感觉到与城市的格格不入。
我也是一个农民的儿子,从上大学来到城市,渐渐地融进了城市里头。虽然说不上是与城市格格不入,但因为我的敏感和倔强,也始终保持着与城市的隔膜。这种隔膜在变幻中存在着,时而轻薄如纱,时而严重阻碍着我的生活。有时候,我仿佛感觉四周都是异样的大人物,不知道拿什么与他们交谈。在北京,红墙青瓦高城楼,大广场上面的每一个人都和我保持着同样的一种距离,想靠近他们,除了紧张之外,别无他法。这就是一种边缘的城市状态。
到今天,我开始以文字谋起了生存,背着包,拿着相机与笔,时常在城市中穿梭。我已经不再和父亲、爷爷那样,明天依靠着土地生活。昨天,我看到浏阳河周围被污染了环境报道出现在几家网站的首要位置,而我眼中真实的浏阳河,在大约十年前,就已经渐渐远离了清山绿水、鱼鸟成群。由此也可以想到,即使以文字、镜头为视角,我们的脚步也总是走在自然的后面——我所想到的自然,包含着被人类浸润的日益危机的环境。
而我的笔是否有力?这支笔其实不是一支新闻记者的笔,而是一支散漫的情绪化的笔,虽然它很想写下生活的负重,却也往往让我、让别人感到软弱无力;事实上,这种无力时常袭击着我。
“你总是怀着文人的小心计。”一个人这样对我说。
我不能否认什么,是的,这支类似文人的笔,总是在事实面前,有一种类似隔膜的形状。然而,我应该为此悔恨吗?我就成了一个文人吗?什么是文人?我经常这样问自己,但总是得到让自己虚惊的答案。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