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葬——一片空的无人之象,或许正是灵魂被审视的时刻
人的死就是精神的泯没,而仅仅剩下一个作为物件的再没有代谢的躯体;死法有许多种,而死的判定其实是单一的。人死后,躯体入葬,葬又有许多种,其中以“天葬”为神秘。
藏族群落多在青藏高原地带以及四川的边缘,高高在上,似乎把守着世界的屋脊。藏民族的生存环境和生存状态都深深地吸引着我。他们死后,多采取了一种仪式——天葬,这是一个神秘的仪式,它甚至不允活人的惊扰。
藏族人死后,依经济和社会地位不同,而采用不同葬法,常见的共有五种:天葬、水葬、火葬、土葬和塔葬,一般人采用天葬。天葬是人死了以后,邀请自然界的鸟类来啄食尸体的“天葬”,是西藏藏族人民的古老风俗。
天葬都是安排在早晨进行的。据说神鸟啄食尸体,如果全部吃净,就表明死者生前没有罪恶,灵魂能够升天;如果没吃干净,就意味着死者身前有罪过,灵魂也就难以升天了。由于这个缘故,所以天葬都要赶早进行,免得“天鸟”吃了别的东西,把尸体剩下。
掌司天葬的过去称“巫师”,现在称作“天葬师”。天葬的仪式开始了:天葬师点燃“桑”烟,引来鹰鹫,接着用长刀去其肌肉,先从背部开刀,逐渐分解,将肉割碎、将骨砸碎,混以糌粑(青稞面)抛洒给鹰鹫,
据说,这样,连一点血腥味也不留在地上,才意味死者整个身躯升入天堂。
藏族,这个繁衍和崇尚古老习俗的民族,给人的死以“天”的归宿,有着他们宗教的成分。信奉神鸟的存在和它的力量,用它们来检验死者的一生;虔诚地进行着天葬的仪式,不像我们中原的水陆道场,人多而嘈杂,几个道士模样的人念两天经文,就将人埋进了土里。
我越来越觉得,皮肤因为更加接近太阳而晒得发生的藏族人,是有着天然的神性的。他们以厚衣包裹着身体,不如常人,天热就脱,天冷些就直添衣服。他们固有着一种虔诚的坚守,以此来处理与生存与环境的关系。我们通常所说的为人的“定力”是什么?“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因善小而为之,不因恶小而不为”,其实都是在解释着它,这种与毅力和坚守有关的精神。
也许是自然造就一种力量。造物将藏族群落安放的高原上,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或者,即使到达了,生存下去也是艰难着——这种天然的力量像一座屏障,维持着藏族人的某种神性,同时也维持着人类的某种神秘资源和力量。
2006-4-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