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电影《废墟》。这是一部德语电影,虽然我听不懂,描叙的是发生在三教圣城耶路撒冷附近的故事。表面上看,这是一部以考古为题材的电影。考古和探险,这是学者和现在有多余时间的人感兴趣的事情,因此,它也具有较大的商业性。而电影又以宗教为线,以一个时光穿梭的形式讲叙上帝之子耶酥的人生。
很奇怪,现代人意图将古人反说成是现代人的子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电视电影中表现,比如寻秦记,按照里面的故事,项羽就是香港人项少龙的儿子。但是不可否认,西方的现代电影,我认为在整体上比中国电影思想性和艺术性要深刻一些,也更能够表现出很好的人性来。而有类似的一点,往往都在电影中穿插进生离死别的爱情的线索——非得要这样吗?
看到那些明灯,那些泥土中的圣迹,我突然愿意相信那宗教的真实性;那蒙白纱的女子和被铁钉索住的耶酥,是那样的圣洁。虽然明明知道是电影,但,当被虚构的经历了2000多年历史的SONY摄象机从手提电脑中传出躺在黄沙构成的洞里的耶酥的尸体,在揭开白色面纱的一刹那,我仿佛被洗礼了,连同那仍然显出金属光泽的摄象机,都是圣物。
我相信神,相信宗教和信仰。中国人的道教儒教为什么没有成为具有世界影响力、能够被普通人广泛接受的宗教,而仅仅成为了老人入土为安的过场、学者案头的研究,以及越来越多有钱人的菩萨保佑?我们没有一个真正装在心里的东西,即使接受了佛,也将佛当成了怯病驱魔的不存在的虚无神圣,而不是一种能够支撑人做任何事情的心理意识——这种形态很可悲。然而即使没有任何信仰,中国人依旧好好地活着。为什么?我们可能要是以中庸为重,四处做个老好人,也可以保个平安。不错,中庸有它哲学和现实上的价值,它或许可以给人带来一种不得不心平气和的生活方式。
我宁愿有信仰。但我想想自己,也许现在是没有的——如果信仰是对一种“物”的执着,就像我信东正教,那么,我还能是个天主教教徒吗?可是我现在相信一切宗教和信仰——那种有邪恶目的的不虔诚的虚构信奉,当然不能称其为宗教,它的信徒,也没有什么信仰。我相信,比如真正的天主教徒或者佛教徒,他们并不是因为需要逃避生活的某种附加,或者为了某件事情的一帆风顺,而去祷告、去拜祭。我相信所有宗教,都有它善的根本,都有着博爱,给人脱离苦难的勇气,支撑人的生活方式;我相信所有信仰,都是包含着长久的心理维持,喜时不忘记,受难时不抛却,时时以生命的形式体现着。
有时候,我觉得,人全然是信奉了自己,而没有一点敬畏和与利益无关的坚持。我想,如果人赤裸裸地不能表现得纯洁,那么,就围上面纱,相信可以收紧一些欲求,挡住一些污秽的空气,或许,即使人不能变得圣洁,也会慢慢地纯净起来。
2006-6-5-01: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