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武汉。
8月12日晚11:10,心情复杂的我就要坐上K109次列车,从此或永远,或暂时离开这座曾经让我自豪,也彻底使我坠落的城市.
在万般无奈之下,脆弱的我选择离开这座熟悉的城市, 再见了武汉,再见了长江,我将深深得留恋和祝福收藏进记忆的宝库.
再见了我的学生,再见了讲台.我喜欢你们天真无邪,不带任何杂质的笑脸,喜欢你们无忧无虑,活拨可爱的年龄.
再见了过去,再见了痛苦,我好想从此结束这段非人的生活,一切重新开始.
在发车前两小时来到武昌火车站,进站口检查票时,荒唐的我却怎么都找不到车票,(票是提前定的,这几天车票比较紧张)明明记的就夹在钱包里,可现在不光钱包,电话本全翻个底朝天,就是没有票的踪影.长期麻木的我在此刻着急起来,就算补票也不可能了,我早上买时听别人说已经是最后一张了...同行去北京的几位朋友,边帮我找边鼓励我别急.今天如果走不了,我的生命又在无所作为中缩短了24小时.正当朋友决定陪我返回宾馆找时,票突然意外地从学生证里掉出来了,这才让高度紧张的神经缓缓松弛下来...
这一年多来,犹如行尸走肉的我.健忘的事又何尝这一件?手机丢了两个,钥匙,锁数不清换了多少次.总之经常进不了门.最残的一次是去年十月底,连钱包,银行卡,身份证一起不逸而飞,连打公共汽车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我的箱子沉的我拿它几乎接近玩命,结果是在还没上车前就先坏了拉杆,再掉了轮子...里面是我的所有家当.衣服,书,光碟及相册...
我的家在北方,而我此刻坐的这辆车是与我内心深处最亲近的地方背道而驰.我渴望回家,我渴望见到久别的父母.现在是学生放暑假的日子,思家之情尤为强烈,我的同学都在家陪着父母过暑假...而我,父母经常来电话希望我能抽点时间回家一趟,或者他们来看我.无比痛苦的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劝父母,"最近比较忙,大概下个月有点时间".父母在这种期盼中过了好几个月了,可我现在还是不能回去.我没有办法,我曾跟一个朋友开玩笑说:"我现在那里都可以去,就是不能回家."
特快车渐行渐远,离亲人越来越远,也希望痛苦越来越淡.我不知道车的终点站又是怎样一翻景象要考验我?
8月18日:来到陌生的城市 断了一切后路
我来到这个偏远而陌生的城市,尽管风景秀丽,尽管领导对我一再照顾。我的心里还是空荡荡的,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我心里一直默默地提醒自己:“朱力亚,你一定要坚持,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现在真的到了往前是汪洋大海,后退是万丈深渊,心理矛盾到极点。
我的办公设施很简单,一台电脑,大部分时间上不了线……一部传真机和一部电话。没有空调只能吹电扇,待遇是原来的三分之一,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同时养着猪还圈着鸡的卫生间......我知道自己不够坚强,恐怕打退堂鼓,因此断了一切可以回头的后路。
现在不光需要调整自己的心态,更多的是想磨练自己的意志。
各位朋友,不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是人本以善。我把自己用整条命换来的领悟及现在卑微的生存状况展示给公众。我不是希望作为个人来引起争论。
从最近统计数据来看:我国从1985年发现首例艾滋病病毒感染者至今,艾滋病病毒感染者累计已达100万人。其中病人数累计达20万人以上,死者近半。如果我们现在再不严肃对待,到2010年,我国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将超过1000万人。艾滋病病毒感染者每年正以40%的速度递增。
由于社会大众的偏见,HIV携带者及爱滋病病人只能选择隐姓埋名,他们的权益没有人维护,他们的痛苦没有人愿意倾听...他们就在我们身边,他们就是我们的同事、朋友、亲人... 他们的身份遍及几乎所有的职业,健康的同胞们,请不要再为别人的遭遇幸灾乐祸。
朋友们,我们总是不屑于那些来自书本,来自他人的经验和教训,是不是一定要生活发出沉重而致命的一击之后,才忽然醒悟,原来一切罪恶都是我们自己悄悄种下的。
我知道你们已经先入为主了,把事情的中心转移到错就错在我找的是外国男朋友。我在众人都无法理解的条件下选择公布我的隐私,我只是希望健康的你们洁身自爱,不要尝试危险的游戏。不要跟该死的艾滋病病毒有任何关系。也请各位不要事不关己,己不操心。爱滋病虽然总体的传播途径有三种,但难免会有一些意外感染发生,像医护人员扎破了手,输血等等...
各位年轻的或不在年轻的朋友们,婚前性行为真的很危险。还有不要轻易相信现在宣传的一些所谓避孕套可以预防艾滋病。我看过一篇报道说美国的艾滋病顾问德雷沙-克伦秀博士面对800名学者提问:“如果你有机会跟你梦寐以求的理想对象发生性关系,但他(她)感染了爱滋病病毒,你是否愿意与他(她)凭借避孕套的保护做爱呢?”结果在那么多避孕套推广者中没有一个人举手。
作者:朱力亚
文章来源:太原新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