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 荆楚网
文/记者 张文龙 实习生 苏晨 易王哲通讯员马卫东提要今年3月以来，来自全国各地的10多名聋哑人，纠集在襄樊，拍车门抢夺、盗窃等，疯狂犯案20多起，涉案金额3万多元。樊城警方经过一个多月的侦破，最终抓获团伙成员13人。办案民警在聋哑老师的帮助下，用两个多月的时间，先后进行了三阶段的审讯，案情才渐渐明朗。
女司机的黑色记忆
6月16日晚，襄樊街头，华灯初上，车水马龙。女司机王女士驾车从单位往家中赶去。走到樊城区长虹路时，两月前的一幕，不经意间闪进了她的脑海。那是今年4月7日下午5时多，她驾驶轿车途经长虹路。在一个斑马线前，不少行人来来往往。她便放慢了车速，缓缓前行。这时，一名中年男子突然窜到车前，两手使劲地拍打她的引擎盖。“不会是车胎破了吧？”王女士见该男子神色慌张，心生疑虑，准备下车查看。就在这时，她突然感到一只“黑手”打开了右侧的车门，迅速拿起了她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提包。“不好。”王心中一惊，忙伸手去抢。幸好，提包的带子挂在了车座上，那人见抢不到，丢下提包就跑。那人跑得很快，王来不及多想，下了车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就追了上去。她边追边喊，还拨打110报了警。几名路人见状，也纷纷向歹徒追去。最终，在松职路，该男子被路人和随后赶来的民警联手擒获。如今，虽说过去了两个多月，可王女士每次路过长虹路，都会不经意间想起这件事。“那段时间，不少人反映拍车抢夺的案件很多，可4月底以来，这些歹徒仿佛销声匿迹了，再没发生过拍车抢夺案了。”王女士有些纳闷。
“拍车党”鬼影街头频现
她不知道，除了她遇到的抢夺案外，自今年3月份以来，襄樊市街头先后发生了10多起此类案件———4月8日，樊城区一个十字路口，发生拍车门拎包案；4月9日，樊城区另一红绿灯路口，发生拍车门抢包案；4月15日晚，陈某在长虹路等红绿灯时，一名男子突然从车窗外猛抓陈的方向盘，另一名男子则趁其不备，将副驾驶座上的一个紫色皮包盗走；4月17日，3名男子在一个十字路口拍车门，抢走车主一个皮包；4月19日，同样是三名男子，以同样的手法抢走一名车主的提包；4月21日，前进路与丹江路交会处，一辆白色小轿车遭遇4名男子拍车门，幸亏司机机警，皮包才没被抢走……一时之间，全城沸腾，司机们对这类案件频发反响强烈。此事引起了襄樊市有关领导的高度重视，指示公安部门要成立专班，及时侦破案件，还市民一个安全的生活、工作环境。为此，樊城区公安分局当即成立破案专班。民警们通过走访调查，初步判定这些案件系同一团伙所为。4月7日，接王女士报警后，汉江派出所民警随即赶往现场，人赃俱获。经查，该男子叫刘小明，是个聋哑人。根据其交代，办案民警于4月13日在人民路一网吧内，将其同伙刘段抓获。系列拍车抢夺案自此被撕开一角。
凌晨出击直捣“贼窝”
然而，抓捕的两人都是聋哑人，又都不配合，审讯几乎处于停顿之中。4月21日下午5时许，张某驾驶一辆白色小轿车，在前进路向火车站方向缓慢行驶。这时，一名男子冲上来拦在车前，指着车轮。张某扭头去看时，另一名男子突然来开右车门，将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提包拽起就跑。张某眼疾手快，伸手将提包抢了回来。想到自己的提包没有丢失，张某没有在意，继续驾车前行。可这两名男子竟一个劲跟在车后，伺机再次犯案。张某忍无可忍，掉转车头，向两名男子追去。两名男子见状，撒腿就跑。张某急忙报警，并最终在泰安路与民警一起，将两名男子抓获。经审查，两名男子分别叫杜成和丰波，均是聋哑人。两人对涉嫌抢夺作案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当晚，专班民警对两人进行连夜突审。刚开始，两人拒不配合，除承认现行的犯罪事实外，其它的一概不说。经过民警耐心的解释和宣讲，最终，杜成说出了团伙成员的藏身之地———襄城区江华路某小区。专班民警迅速将结果向有关领导作了汇报。“事不宜迟，连夜出击。”领导下令。4月22日凌晨，专班民警奔赴该小区，在阿华的房间内将其他9名聋哑人抓获。随后，民警在房间内搜出各式提包多个，手机充电器、电池、MP3以及各类证件、银行卡等，同时搜出的还有尚带有标签的崭新服装17件（套）。事后，民警开始组织受害人对可疑物品进行辨认。不少受害人认出并拿回了自己的物品。同时，在调查走访中，多个专卖店员工反映，他们店内的服装被盗，因量小且不能确定被盗时间而没有报案。最终，这些员工辨认出部分服装正是他们店被盗物品。经进一步调查核实，团伙女成员陈某、蒋某、李某和沈某曾多次参与盗窃衣物。
“老大”指挥，分工明确
经查，这些聋哑人分别来自四川、湖南、陕西及湖北省等地。今年3月下旬以来，嫌犯邱某（男，41岁，四川达县人）纠集杜成、丰波、刘段等人，合居在襄城区江华路某小区，专门进行抢夺、盗窃作案。邱某因年龄较大且以前因吸毒被公安机关打击处理过，被团伙其他成员推荐为“老大”。邱某除在家吃喝打麻将外，另安排杜成等人出去采取拍车门、砸车玻璃的方式进行抢夺、盗窃，女团伙成员则在各服装专卖店偷盗服装。作案后，团伙成员将所得赃款交给邱某统一保管，除一部分由邱某进行分配外，其余均被团伙成员挥霍掉。团伙成员朱某和吕某因胆小不敢直接参与作案，邱某便安排两人分别为团伙成员买菜做饭、洗衣、做卫生。每天，邱某都将当日买菜所需费用交给朱某。同时，邱某还给朱某和吕某每人每月500元工资，后因被公安机关抓获工资未兑现。就在审讯时，一个消息从十堰警方传来。该团伙成员郭某、韩某于4月17日赶赴十堰作案时，被当地警方抓获。目前，除刘小明被移送检察机关外，其他团伙成员均被处劳动教养一年。
聋哑人违法犯罪之惑
自该聋哑人抢夺团伙被打掉后，襄樊市街头拍车门抢夺的案件大幅下降，甚至一度销声匿迹。然而，谈起这次系列案件，办案民警们的心情却显得格外沉重。经调查，去年7月，该团伙就曾纠集在一起，在江苏常州频频犯案，并最终被当地警方抓获。然而，这些聋哑人利用身体残疾作掩护，一旦被抓，便以听不到，说不出话为借口进行对抗，拒不交代案情，给审讯工作带来了相当大的难度。正因如此，该团伙成员被常州警方抓获后不久，就被释放。随后，他们又相约来到襄樊，继续犯案。在审讯期间，民警得知，该团伙部分成员在2004年6月就因涉嫌砸车玻璃偷盗，被樊城公安分局刑事拘留，但因团伙成员拒不交代，证据无法查证，拘留期满后于同年7月将这些团伙成员释放。“多次被抓，多次释放，势必助长这些人的嚣张气焰。”办案民警徐海峰担忧地说，“这次处理后，他们说不定又会换个地方，故伎重演。”调查中，民警还得知，个别团伙成员本来是身处农村的单纯小姑娘，可在外闯荡几年后，俨然已成为八面玲珑的“大姐大”。而这些聋哑人的家属得知情况后，大多表示无可奈何，有的甚至请求警方“代为照顾”。“部分聋哑人在家庭和社会上缺少关爱，使得他们自甘堕落。”办案民警沉重地说。（文中涉案聋哑人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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