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 《中国残疾人》
许晓鸣,中国用品用具供应总站站长,1997年调任用品用具总站办公室主任,“十五”开始任用品用具总站副站长,2003年任站长至今。
许晓鸣,可以说我俩是熟人。十多年前,我们在中国聋儿康复研究中心做过同事,当时她主抓全国聋儿康复技术业务工作,人很能干;也可以说我俩不熟,虽然曾经同事,她很内敛,少言,安静,不张扬。当时我俩在同一座楼里的不同区域,都是很少串门的人,加起来没说过十句话。然后她做她的站长,我做我的记者。碰过面,我俩都是少言的人。
访问许晓鸣,她说她个人这五年没什么变化,还是访访云南文山的站长陈华忠吧,他有好多故事!我说,那就说说您的工作吧,各地的机构、站点都看着您呢。她说起话来甜甜美美,真诚实在,不假招子。坐在她对面,然后就听了个故事,听完了,我也变得美滋滋的。
“我们从‘八五’开始就折腾机构,到‘十五’开始,真正立起来的机构不多。省站有一半机构不能开展工作,地市基本上也是做点小买卖,县里也都不行。用品用具工作原来做了十年,一直都有问题。当时好几任理事长都说,怎么搞啊?想不明白。大家都不太明白。我们都很苦恼,这么多机构建起来立不住,一开会各地就诉苦,没有场地了,没经费了,没人员了,生活不下去了……当时就那么一个状态。
“‘十五’制定方案前,我们开了研讨会,我们到底是哪出了问题?总结出来,可能还是我们的定位有些问题。原来是说得挺好,我们搞服务,但做起来大家侧重搞销售,所有机构的兴奋点都在卖东西上。卖机动轮椅车、摩托车,摩托车不好卖了卖轮椅,什么好卖就卖什么。有很多省拿出钱来做这件事然后做赔了,省残联也被牵连在里头。有两三个理事长说:‘中国残联不要做用品用具了,我们赔不起也供不起!’我们想,残联不能做买卖,也没有这个经济实力,也没有从事做买卖的人。而且我觉得残联机构恐怕真是要给残疾人提供服务。残疾人用品用具有700多种分类,产品有成千上万种。这些东西在哪啊?怎么用啊?品质怎么样啊?得有专门的机构来告诉残疾人。‘十五’的定位就是:“沟通供需,培育市场”,就是把残疾人的供需告诉经销商,把好的产品介绍给残疾人。这是‘十五’初期我们对工作的定位。
“‘十五’期间,中国残联要求我们做普及型假肢,我们开发出了这个产品,争取到李家成先生的合作项目——‘长江普及型假肢’。这个项目直接委托供应站建‘长江普及型假肢’装配站。这件事带动了残疾人用品用具事业的发展,我们知道了怎么做服务,知道怎么去找残疾人,提供一对一的服务,了解了残疾人的需求。
“总站是从中国康复研究中心的一个二级机构发展来的,以前叫康复工程所。我们独立是在‘十五’之前,但真正找到方向和条件改善是在‘十五’期间。我们是2003年才搬到这栋楼集体办公的,原来总站的人是分散在康复中心的各个地方,三层培训楼里有两间办公室,康复中心二楼、八楼、一楼……乱七八糟的,特别分散。现在中心在盖门诊楼,门诊楼要在现有场地拿出600~700平米,做一个辅助器具的资源中心。现在机构也像个机构了,机构有变化了,整个事业也慢慢起来了。
“记得1998年,乔工(原站长乔新生)到香港开康复方面的会,聋儿康复中心的孙喜斌也去了。乔工回来特失落,说:谁都不认识我,大家都不理我。大家都追着孙喜斌,好多问题都跟他讨论,跟他打招呼。我跟乔工说:再过两三年,人人都能认识你。早两年我们是追着各省理事长说,现在是很多省理事长到总站来跟我们讨论:下一步用品用具有什么要求,应该怎么做,我们还有些什么问题。这个变化真是很大的。去年在西安开会,大家都很感慨:五年前开会大家基本是在诉苦,‘十五’第一年开会我们调整定位,现在坐一起就是讨论你有什么新经验什么好方法,大家各自学习新高招。很多省站‘十五’前简直就是活不下去,一下就变得走得特别好,心气都不一样了。
“原来民政系统作假肢,听说残联要做假肢,说这是狼来了,残联水平也不行,人也不行。到了去年,新一届假肢协会成立他们姿态也不一样了,我们系统的假肢装配一下占到了假肢业的1/3还要多,将近快到一半了,我们成了中国假肢界一个不可小视的力量。
“当时做假肢要建200多个站,我挺有顾虑的,没办法维持啊!当时的刘小成理事长有一句话挺打动我的,他说:‘许晓鸣啊,你想想,你通过这个项目,它有设备的投入,有人员的培训,有材料的投入,什么样的项目能给你这么大的支持,让你把你的系统建起来?’这话最终打动了我。虽然压力挺大,但我觉得真是挺值得的。没有这个项目,总站虽然有思路调整,但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我是十年前来总站的,记得第一天上班赶上中层领导会,大家为经费打架,说奖金发多了,帐上都空了,不能发了。我记得当时的奖金是三十块钱。当时做用品用具,大家也没概念,也不知做什么,互相闲着没事,传闲话啊,闹矛盾啊。现在就没有这些事了,也肯定不会再为几十块钱的奖金发愁了,这种时代过去了。”
故事听完了,就是美滋滋的感觉。谁说许晓鸣的五年没有变化?作为站长,找对了方向,不愁没得变。我都替她高兴。
最后,许晓鸣说:“别写我啊。”我笑回说:“我明白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