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在小院里栽两窝遮阴的树,朋友便向我推荐了意大利海藻。并说这是绿化新贵,一米五高的海藻大约在三百元左右。我暗暗吐了吐舌头,嫌价钱太贵。朋友却用尽了所有的形容词对意大利海藻的进行赞美。我被他说得心旌荡漾,不由自主地要去五十里外的植物园看看这位被称为绿化新宠植物。
坐上朋友找来的汽车,不一会就到了这家栽有意大利海藻的植物园。走进园子,我一眼就看见了那株三米高的意大利海藻,这株海藻,其叶有点像铁树的叶,枝干有近两米高,不过比铁树更加枝繁叶茂。具说,意大利海藻属于长植物,且十分的显风景。老板将我们带到那片海藻苗圃,我在这片苗圃地里挑选了两窝,朋友跟老板讲价钱,老板见我不是公款消费,每窝少了二十元钱,说是奖励我个人参与绿化的高尚行为。我无语,似乎再跟他讨价还价也好像没有什么意义了,老板喊出的意大利海藻价钱,每株二百八十元好像是国家牌价似的。正在这时,老板又被叫走了,园艺工人自告奋勇地开始挖我先前看好的两窝意大利海藻。我站在旁边看着,心中却有了悔意,这两株海藻要了我五百六十元,去掉了我半月的工资。我一个工薪阶层哪能用这么高的价钱买这样的“风景”,太奢侈了吧?
朋友跟老板是熟人,友谊当然也没有达到那种能随随便便让价的地步。看着园艺工人快将那两窝海藻挖好后,我朋友问我到底多少钱能接受?我脱口而出地说:五百吧。我朋友又忙不迭地去跟老板讨价还价还价。朋友不一阵就回来了,说,你把钱给我去交涉吧。我就把五百元钱交给他了。园艺工人在这边就帮着将海藻的根系用编织袋捆扎好,往车上搬。当一切弄好后,正等着朋友一起上车走时,老板风急火燎般追了过来,歇斯底里地大声说道:“眼镜,眼镜,你在骂我嗦?你骂我是二百五嗦?”
我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望着怒发冲冠,有些愤愤不平的双眼,却不知怎样回答。老板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毫不客气地说:“拿来?”
“拿什么来呀?”
“你不能骂我是二百五!哪怕是你只给我加一元钱,我也认了。”
我这才明白这位老板的意思,他这两窝意大利海藻如果卖了五百元,正好是二百五十元一窝,他不喜欢二百五这个数字。我毫无犹豫地摸出衣包里的小钞票,大概有五六元钱吧。但我刚摸出来,老板就迫不急待地上前一步,抢去了我手掌上的那些小钞票,闪电式地塞进了自己的衣包里去了。老板这动作只发生很短的一瞬间,侧旁站着的朋友也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抢钱已结束了。
回家的路上,谈起刚才老板抢钱的那一幕,我与朋友都只好苦笑。说实话,这样购买的海藻来配院子里的风景并没有给我带来购买的愉悦,就是最降到二百五十元一窝,我也觉得买得太贵了。
当天晚上看电视,妻子好像忽然发现了新大陆,大声地叫道:“快看,那不是意大利海藻吗?”我仔仔细细一看,央视这个谈话类节目主持人的背后就放着一盆意大利海澡。我心里顿时就平静起来,很是感慨。原来,这意大利海藻真还是绿化的新的宠,连央视布景都用它来装点背景嘞!这二百五十元一株的海藻可能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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