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与狗道
2006-11-28

  我总感觉,现在人狗杂居的局面,狂犬病频发的恶果,与一些“狗文化”钟爱者对狗的过度好评有关,也与某些媒体在狗问题上曾经有过的不慎宣传有关,对狗的好处说得过分啦。说到狗的可爱,不仅天花乱坠,还配以大量狗的玉照;说到狗通人性,仿佛狗与人已没有分别,甚至说狗能助人为乐。还以“保护动物”为盾牌,让狗具备了不可侵犯性。于是,养狗者如滚雪球般多了起来,狗的狂吠,狗的咬人,也便触目盈耳,而怨怫之声也随之。这委实是人们在人狗关系(即人与动物界的关系)上的一个失误。

  人不是狗,人有理智,对待狗,人应该有明白的认识。狗,不过是一种畜生,再可爱,兽性总是第一的。狂吠、便溺、咬人,原是狗的本性,不足怪,问题在于人对狗性如何认识和制约。

  针对那些为狗唱的赞歌,我想讲几句逆耳之言,说几句狗的坏话。

  常说“狗不嫌家贫”,似乎狗没有势利眼,其实不尽然。不嫌家贫是实,但财主恶霸家的狗乱咬穷苦人,也是常事,要不怎么要饭的都要准备一根打狗棍呢。又常说“狗对主人总是忠心耿耿”,其实也不尽然。许多狗主人就是被自己的狗咬伤咬死的,可知狗也会“六亲不认”。这就是狗性。狗忠顺主人,主人固然欢心,但狗仗人势乱咬人,则为世人所厌恶。由此厌恶,便衍生出了“走狗”、“狗特务”之类的词汇,反映了人们对狗的这种劣根性以及有这种狗性的人的不良的印象。走狗中有一类是“乏走狗”,这是鲁迅在一篇杂文中给起的名。“桀犬吠尧”,是说暴君的狗只听主人之命咬人,不问谁善谁恶。郭老的《满江红》词中有“桀犬吠尧堪笑止,泥牛入海无消息”的讥语。狗的名声,在老百姓的印象中,其实从来就并非都是好的,古谚所说的“一犬吠形、百犬吠声”,习语所说的“狗东西”、“臭狗屎”、“狼心狗肺”等等,或是道出了狗性中的不良的一面,或是用狗来譬喻人性中的某种卑劣和丑恶。“狗肉上不了台面”,在大席上,确实少见狗肉,个中原因不详,反正狗肉不为老饕所重。夜深人静时,我常能在眠中听到不远处嗷嗷的狗吠声,这总让我油然想起小学的课文《狗又咬起来了》,课文说的大概是财主牵着恶狗逼债的事。

  说了上面这些狗的坏话,是为了让在狗问题上有些昏昏然的朋友,对狗有个全面、公正的认识,由此从对狗的溺爱进而放纵的心态和行为中跳脱出来,从而理性地对待狗,坚决地执行政府关于养狗的规定。当然,狗,特别是宠物狗,还是挺可爱的;而按照养狗规定调训出来的狗,就更可爱。

  养狗之事,似小实大。这里包含着一个人道主义问题。孔子见厩焚,问:“伤人乎?”不问马。在人与马两者中,孔子讲的是人道主义,而不是马道主义。养狗也面临着两个选项,一为人道第一,狗道(对狗的爱护、宽容之类)第二;一为只讲狗道,不讲人道。讲人道,即管住狗,保护人;只讲狗道,即放纵狗,伤害人。讲人道,则社会和谐安宁;只讲狗道,则结果相反。

来源:北方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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