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鄂博:不复存在的浪漫草原
2006-09-26
一桶氰化钠是100斤,也就是说每十天淘金者就有可能往一眼井里倒半吨多氰化钠。
那么,这个让村民闻声色变的尾矿坝,其危险究竟来自何处呢?整个包头的污染源头来自何方呢?
原国家计委稀土专家组专家、原包头市稀土研究院院长马鹏起对笔者表示,位于包头以北160公里处的白云鄂博是包头重要矿产地。白云鄂博矿是以铁、稀土为主的多元素共生矿,主要的矿体包括主矿、东矿和西矿。长久以来,白云鄂博被当作铁矿进行开采,真正利用起来的稀土只有10%。作为稀土中包含的17种元素之一的钍,是一种天然放射性元素,利用率却为0。不仅如此,白云鄂博更成为淘金者的乐园。2006年6月10日,笔者在距白云鄂博27公里外的达茂镇西河乡哈教村看到,村里大多农民家里还存放着炼金用的器具。一位农民告诉笔者,如今村里的水因为氰化钠(炼金的原料)超标,已经不能饮用。
如是粗犷的开采方式,使得包头的生态遭到严重破坏。值得一提的是,在白云鄂博,由于在2003年稀土价格一度高企,大量中小稀土厂便应运而生,大量排放氟气和粉尘,导致包头市达茂旗白音敖包苏木牧民们牲畜的死亡数高达到了6万头。
疯狂采矿的黑口子
2006年6月9日下午,笔者来到白云鄂博。据当地居民透露,因为稀土的盲目开采,使得当地环境遭到了严重污染。其中,以达茂镇百灵庙镇最为严重。
随后笔者驱车赶往百灵庙。一路上,呼呼的风追着漂浮的白云,显得如此辽阔和高远。在三角地区周围,由废矿石垒砌成的石墙高达20米,并且连绵数公里,将东西草原分割成两个世界。在石墙的东面,数十个大小不一的石矿厂、稀土厂燃烧着“狼烟”,让这片美丽的草原为之黯然失色。
据途经的农民透露,这些矿厂就是所谓的“黑口子”。
当笔者的车行至一家“黑口子”时看见,该厂规模不大,总共人员在6人左右,没有任何显示其身份的标志。笔者以问路为名,一位身着黑色体恤的中年男子迎上来说:“前面没有路了。”两只眼睛不断打量笔者全身,继而补充道:“我们也是刚来的工人,对这儿不熟悉。”
笔者表示,自己是从外省来的,到百灵庙找一个旧时的亲戚,在此迷了路。为了取得中年男子的信任,笔者掏出身份证让男子察看。男子仔细查验身份证,确定笔者不是当地公务人员之后,方才给笔者指明了去向。
笔者试探着询问:“咱们厂开采稀土,效益还好吧?”
男子回答道:“生意不好做,现在国际上价格又低,政府也查得严。”
笔者表示手头有些闲钱,听说包头有稀土,也想在包头投资开个厂子。中年男子表示,他是这个厂的老板。前些年在白云鄂博稀土生意还凑合,后来包头市环保局下来检查,关掉了数十家厂子,他们的厂子也是一年前新开的。据该男子透露,在达茂旗和白云鄂博东矿之间,约有七八家“黑口子”,规模从年产量几十吨到几百吨不等。
按照中年男子指明的方向,笔者来到百灵庙部队营房(地名,先前有部队把守),看到的景象和想象的“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差得太多,零星的小羊群分布在草原,咀嚼着石头上的阳光,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蒙古包,有的仅是破败的一排砖房。
刘建是砖房的主人之一。刘建生活的这片区域为达茂镇百灵庙镇部队营房。该地区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坚守,其余的年轻人已经外出务工或者做生意,留下来的大多数是汉族。
刘建表示,目前牧区的水已经严重污染,自家则靠从山上引下的水为生。目前刘建家养了为数不多的牛羊,主要是靠在草原上开垦种植庄稼过活。
刘建忘不了几年前的那段恐怖的岁月。当时刘建家养了900多只羊,仿佛是一夜之间,所有的羊都死了。
在死去的羊中,刘建发现,他们都长着长长的″獠牙″,面目狰狞。原因是,草原严重的氟污染。其中,以1997年、1998年最为严重。
中国稀土信息中心主任、包头稀土行业协会常务副会长张宏江表示,白云鄂博的污染,肯定和稀土有关系。在稀土提取过程中,普遍使用的是酸法和碱法。碱法的污染小,但成本高,酸法则污染大,成本低。目前大部分企业采用都的都是酸法,产生的废气对草原生态具有摧毁性的影响。
随后,牧区政府作出了让牧民搬迁的决定。2004年,由政府出面,对牧民作出了5元/亩/年的补偿决定,补偿时限为5年。当时刘建家有2000亩草地,每年可以获得10000元的补偿。
淘金者的乐园
“一井一井的氰化钠毒水害人!去年夏天我亲眼看到途经此处的小鸟低头喝水,一抬头就扑楞着翅膀死了。”达茂旗西河乡哈教村村民曾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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