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9日，日本防卫厅正式升格为防卫省，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却标志着日本“走出战后”，迈向“普通国家”的巨大一步，其背后含有一种成为世界政治军事大国的企望。在这一天，防卫厅换上了“防卫省”的新牌匾，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向防卫厅长官久间章生颁布晋升令，任命他为首任防卫大臣。

在日本，防卫厅升格为防卫省，是一个老议题，上世纪60年代就有过内
 
 
阁动议，2001年也有过相关的政党提案。近两年，通过政党和内阁运作，经国会通过，防卫厅升格为防卫省的法案终于落实。

日本防卫“厅”升“省”的变动，表明了日本社会情绪的某种变迁：一种“走出战败”的民族主义情绪，一种成为“普通国家”或“正常国家”的要求，一种改变日本国家形象和提升日本“国际责任”的冲动。在二战结束60多年后，在特定的历史文化背景下，日本的这种社会心理变化具有一定的必然性，并同时导致了日本政府体制的某些变动。这种变动在日本国内和国际上均引起高度的关注和担忧。

在二战结束之后，作为对日本战争责任的基本反省和总结，日本确立了“专守防卫、文官统治和无核”的防卫基本三原则。这三项基本原则今后是否会动摇，是否会变化，是日本国内和国际上关注和争议的焦点。

在日本国内，坚持和平道路的力量与右翼保守势力展开了论争。前者的代表《朝日新闻》在社论中表示：“第一代防卫大臣久间章生曾表示，‘专守防卫和禁止海外派兵等防卫政策的基础不变’。希望真能如其所言，维护战后日本坚持的和平主义基础不动摇。”代表右翼的《产经新闻》则要求升格后的防卫省就“专守防卫”原则重新进行讨论，还对防卫厅升格为省后，自卫队员的武器使用仍然限制于正当防卫和紧急避难表示不满。

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日本对外侵略扩张，国内大搞民族主义狂热，军部横行，最终给日本带来了大灾难，给亚洲带来了大灾难，给世界带来了大灾难。战后，日本走上了和平主义道路，给国家带来了恢复和发展、生机和活力。历史是一面镜子，是经验和教益，而不是包袱。当日本希望走出“战后”这一历史时代时，应充分汲取时代所提供的经验与教益。

在国际范围，特别在亚太地区，人们对日本社会的变化和走向高度关注，也是基于历史经验的题中应有之义。防卫厅升格为防卫省，或可解释为内部的体制调整，一种“国际接轨”，但联系到日本国内有关“核武装”的议论，有关颠覆历史定论的议论，有关“自卫权”定义的不断扩大和泛化，就不能不把其视为一种社会性的变化，就不能不对这种变化的走向产生高度的关注乃至担忧。今天的世界已不是上世纪30年代的世界，在经济全球化、区域发展一体化的时代，日本社会的某些右翼话语具有过分陈旧、过度自恋的文化意味，不能不让人产生“似曾相识”的不祥感。顺应时代要求，尊重历史经验，勤于省思，理性开放，对任何国家来说，都应是进行道路选择时秉持的态度。（黄晴)

（人民日报海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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