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09-06-04 08:50 来源: 荆楚网
人类从来没有如此频繁地遭受病毒的侵袭。近几年,SARS、禽流感、甲型流感等传染性较强的新病毒不断出现,对人类的生存造成较为严重的威胁。而这些病毒的宿主都无一例外地指向人类“曾经”的朋友:动物。
“动物是人类的朋友。”我们常常这样说;“众生生而平等”。佛常常这样说。然而,当人类的生存受到动物威胁的时候,我们首先想到的是大量的屠杀动物:SARS来了,广东率先屠杀一万多只果子狸;禽流感来了,疫区数公里范围内全面屠杀鸡鸭鹅;甲型流感来了,埃及等国开始大量杀猪……对人类未知的病毒我们恐惧,甚至对已有了解已有疫苗的病毒,例如狂犬病我们同样采用屠杀的手段来进行预防。近日,陕西汉中为了预防狂犬病,一月之内已经捕杀犬只2万多只。
人类的生存权比动物的更重要。应该坦承,我们无法达到佛的境界。如果相信“弱肉强食”是自然界的普遍规律,我们亦无需对大量屠杀动物过多的指责。毕竟,面对病毒尤其是在未有有效的疫苗之前,隔离、屠杀疫源动物是目前较为有效的防病毒传播的方式。只是,如果我们在采取其它手段无法有效控制病毒传播,而不得不前所未有的对动物采取大规模屠杀的时候,我们可否采取更加人道的屠杀方法?比如,率先对需要大量屠杀的动物实行安乐死?
在国际上,对即将宰杀或患有不治之症的病畜在危重濒死状态时,为了免除其躯体上的极端痛苦,用人为的方法使病畜在无痛苦情况下终结生命即对动物实行安乐死已经较为普遍。例如欧盟就规定,屠杀动物时必须使用电棍将动物击昏。这样既便于屠宰操作,又可减轻动物的痛苦挣扎,从而避免皮下局部造成胴体品质下降。所以屠宰动物要迅速,使动物在没有什么感觉的情况下进行,并且这种无感觉状态一直保持到死亡,可以说在死亡过程中,如果有骚扰、苦闷、狂奔或苏醒等情况发生,这就不是安乐致死。
然而,目前我们在屠杀动物时所采用的方式却主要是棒杀、刀宰、绳勒、扭颈等比较血腥的方式,有的甚至在公开场合直接进行屠杀,例如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犬只进行棒杀等,血流满地。对其它等待宰杀的动物,是一种痛苦的刺激,而对围观的群众尤其是儿童,其充满的则是血腥和对生命膜视的一种暗示。
有人或许会说:人类的安乐死呼吁至今仍然无法实现,何况动物?我们应该承认,人类的安乐死存在较多争议,对于重病患者,有生命权和伦理等方面的争议;而对于死刑犯的安乐死,则有着国民刑罚思想的因素。但对于动物的安乐死则不会存在太多的争议。
那么,动物的安乐死为何迟迟难以实现呢?究其根源则在于执行成本的因素。毕竟,无论哪种安乐死的执行方式,比如电击、注射或使用一氧化碳,其成本都会高于直接屠杀的方式。但是,血腥的屠杀对于动物是极端残忍的,也是极不文明极不人道的。为了人类的生存,动物连生命都被迫献出了,我们需要做的只是让它们少一些痛苦的死去,这点成本我们都不能付出吗?
2005年禽流感期间,K娃的一首《我不想说我是鸡》曾让无数网友泪流满面。歌中诉说了“做只鸡比做人还艰难”的困苦,但却充满了对人类的理解,并由衷期望“愿天下所有的小鸡、小鸭、小朋友们都能健康成长,愿世界充满健康和平,人不能没鸡的世界!”如泣如诉的歌声触动了人心中深藏而又不愿面对的最柔软的部分,那就是对动物发自内心的愧疚和对人类做法的不安。
那么,当我们面对未知病毒不得不继续对动物进行大量屠杀的时候,出台对动物安乐死的相关规定并实施,可能是仅有的对人类良知的一种慰籍。毕竟,我们本质上仍是一种高级动物,对动物及其生命的尊重及敬畏,其实就是尊重我们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