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来源：译言网
译自《经济学家》2008.12.30文
海洋专题报道七
一网打尽
翻译|沧海一笑
在大多数地方，渔业政策完全失败了
有这样的伙伴，谁
还需要海葵呢？
《海底总动员》
如果制定渔业政策的政治家头脑不清晰，有时也许会被原谅。因为相关知识还不完备，很多自然系统也不是必然地处于稳定状态。似乎矛盾和令人惊异的事情大量存在。
例如，鱼类数量过多，在渔业上并不总是状况良好的表现：一个物种的丰富，可能仅仅是其猎食者衰减的暂时结果。另一方面，较小鱼类的应激增多，实际上可能是一种平衡的生态系统的征兆。
这是在观察太平洋中部的原始珊瑚礁的报告中提出的。来自思科利普斯研究所的研究人员一直在观察帕尔米拉岛周围的珊瑚礁，该岛是位于夏威夷以南大约１６００公里的一座环状珊瑚岛，夏威夷的海洋环境在很达成程度上未被人类影响，研究人员对这里的食肉鱼类象鲨鱼和石斑鱼的巨大数量感到惊讶；实际上这些食肉鱼类的数量似乎超过了它们的猎物。斯图尔特•散丁是研究人员之一，他认为这么巨大的数量是一个谜。这些大鱼吃什么呢？
答案是，它们吃较小的鱼类。但是帕尔米拉周围海里的鱼并不只是较小的鱼类，它们如果不被捕猎将会更小。换句话说，在自然状态下，因为这一状态几乎全都是象帕尔米拉岛那种情况，因此食物链顶端鱼类的猎物似乎持久地处于应力状态。另外这些猎物可能通过快速生长、快速繁殖和不仅吃它们下级食物链上的生物而且吃海藻，来维持它们的数量。而且这些海藻如果不被鱼吃掉，它们将迅速生长并破坏珊瑚礁。因此应激产生的中等大小的鱼类导致了适当的珊瑚和猎食鱼类——简言之，即状态良好并高产的珊瑚礁。随着时间过去，如果这种状态不被过度破坏，它将维持下去，甚至可以从象１９９８年帕尔米拉岛被漂白那样的打击中恢复。
因此一个教训是，避免是海洋环境失去平衡。另一个教训是，要有长远的眼光。政治家们都不会容易地接受这两个教训。除非是通常被飓风带来的海水涌到了家门口，否则政治家们几乎不会考虑海洋。他们关切的始终是渔民，在一些最富的国家，渔民在数量上很少，但是被完全组织成了游说者。而且尽管大多数渔民对海洋的长期生产能力有着强烈兴趣，他们也同样对在短时间内使收入最大化、购买他们用以掠夺海洋的昂贵的渔船和设备有兴趣。
未知的、苦涩的、远离的海洋
大多数决策者如果不否认过度捕捞，那么他们对此的第一反应就是扩展国家的领海。“公海”这一概念自１６０９年由荷兰法学家休苟•格劳提尤斯倡导以来，实际上从没有扩展到最大值。但是从１８世纪到２０世纪中叶，领海却从海岸扩展了三英里。在领海内外国人除了“合法”通过外，没有权力。
虽然如此，但是１９４５年，美国单方面声称对其大陆架的自然资源拥有权限。其它国家随之效法，而且一些国家开始将其领海扩展到１２英里。智力和秘鲁很快将他们的边界推进到２００英里，其他的拉丁美洲和美洲国家也没有落后太多。到１９５８年前，冰岛也将其领海边界扩展到１２英里，并导致了与英国的三个“鳕鱼战”中的第一个。冰岛的捕鱼量正逐渐减少。所有权到处都在被宣告、争辩和效仿。确实需要有一个秩序了。
没有陈列海龟、海豚和信天翁
在联合国召集了三个会议，拟定了一项全面的海洋法后，现在沿海国家的领海达到离岸１２英里，在这个范围内，除了无害通过权外，他们拥有全部的控制权。对于再向外１２英里，也就是离岸２４英里，他们除了也可以控制海关、移民和征税外，拥有的权力较少。在达到离岸２００英里的区域，他们有一个控制各种海事活动的的经济区，并有权力开发海底之下或海底表面的自然资源，只要这些资源是固定的、不移动的。这一区域将被延长（见文章）。
从沿海水域鱼类资源的角度来说，这应该是个好消息：鱼类已不属于任何一个人，现在沿海国家对保护他们领海的鱼类资源有了明显的兴趣。然而，因为继续存在的明显过度捕捞的现象表明，大部分沿海国家仍必须寻求或实施适当的政策。
各种补救措施已经在尝试，通常是以相互结合起来的形式。因此颁布了各种法规，包括捕鱼的大小和种类、网眼的大小、每月可以出海的天数以及允许的捕获量等等。有些国家给予了捕鱼者一些经济鼓励，使其完全放弃了捕鱼。那些继续捕鱼的国家，渔民至少在理论上来说，要服从海洋和港口的管理。大一些的水域时常被关闭禁止捕鱼，以使鱼存量得以恢复。其它海域被指定为类似国家公园的海洋保留区。一些过去捕鱼者用来寻找猎物的技术，现在被检查人员用以监视捕鱼者。
这些措施大部分是有作用的，因为在很多地方已经出现鱼存量的恢复。例如，条纹鲈和北大西洋剑鱼已经沿美国西海岸返回。在阿拉斯加，大比目鱼已经恢复。即使不是所有鳕鱼类，起码黑线鳕在缅因州乔治海岸水域已开始恢复。青鱼已在苏格兰沿海水域游弋。那些怀疑政府干预作用的人，只要看看索马里沿海情况就可以了，这个国家自１９９１年开始处于无政府状态，接着出现的混战摧毁了沿海的鱼存量，毁掉了当地渔民的谋生手段，这似乎促成他们转而干起了海盗生意。
但是如果出现恢复的话，也经常是部分的或暂时的。恢复元气的迹象刚一出现，为捕捞黑线鳕而要求重新开放乔治海岸水域的压力就迅速增加，曾受限制的捕鱼现在已经准许。在有些地方，比如加利福尼亚南部海峡群岛周围的水域，鱼类不可能繁盛，因为它们的生活坏境（在本例中是巨藻林）已被破坏。在其它地方，从海底升起但没有超出海面的海底山、海丘和海底山脉，已经被打砸抢的拖船渔民破坏。在很多地方规章完全被忽视，非法捕鱼猖獗，码头无人监管，船长存有两套航海日志，正式的一套是买通有关人员编造的。
经常是协议刚一签署完就被忽视了。例如，一些国家在１９９１年达成一致，减少捕捞大西洋剑鱼，西班牙和美国如约做了，但是其它国家却没有：日本捕量增加７０％，葡萄牙增加１２０％，加拿大增加了２００％。１９９１年联合国禁止使用漂网，但法国、冰岛、意大利和一些国家仍继续在公海上使用。按照定义，这种网长度超过２.５公里，它不加分辨地捕捞巨大数量的海洋生物：鲸、海龟、海豚和没有商业价值的小鱼，统统收尽。
副捕获物不仅限于漂网捕鱼。就商业捕鱼整体来说，九十年代捕获物的２５％被丢弃。同时长达１２５公里的鱼线的使用，使得这种鱼线上数千个带饵的鱼钩在吸引着要捕捉的鱼的同时，也吸引着会潜水的鸟，据估算每年都要杀死４万只信天翁。各种意在捕捉太平洋黄鳍金枪鱼的网，每年也在杀死着４０万只海豚。
布设渔网的一些新方法已经减少副捕获物海豚的捕获，但没有减少其它一些生物的捕获，象长嘴鱼、海龟和鲨鱼。查尔斯•克劳弗在其书《鱼线末端》中说，为捕获１５７２１吨金枪鱼，使用不伤害海豚的捕鱼方法的渔民，同时要捕获２３７吨鲨鱼和鳐鱼以及１５５００吨其它鱼类。
鲨鱼是遭受摧残及其不幸的例子。按照位于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的蓝飞斯特海洋规划学会的调查，在地中海鲨鱼被长期捕捉，现在已接近灭绝，存量已减少到２００年前的３％。在北美洲鲨鱼的情况稍好。鲨鱼完全不象北极熊那样令人想拥抱，或象海豚那样可爱，１９７４年皮特•本奇立的畅销书《大白鲨》（直译《鬼门关》）出版，第二年同名影片成功上映，此后鲨鱼成了人们憎恶的凶恶的对象。本奇立因受内疚折磨成了一名海洋保护主义者，特别是参加了保护鲨鱼运动，但是在此之前，很多人对大白鲨的潜在恐惧已经转变成明显地厌恶所有鲨鱼，甚至是无害的、吃浮游植物的象鲛种鲨鱼。
哦，鲨鱼有漂亮的鳍，亲爱的
但是对鲨鱼更大威胁不是来自渔民，而是来自亚洲的美食家们，他们的人生一大快事就是想喝鲨鱼翅汤。很多年来，捕捉鲨鱼主要就是为了获取它们的鳍。实际上，鲨鱼鳍经常被割掉，而其身体被活活地扔回水里，使其因溺水遭受缓慢死亡的痛苦。由于至少１１种鲨鱼面临灭绝，４００种鲨鱼中的很多易遭伤害或濒于灭绝，现在鲨鱼在某种程度上是被保护的。但是由于鲨鱼的价值与鱼子酱差不多，而且将它们隐藏在渔船上逃避检查比较容易，使得鲨鱼一直处于危险中。为了获取鲨鱼鳍，每年大约杀死７３００万条鲨鱼，而且这一数字还在快速增加。按照国际自然保护联盟的说法，西班牙和印度尼西亚属于最恶劣的嫌犯。
其它鱼类的遭遇也不是更好。鳗鲡正从地中海快速消失，剑鱼正从印度洋消失。罗非鱼是一种生长缓慢的鲈鱼，现在市场售价极贵，实际上它在１９９１年被渔民盯上后不久，就在英国海域被捕尽。可能除了在新西兰附近，罗非鱼几乎在任何地方都注定要被捕尽。按照位于纽约东诺维奇的碧海学会的卡尔•赛飞纳的说法，在大西洋西部，蓝鳍金枪鱼正面临“迫在眉睫的毁灭”，他说，这是一个“如果科学处理的部分过程被短期的经济效益和政治游说所腐蚀，管理就可能偏离正轨”的例子”。
总之，承担保护渔业责任的政治家们似乎是失败了。没有人在纠正这种情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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