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过滤的污水仍污浊不清
象山海滨的滩涂已经被严重污染
新闻晨报10月20报道
记者采访了解到,象山县海滨垃圾场已经形成了十多年,全县甚至邻县的垃圾都堆放在这里,成为远近闻名的“垃圾湾”。由于缺乏必要的垃圾处理程序,这个巨大的“垃圾湾”向四周辐射出了越来越强大的破坏力:海水被污染,滩涂被侵蚀,连居住在这里的人们,也被垃圾所驱逐。所幸的是,象山县政府已经建立了污水处理站,有望在年底投入使用,化解污染之源。
原住民:垃圾驱走了“鱼米之乡”
尽管隔着一座山外加4公里路程,但随风吹过来的一丝臭味,仍让王月秀皱了皱眉。“那时候,水桶岙是一片良田,面朝着大海,宁静又美丽。”67岁的王月秀回忆起当年的水桶岙,仍是一脸向往。她告诉记者,10多年前,水桶岙种满了水稻和番薯,村民上山种田,下海捕鱼,日子过的悠闲又富足。
然而,随之而来的垃圾改变了整个村子的命运。水桶岙渐渐成为全县的垃圾倾倒场,垃圾的臭味顺着风弥漫在空气里,滋生的蚊子苍蝇也嗡嗡乱飞。就在水桶岙南面不足1公里处的捣舅岩村很快成了最直接的受灾地,垃圾污染逐渐威胁到了村民的生计。
由于垃圾产生的渗滤液流入近海,海水受到污染,鱼虾数量开始急剧减少。“近海的鱼都没有了,捕鱼只能到公海去。”王月秀的小儿子吴大洋告诉记者,十多年前他在海湾捕鱼,一网下去少说也能捕上来1万来斤,一天下来搞个4万多斤,满舱的黄鱼、海鱼活蹦乱跳的,后来逐年减少,到六七年前的时候,基本上捕不到什么鱼了。
外来者:淘金梦碎破产而归
捣舅岩原住村民搬走后,不少外来者瞄准了海湾这块“黄金宝地”,满怀期望来此淘金,60岁的张小庚就是其中一位。然而,现实却将他们的淘金梦层层剥离,不少人黯然离去。
张小庚算是最早一批来到捣舅岩淘金的人群之一,十年前他和老伴两人来到这里,开始种植紫菜。“最开始种紫菜还是有赚头的,一年收入四五万元没问题。”然而,随着垃圾站污水大量排入海中,紫菜的产量开始逐年下降。直到3年前的10月,当他站在堤坝上,再也看不到海面上浮着的紫灿灿一片时,心中倍感失落。和他同样惆怅的还有比他小2岁的鲍阿红。“都是垃圾站流出的污水惹的祸。”两名老人将矛头指向了污染源。“以前污水只影响到近岸,现在距离垃圾站污水近2公里的海域上,海水都变了颜色,在这种环境下不仅紫菜难以生存,鱼儿也不能幸免。”他们告诉记者,在他们之后还有不少外地人来到这里搞养殖,有育鳗苗、蛏苗的,但由于滩涂污染严重,养殖户放蛏苗的时候,曾经出现了大量死亡,最多的时候损失近20%。不少养殖户不仅没赚到钱,反而将本钱亏了进去,最终放弃了养殖赚钱的念头,离开了这里。
新来者:靠着垃圾场觅生计
记者上前了解到,原来这些大多是外地人,基本上是在两三年前来到这里,本准备搞养殖赚钱,谁知却不景气。没想到却意外发现身边的垃圾堆里也能挖出宝藏,于是将其作为主要营生手段。
官方声音:垃圾倾倒,始于13年前
王信忠是2003年任环卫处处长一职的,“那时候,垃圾污水都是未经处理直接排到海里的,对近海的滩涂影响很大。”王信忠告诉记者,那个时候污染已经比较严重,附近的村民意见很大,于是县里在2002年前后分批将附近两个自然村落的村民集体搬迁到了山岙之外。
然而,污染仍在继续。“垃圾场每天要运来全县500吨生活垃圾,产生200吨的垃圾渗滤液,这种水比所有的污水成分更复杂,更有毒。它的COD(水体化学含氧量)浓度一度达到8000mg/L以上。”王信忠表示,为彻底解决污染问题,在2005年时他就提出在此建立垃圾处理枢纽站,不过因各种原因未获实施。
年底前,污水处理厂运作
据王信忠介绍,为缓解垃圾渗滤液的污染问题,环卫部门也作了努力。“主要是靠减量和降解两种手段。”减量主要是将垃圾在倾倒之前进行压缩,再进行集中填埋;降解是在垃圾场建立氧化过滤池,将垃圾渗滤液处理后再排放到大海中。
专家建议:恢复先前环境需很长时间
对于象山港海域污染事件,中科院院士、中科院水生生物研究所博导曹文宣表示,一个近海滩涂遭遇如此长时间的人为污染,要恢复到先前的养殖区生态环境,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
曹文轩坦言,要是被污染的滩涂恢复到先前的生态环境,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他还建议,除了处理垃圾渗滤液问题外,可以尝试进行生态修复,在垃圾填埋处种植植被,加速对有机物进行降解。
来源:网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