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坦克库——艺术家的精神家园
2009-10-14

重庆坦克库——艺术家的精神家园

来源:重庆晚报

    故事导读

    “‘重庆坦克库·艺术中心’就像擦皮鞋一条街一样,让艺术家聚集在一起,彼此了解最新的创作动向、展览信息。”一位艺术家自我解嘲。

    在坦克库里,每个艺术家都是一个国王,都有独特的个人色彩。他们可能彻夜在工作室疯狂作画;一转身,他们也可能出现在咖啡馆里,边品尝新磨的咖啡边对新发现的漂亮女生品头论足。

    有车族和步行者,不分贵贱,艺术气息混杂着低廉小吃散发出的辛辣味,刺激着这个城市边缘隐秘艺术领地的主人们。

    两教授  喜欢呆在坦克库

    “一晃在这里住一年了。”8月14日下午1点过,四川美术学院教授刘勇从工作室出来迎接记者。火辣辣的太阳刺得他睁不开眼———他,昨夜又熬了个通宵。

    刘勇的工作室在公共走道边,从大门进入坦克库,很容易拐到他这里。今年六月,“开诚布公———第一届坦克库·重庆当代艺术中心工作室开放日”时,刘勇工作室是参观者最多的地方。

    “我喜欢到刘老师这里来玩。在这里总能发现新奇的东西,或者一个想法。”川美学生詹灵娟喜欢摄影,她与刘很熟,常带女同学到坦克库,她们喜欢看刘老师画画,听他谈艺术与玄学的微妙关系。

    到坦克库一年来,刘勇画了两个系列的大画,一是用画笔对蝴蝶生命轮回解读的《蝶变》系列;一是用涂鸦手法解构20世纪世界风云人物和重大历史事件的《同志、对手———20世纪国际风云人物》系列。

    刘勇的画一直在变。尽管此前他的画在国内艺术品收藏市场上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但他断然否决了过去的老路,寻找新的突破。

    相比刘勇教授的从容,艺术家张奇开的生活更像个忙碌的演员,他的角色很多:川美外聘教授、艺术策展人、评论家和艺术文献整理书写者。

    张教授热心于坦克库的各种艺术活动。每有大型展览活动,他都会身穿从剧团里专门订做的灰色红军军装,头戴八角帽,扛着印有“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字样的“军旗”出现在活动现场。他的每次出现,都能引来“骚动”,围观者争相与他合影。

    记者8月21日到张教授工作室时,他正在赶写《德国卡塞尔文献展50年》书稿。“今年忙得很,除了教书,办展览,还要写书。连星期天都用上了,还是感觉时间紧。”张教授以前在龙湖花园工作室里做的事,现在都转移到了坦克库,“这里与艺术家交流的机会多,有艺术氛围。也能了解国际最前沿的艺术信息。”

    独行者  坦克库是精神家园

    记者几次到坦克库采访,青年画家韦嘉工作室的门都一直关着。

    8月21日下午,记者再次经过他工作室时,门依然关着,但里面分明有人影晃动。一丝凄迷寂寞的音乐从门缝里“挤”出,顿时让路人产生莫名的伤感。

    门开了,一年轻人探出头来———紧贴头皮的短发,修饰精致的胡子,五官轮廓分明。

    韦嘉工作室没有大装修,旧仓库的空旷和落寞愈加显得闷热。四壁是让观者不寒而栗的画。一幅画是一个孩子手里拿着把刀,而在冰冷的刀面上映射出男孩扭曲的面容。画面暗淡的色调让人产生各种怪异且可怕的联想,分明从画中看到了一种死亡。站在韦嘉画室的中央,仿佛离死亡越来越近,压抑得你无法呼吸,恍惚置身于另一个世界,被画包围,被画“埋葬”了。

    韦嘉话不多。记者随他目光游弋:木制的茶几孤独地在画室中央,茶几上摆放着他的画稿和一些专业书籍,一本安妮宝贝的《莲花》特别刺眼。

    韦嘉不愿意过多评述他在坦克库工作室与其他工作室的区别。“我在学校也有间工作室,很小,不到20平方,所以只能画些小画。这里空间比那边大很多,也有更多灵感,自己的创作也能随意发挥。到这里来有一年了,除了教书,就到这里画画。”韦嘉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回答记者的提问。

    在别的青年画家眼里,韦嘉是个幸运的青年画家。川美附中毕业后考入中央美术学院,大学毕业后回到川美教书。韦嘉的画在青年画家中很出名,而他更为人乐道的是,他的画被北京一家文化机构“包销”。

    “合同一次签三年,每年15-20幅画,每幅3万元左右。”说这话的一位川美学生羡慕韦嘉的运气。

    韦嘉喜欢独来独往,即使他的学生也很少到他的工作室来串门儿。他说,艺术创作,本来就是很自我的。

    柔美的音乐回响在画室里,这首英国大提琴家杜普蕾的作品,略带伤感乐音恰恰契合主人此时的心境,也刺激他在画布上涂抹。

    两青年  借个地方实验艺术

    8月17日上午,正在采访的记者突然发现有个工作室的门大开着,这和周围那些关上房门安心做画的艺术家有很大不同。是什么人在这个工作室呢?

    走到工作室门口,记者吓了一大跳,只见两个赤裸上身的青年背对背,一个在画布上涂抹,一个在画框上敲打。对于记者的到来,他们好像浑然不知。

    工作室没空调,也没电扇。

    青年艺术家任前出奇的瘦,上身的“排骨”清晰可见,光头,黑框眼镜背后一双不大的眼睛。

    目前入住坦克库艺术家中坚持搞前卫艺术的为数不多,任前是其中一位。他画油画,画很怪的油画,据说在张晓刚指导下画过一批画。他指着一幅油画说,这张画是张老师指导的。

    他喜欢装置艺术,喜欢弄些普通人看不懂,艺术市场上又不怎么卖钱,展览过后多数被束之高阁的玩意儿。所以他说他很穷。

    “搞行为艺术没有架上绘画实惠,喝彩的多,出钱的少。但你不能因为没有人出钱就不搞,艺术需要不断实验。”任前对他坚持的方向很执着,他现在一般不怎么画画,实在需要钱就画几张画解决暂时的窘迫。任前经常工作室与伙伴们“发疯”,即使在被称为重庆当代艺术前沿的坦克库里,任前的诸多行为也算超前。

    另一个光着上身的青年,是任前的艺术伙伴王俊。王俊总是眯着眼,像长年缺瞌睡似的。其实他常常从深夜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

    王俊是属于重庆说的“很好耍”的那种人,他的工作室离坦克库不远,地方很小。他想画大画就要另找地方。他5年前毕业于四川美院版画系,分配到贵州大学任教,一年中有十个月待在重庆。

    “在贵阳呆了两年,回到黄桷坪,又才感到自由,画画像是休闲。我还拍点照片,做些装置。做装置很花钱,但在美院代课也有钱挣,何况坦克库里有很多艺术上的同道和师长,我这样过着与他们亲密接触的‘漂’的生活,一点也不觉得潦倒。”

    王俊在坦克库没有工作室,他只有“借”朋友的工作室画画。他说在坦克库能找到创作灵感。显然,任前的艺术观念,很对他的口味。

    坦克库近邻  木匠民工也艺术

    艺术与大众之间并没有一道传说中的墙。

    “田老师,画框做好了哟,晚点天凉快了,派人给您送来。”8月19日下午,青年摄影家田太权刚刚打开坦克库工作室的门,55岁的木匠陈梦荣就走了进来。

    老陈是1974年到黄桷坪的,木匠出身。“开始是给美院的老师做家具,后来老师们说,你会做木工活,就给学校的老师做点画框吧。”1986年以后,老陈就转行做画框了。如今,坦克库不少艺术家的画框都是他做的。

    “老陈做的画框很专业,很认真,他不仅能满足不同画家的要求,还能做出很‘艺术’的画框来!”刘勇教授的画框大部分是老陈做,他知道什么画框画什么画。

    黄桷坪有了四川美术学院和坦克库,连当地干活的民工也艺术起来。一位艺术家第一次去街头选人体模特,没等开口,民工已经很专业地反问:是要半身还是头像?人体?画哪种?这些民工还会绷画框,甚至能给油画上色铺底子。

    “我这茶叶蛋在大街上卖时是小吃,拿到了坦克库展览就成艺术品……不是有个外国画家叫达什么奇的(达·芬奇),就画鸡蛋出了名!”在坦克库,小商贩们也会经常随着参观画展的人流,在艺术与世俗间自得其乐。这构成了黄桷坪一幅最具时代特征的风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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