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狐博客 > 高耀洁 > 日志 2007-07-04 |
艾滋陷阱何其多
自2003年以来,社会上骗子的特技更是五花八门,不但医药系统行骗,而“特技骗子”多以“艾滋救星”为名,设陷阱者何其多,而他们也真发了大财。我估计,在收到的各种电话,信件以及找上门来的人中有2/5为了发财施行骗术,2/5是无奈求助,1/5是为了协助她的工作。施骗者的陷阱,到处可见,手段之高真令人莫测!
中国某些地区的艾滋灾难牵动了全世界善良人们的心,他们慷慨解囊相助。而被金钱冲昏头脑的家伙们,却发现“致富”时机已到,纷纷跳了出来,有的四处游说“圈钱”,有的成立组织,建立“关爱之家”、“红丝带”、“艾滋孤儿救助协会”、“艾滋病研究教育所”等等,还有人要“接高耀洁的班”成立基金会,医骗子更是多如厕所的苍蝇,骗钱害命。有人千方百计搞到与我的合影来说明她治艾药物的真实性,欺骗艾滋病人,其手段之多,花样之广,应有尽有。
一、高明的“艾滋救星”
他是个中年男人,他的行为是以谋取钱财为目的,故化名雄财。农民出身,90年代初他去北京打工,做小生意,他认字不多,但人很聪明。他发现“艾滋国难”有财可发。雄财摇身一变由打工仔、小商贩,变成了“艾滋病病人和艾滋孤儿的救星”,自称“北京关心下一代‘河南关爱之家’”、“艾滋病青少年健康教育研究所主任”。还说:“有合法手续,在当地救助艾滋病病人和孤儿……。”
2003年雄财多次打电话向我求助,他在电话中说:“我县艾滋病病人很多,缺医少药,艾滋孤儿很苦,少吃无穿,辍学者众多,急需救助这些可怜的病人和孩子们。”我对此信以为真,我在电话中非常客气,表示支持。我说:“送他书籍和‘防艾’宣传资料。”因当时我手下没有钱,故没有答应给他钱。
雄财也多次给杜聪打电话要钱,2004年九月的一天,我和杜聪先生一行四人租车赴雄财家中调查。那天趁着绵绵细雨,早6时许出发,中午才抵达他家中,这时雨已停止了。雄财家地处某县,该城偏僻小巷内,新建的四舍小院,主屋是三层小楼,但房间内在桌上只有几块花纸片,连一册正式防艾书籍也没有。我给他带去420册《艾滋病/性病防治》小书,他们搬到一楼西间。我们问艾滋病病人和艾滋孤儿在哪儿?雄财说:“一会儿就来了。”他的妻子用一口浓厚的方言说:“我们这儿有药,艾滋病人有时会来拿药吃的。”但我们未看见任何药物,他夫妇二人谁也不是医生,更无行医执照,眼前场面使我内心发生质疑。
我们要吃午饭,雄财说他领我们去个清洁卫生便宜的饭店,开车到了他指定的饭店。该店苍蝇翻天起舞,桌上满是灰尘,我们在那儿吃了四个菜,两荤两素,两碗面条,两碗米饭均为二两的碗。是一餐很普通的便饭,按以往的经验绝不会超过50元钱,结账时饭店收了100元钱。饭后我们又回到雄财的家中,他说:“艾滋病人一会就来了。”我们一直等到下午4点多钟,没有任何一人来雄财家,只听雄财滔滔不绝地说他个人的工作成绩。雄财谈话水平不高,一口浓厚的地方方言。5时许我们驱车返回,在路上大家异口同声说:“我们今天上当受骗了,这个刁民在做戏骗人,耍了我们十几个小时,花了1000多元,我们真笨!只能吸取这次教训吧!”夜十时许才返回郑州。
此后,他再也没有给我们打过电话,但其他人还是接到雄财的求援电话,他大谈艾滋病病人、孤儿之困苦。他要搞援助、搞防艾宣传教育、搞庆典……花样百出。在2004年11月,我在北京开会见到了“北京关心下一代”委员会的许多人士,询问有关雄财的情况时,无一人知晓此人之存在,更谈不上他是该会之成员了。
近来不少人传说,雄财在北京房山区租房搞了个“北京关心下一代青少年健康研究所”,到处募捐钱款,连驻北京外国大使馆也没有幸免。雄财还向北京各高等学校发电子邮件、打电话求助,不少大学生信以为真,表示同情与支持,前往访问,合影留念,雄财把这些大学生的照片发在网络上,作为他行骗的资本。北京地质大学、河南焦作大学的大学生曾去雄财在北京房山区租房处,看到他的租房装修的不错,但房中空空,任何防艾宣传品也没有。大学生说:“雄财讲的不错,但水平很低,他多次用手机与在北京的大学生联系,但雄财只要听到地质大学洛阳籍女生的声音就停止说话。他是拿着河南艾滋疫情为话题,要求援助,以募捐为主要目的。”
凡是对事物认真、客观者,若你接触了雄财便会发现他的假、大、空,以弄钱为目的。他搞了这么多年,又办合法执照,他做出了哪些工作?捐款流往何处?为何没人过问?他的后台是谁?等等,像雄财这样的家伙,为何骗术得逞,而在今天社会里,并非只有他一人,可以说并不少!值得深思!
不少人告诉我说:“在网络上救助孤儿募捐,可信度不大,漏洞不少,千万注意,切勿上当。”
二 、今后我敢相信谁
他叫老钱(化名,因为他一切为了钱),是一个年老的大队支书,2005年8月我发现,在他名片上印着,某某县、某某乡、艾滋病救助协会,“会长老钱”,下面写着地址、电话、用户银行、账号,背面印着“关爱生命救助社会,从心开始,迫切祈求国内外人士献一份爱心。”
2005年七月有村民反映说:“此人原是90年代‘黑血站’的头目。”
我是2001年3月下乡调查艾滋疫情时认识了他和他的全家,他有5个孩子,老二、老五,和他两个侄子因卖血感染了艾滋病,老二和他的侄子已死。因此,博得了我的同情。由于他是复员军人,又是基层的村干部,能说会道,取得我对他的信任,他要什么东西,只要我有就给他。他要搞防艾宣传,多次来我家索取资料与书籍。今年他又说在村内办图书馆,我又给他不少书,他每次来时我都给他钱,少则50多则200元。
去年秋的一天,他和另外两个艾滋病病人的家属,提着一桶油(5斤),他说:“是我家自己打的油,请你尝尝。”我每人给他50元钱,当时郑州电视台的三个记者在我家,她们拍下了当时的场面,午饭后我请电视台的车把老钱等三人送回家,并带了三包衣物。
去年春他又来时变样了,真的有防艾组织支援了他。2005年8月10日他拿着名片又来了,现在不要其他物品,只要钱。8月31日我听说,老钱送来那一桶油,在艾滋病人补助款中抽了100元钱。而他家没染艾滋病的亲属也冒充艾滋病病人领取补助,当然了这些人不在被扣款之例。在少数接受政府补助的艾滋病病人和孤儿中,还有不是艾滋病感染者,冒充感染者来领取补助费用和物品的为数不少,如是等等。
令我印象深刻的还有一个叫“点子”的基层干部。
2005年9月20日,我有接到一个基层干部点子(因他点子多,故化名为点子)的电话,他用非正常声调说:“你功成名就了,再不来我们村啦……”。
我说:我高血压,心肌缺血,肺空洞,活动就发生咳嗽气喘,走起路来都困难,自去年11月就住院,我老伴比我的病还重,对不起我哪里也去不成,我把电话挂断了!
点子为何多次打来不友好的电话,事情还得从头说起,2000年初我下乡村认识了他,因为他戴有一顶“光彩的帽子”又是村干部,因此,我很相信他,每次下乡就找他,有时给艾滋病人寄钱时也给他寄一份100~200元,我们的关系很好。
2001年上海一位台商的妻子方某(佛教徒)来电话要求我给她找几个艾滋孩儿,她每月付100元,供养他到18岁。我通过点子找到一户姓木的人家,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因艾滋病死了,留下70多岁的二位老人和三个5岁、7岁、10岁,一女二男,三个孤儿,方某同意每月给木家寄500元钱,供他们生活与孩子读书的费用。2002年春节方某给木家寄去了点心、糖果,火腿肠等,方某和木家来往了半年多,而后点子又多次去上海找方某要求方出钱为他买汽车,点子说:“买汽车是为了艾滋病病人自救跑运输,又说,‘为艾滋病’自救叫方某在上海给他找工作……。”
方某着实招架不住,另外,方某发现木家的多次回信不是小孩写的,而是成人的笔迹,她产生了怀疑。她给我来电话说:“阿弥陀佛,真没想到在大陆救人也这么麻烦,我带着孩子回台北了。”
台商方某走后,木家与点子多次找我理论,说方某为什么不把孩子供养到18岁,这时点子找我说:“我儿子学习不好,初中读不下来,你生法把他送到中专学个技术。”我有啥办法呢?
难怪,某科研所,研究员说:“我要调查艾滋病的实际情况,不能找村干部,他们嘴里没有实话!”天啊!我遇到的事物太复杂了,造假、行骗太多了,今后我还敢相信谁?
三、会混世的女人
她是个中年女人,自称“是一个外语专业的大学毕业‘成功’的女性,艾滋孤儿的‘救星’”。据我所知与事实不符合,故给她化名叫“雌伪”。她是成功女性还是会混世的女人?我介绍一下她在2003年间给我打过几次电话的内容。
雌伪在电话中说:“我是个做了十几年服装生意的人,从十几岁就搞这一行,不会干其他生意,前几年这行生意好做,现在不行了。我去开过咖啡厅,后来赔了。现在我们这里艾滋病病人很多,艾滋孤儿也很多,俺几个生意人成立了‘贫困艾滋孤儿救助协会’。她们都忙着做生意,既不出力,也不出钱,我个人很困难……”
我说:“你们做得好,艾滋病人也是人,特别是孤儿更可怜,这项工作总得有人去做……”
雌伪说:“我要下乡去看望艾滋孤儿,准备在那里搞宣传活动,这都需要钱……”
我说:“你搞防艾宣传,我赠送给你一些书籍和资料,发给乡下的群众。”
雌伪说:“我们这里跟河南不一样,这儿不需要资料和书籍,因为孩子们的生活急需要的是钱,我准备组织孤儿演出募捐……”
我说:“本人是个人活动,只能赠送书籍和衣物,你若需要其他帮助,去北京找‘爱知行’万延海去吧!”我告诉她万先生的地址和电话。
因为向我求助者多,要钱者也多,我没有多留意。她打几次电话,我才意识到这个卖服装的女人,她会真正搞艾滋孤儿的救助工作吗?在我脑海中发生了质疑!
2005年以来,雌伪摇身一变成了大学毕业后做生意发了大财,拿着自己的积蓄钱,来救助几百名艾滋孤儿,她成了“孤儿的妈妈”。
真的吗?我听可靠的人士说:
1、某某通讯社记者说:“……某某组织搞艾滋孤儿活动时,雌伪到场了,拍了几张照片,这些孩子变成了她供养的孩子,成了她的业绩。”
2、再有人说:“她组织的小孩在谈话时透漏,她们不是孤儿,而是雌伪熟人的孩子,找来冒充艾滋孤儿的……”
3、还有人说:“雌伪以救助艾滋孤儿为名,到处募捐。曾有一个组织信以为真,捐给她40万人民币。”但我本人对此未曾核实。
她的现称情况与她两年前的自述结合和对她的传说予以对比,截然不同。
另有一个女人并未涉足艾滋领域,她只去过艾滋村一次,而被有关人员赶走了,她便说成“被当地安全部门逮捕拘留”, 她说“还指导他人搞防艾宣传活动”她还无中生有地说“把所有积蓄都用来救助患有艾滋病的孤儿”,等等。并说“高耀洁可以证实”。不错,我可以证实她花在艾滋孤儿身上1300元人民币,来过某村一次而被赶走了,并没有拘留……现在不少人以关怀艾滋病为名行发财之实。
更有甚者,河南上蔡县第一把手绰号杨半亿,他贪污了救助艾滋病的捐款半亿多,现在已被查处。还有千奇百怪的“艾滋救星”,这些“艾滋救星”们,你们缺少的是什么?你们最缺少的是人类最起码的道德!你不怕历史来验证吗?你不怕社会的谴责吗?本人强烈呼吁国内外凡是向防艾工作捐过款的单位和个人,请你起来进行审核,落实你捐出的款项用到了何处,也可以给贪污成风者一个迎头打击。
四、“治艾神医”为什么一定要见我
本人从事“防艾”工作十余年,遇到“治艾神医”不计其数,有据可查的有812起。他们都会说自制中药治愈了艾滋病,或有祖传秘方专治艾滋病。有人竟说他家八代中医专治艾滋病,其疗效多在90%以上或100%。他们找我的理由第一是让我给他们找艾滋病病人,第二要与我合作治疗艾滋病。其态度非常执着,请看以下真实事例:
在2006年7月中旬的一天,有一个衣着讲究、约30岁的女人来到我家,自称是搞外贸工作的领导,经常出国,她要来支持我的防艾工作,并留下手机和办公室电话号码,说有事或用车时给她打电话,她一定帮忙。我还给了她几十本防艾书籍,让她的员工阅读……。
过了一个星期,她第二次来到我家,要请我吃中午饭,被我拒绝了。
又过了几天,她第三次来了,并带着另一个衣着漂亮的女人,她介绍说:“她是我大学的同学……”。
在这期间,她还多次给我打电话,表示支持我的工作,关心我的身体健康。
7月22日,她又来了,这次她原形毕露,手里拿着个资料袋,说:“这里是我认识的几个老中医治愈了上蔡文楼村艾滋病病人的资料,你看一下……”
我说:“你去找卫生厅。”
这女人又说:“我个人出钱,在北京给这些病人化验,他们的病确实好了……”
我说:“你去给卫生厅说。”
女人又说:“你见见这几位老中医吧?他们很希望见到你,你给他们介绍些艾滋病病人,让他们诊治……”
我再次说:“我不管这事,你去找卫生厅。”
这个女人又纠缠了一会儿,无趣地走了。
是年11月12日,这个女人再次来到我家,嘴还是像以前一样的甜,这次她拿了两份“报纸”,她说:“巩义市有两个能治愈艾滋病的姓张姓李的中医,他们坚决要求见你。”
我说:“我不见!”
她说:“只耽误你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说:“一分钟也不见,你知道2003年‘国宝’告我打官司的事吗?请你看我的博客,别把‘报纸’丢在桌子上,请把‘报纸’拿走!”
她无趣地走了,报纸没有带走。
她走后,我看了一下那两份“报纸”,全是一名“记者”搞的,而搭配的图片是卢广先生拍摄的。我虽然年老了,可并不糊涂,当年“国宝”就是这样搞的名堂,他自己承认还花了十几万。这两位能“治愈”艾滋病的巩义市的“医生”,我早已久闻“大名” ……
最后,我在我的博客上发表声明谢绝“治愈艾滋病神医”的来访!
2007年元月22日,下午4时5分,我接到自称《河南商报》记者的电话,电话传出一个细声细气女子的声音,她说:“有二位能治好艾滋病的中医,要求见你……”
我说:“是不是巩义市那两个人?”
她说:“对,就是李某和张某。”
我说:“对了,他俩在去年秋天通过一个穿着漂亮入时的女人找过我5次,并要求见我,全被我拒绝了。”
“女记者”说:“对,就是他们两个。”
我说:“这些人骚扰我5年了。我没有必要见他们,世界上暂时还没有人能治愈艾滋病,没必要理睬他们,。”
2007年6月18日晚9时许,有两位相当有地位的熟人,一男一女来到我家,并带进来两个陌生男人,女的称他们是她的同学,是中医,但未提姓名,坐定以后寒暄几句,女的又说两位中医有自制的中药口服液能治好艾滋病,并拿出一些资料给我看,我对他们说:“我不管艾滋病的治疗问题,你们该找谁去找谁吧。”他们纠缠了我2个多小时,并拉我照相合影,这时我才意识到这两个陌生人就是那个漂亮女人拿过来的报纸上的“神医”。然后,我跟他们说,巩义有两个自称能治愈艾滋病的中医一直要来见我,被我多次拒绝,托人带来的登有他们照片的报纸,我已上交省卫生厅厅长,厅长说:“这两个家伙曾被处理过两次,怎么还在胡闹!”听到我说这些话,他们就很快离开了。
就此我再严正声明,有我的合影相并不代表我承认你们能治愈艾滋病。我的相关声明早已在上海绍刚律师事务所发表授权,不管我生前与死后,凡滥用我的名誉者将诉诸法律。见2007年4月6日上海《法治报》。
五、如此“接班人”
自2003年以来,又来了不少“神奇”的“接班人”。他们来信、来电、来人要求来“接我的班”,他说:“您老年事已高,防艾工作需要年轻人来干,我想本人是最适合的人选。”这些人有医务人员,以中医为多,也有政工干部……。若与他谈及艾滋疫情、防艾知识,他们却少得可怜,甚至一无所知。他们要求的是以我的名誉成立基金会,接收外来捐款、捐物,“救助”艾滋病病人和艾滋孤儿!他们是真为艾滋病事业吗?又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艾滋病的防治吗?使人不可思议的是有人盯住了女孤儿!
还有更多的“接班人”令人更是啼笑皆非,请先看东北的一封来信:
尊敬的高耀洁老师:你好!……
我是一名中医医生,中医大学本科毕业,在某中医学院脑外科工作,从医三十多年。2004年11月28日我从山东电视台收看了记者采访您的报道,得知您不顾个人安危及得失,奔波于祖国各地和乡村,为了防止“艾滋病”的蔓延和防治做了大量的宣传工作。
您的事迹深深地感动了我,虽然年龄已高但精神可贺。是我学习的楷模,我应该向您老人家学习,做一名堂堂正正的好医生,我想我也是一名医生,有责任、有义务应该为人民造福,做一些善事。……您对记者说您至今没有选择好合适的门生……我经三思后,决定向您老人家请教……我愿将自己的毕生精力心血全部投入到“艾滋病”的研究、预防和宣传工作中去。继承和发扬您老人家的事业。我希望在您的指导下我能在研究“艾滋病”领域中成为佼佼者……
搁笔,敬祝您老
健康长寿!
写信人:某某
二○○五年七月五日
这封信是很普通的,并不为怪,请看2004年元月的一天,接到一封来自京城的信,他叫留真流(化名)。他来信说:您年事已高,工作量这么大,防艾工作任重道远,需要有人接班,我是南征北战的军人,现在退休了,做扶贫工作十多年,是人民的“老黄牛”,我想本人接班最合适……今寄上50元,请您转给艾滋孤儿,不成敬意……
我看完来信之后,信以为真,非常感激,本人虽然掌握的艾滋孤儿很多,但能够写封通顺信件的孩子很少,甚至有的孩子连便条也写不成,想来想去,我把这50元钱给一个准孤儿龙某(某大学一年级,19岁的女生),并叮嘱她回留一封信。
龙某收到钱后,回到学校她给留写了一封回信,谢谢留爷爷,他什么也没有写。信发出不到一周,接到留真流的来信,现摘如下:
某某同学:
您好!来信收到,想给你写信,又担心,怕你收不到……
我想在这里把我的情况先简单介绍一下,我是一名退休军人,而且,还是一名音乐工作者……可能也就是因为夫妻分居的特殊情况吧,我有时间自学了两个大学文凭,还有音乐创作。最近几年又不去写歌,跑进深山扶贫去了,因此,钱为贫困农民花光了不说,家庭危机也来。工资存折在夫人手中,我一分钱也拿不到。但是,我凭借着自己的人格魅力……
我的意思是认养一个艾滋孤儿,把他带到我家,成为我家人,夫人不给钱,但总不能不给饭吃吧!你的出现使我很紧张,因为我这个人是从不打退堂鼓的,所以,我还是要为你想办法的!只要你信任我,我会千方百计帮你的!……
这件事等你来信详细介绍后,咱们再做打算。但不管怎样……
好啦!先写到这里吧!你的困难就是我的困难!
(没有署名和时间)
龙某把留的来信交给了我,我看完之后,头晕眼花,全身毛发直竖,不寒而栗,天呀!地呀!幸亏这个19岁的女孩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否则我不把她害苦了!于是我再三叮嘱她,千万莫再给留真流写回信。这位女大学生很懂事,她照办了,可是留在一个月内又给她写了两封信。
2004年“五一”节之后,留又给我来信了,邀请我和龙某暑期去京城旅游。我因忙于日常工作,忽略了留3月份之后是否又给龙来信,故当即打电话问龙某,她说留近来又来了两封信他写得烦人,我没有理睬他,此事闹了半年。这位“接班人”叫人回味。
我曾这样想,苍天如此无知,今后我敢相信谁呢?
此信被北京某输血感染艾滋病病毒者看了之后,他在2005年12月20日在电话中说:“高老师你说的那些发艾滋财人,他们才搞到几个钱呢?你不知道的大头多咧……”我马上追问他大头是谁,他不说了。停了一会儿他又说:“大头没法说!”由此可以推测“救助艾滋病人”变成了“唐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