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春节离家后,5天前,我才偶然地有个回家的机会。
回家是个挺艰苦的过程,必须在无数座大山间迂回六小时,倒没有上上下下的享受,反而有胸口反复的翻江倒海的晕眩,苦中唯一的乐是即将见到久违的儿子,想象着见面时他奔过来,抱着我亲昵的情景,便感到甜了。
晚饭前,终于踏进家门,家里一派狼籍,一看便知是谁的“杰作”,我早已习惯这样的场面,调皮的小家伙是不会珍惜别人的劳动果实的,只要他高兴,不要三分钟,客厅里就会乱成一团。进门后,儿子闻声从卧室里跑出来,抱着我将小脸凑过来亲个不停。我拿出给他买的遥控车安上电池,教他如何玩,虽然一时半会没学会控制方向,但新鲜的玩具足以让他开心了。儿子一边摆弄着遥控器,一边“抽空”抬头看我,每次转脸时,目光里透着盈盈笑意,一种近乎“谄媚”的表情,似乎在责备我:“爸爸,你为什么离家这么久没回来看我?”象鞭子一样,一下下抽到我的心上,我感觉到心底的抽搐,一缕酸酸的成份慢慢地浮上来……
领导要去四川走一趟,问我愿不愿意去,我拒绝,我想呆在家里多陪陪儿子。
接下来的几天是快乐的,父子同乐的场面随处可见:给儿子洗澡挠他痒痒、睡前儿子在我身上翻上翻下乐此不疲、起床后儿子第一句话是“爸爸在哪里?”、骑摩托车带着儿子上街溜达……直到今天上午的分别。
分别总是令人伤感的,特别是与儿子的分别,更是让我觉得沉甸甸。曾有几次,我是趁着儿子熟睡尚未醒来之机,背着行李悄然离家,我不忍看见他脸庞上堆满离愁,不忍看见他眼里饱含的泪水,不忍听见他说“爸爸不要走”,不忍在人幼小的心灵深处因分离而产生伤痛……
然而,为了让儿子有更好的生活空间和学习环境,我还是毅然选择暂时的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