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母亲坐在汽车前排,风从车窗外吹进来,我看到母亲的几缕头发随风飘起来,显然,白头发越发的多了起来。去年农历六月初三,大姐、三姐和我订了一桌餐,为母亲庆祝她的六十大寿。
母亲晕车晕得厉害,原本不适应出远门,然而,为了参加弟弟的婚礼,她决定再吃一次苦,和姐姐一起乘车赶往昆明。汽车上午出发,直到晚上8点过才抵达昆明,经过一天的颠簸,母亲已经晕得吃不下半粒饭。第二天,当我和哥哥也到达昆明见到母亲时,很明显就能发现她脸上的倦容。
我们姐弟都劝母亲在弟弟婚礼结束后继续留在昆明居住一段时间,原因是昆明四季如春,宜于居住,可母亲不答应,非和姐姐一起回去不可,我们也不再勉强。尽管昆明好,但母亲早已习惯了目前居住的这个小县城,回到熟悉的环境里,她过着简单而规律的生活:每天清晨到龙潭公园里和老友们聊天,中午做点简单的饭吃了,再去龙潭消暑,可谓随心所欲,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几年前,哥哥和弟弟把她接到昆明,我们以为她应该过得开心,可当我们去看她时,她立即要求带她离开,一问才知道,母亲突然来到城市里,大门也不敢出,生怕找不到回家的路,哥哥和弟弟整天忙于工作,没功夫带她上街逛,再说她也因晕车而不喜出门,在昆明生活的半年中,她极不习惯,经常愁眉苦脸。当她再次回到小县城时,才露出了开心的容颜。
二姐给母亲“装备”了一部手机,我托人弄了一张被叫免费且免座机费的单向卡,如此一来,母亲便随时可以听到远方儿女们的声音了。她这部电话差点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单向”电话,几乎只打极少打出,一个月下来,电话费经常只有少少的几毛钱或一两元。
母亲就是这样,用一生的节俭,换来了六个子女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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