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冲动是魔鬼!2005,8月
2007-02-09

8月4日

一直都在库房,收货,看黑工筛选、过磅、入库。

风起矿、土扬,总是灰头灰脸的。

 

8月5日

昨晚睡得很早,今天又不用去库房,悠哉:)

住的是平房,太阳早早的就进了屋,鸟鸣、火鸡咯咯......还有歌声时起时寂,修仙一样的惬意。屋子里阴凉阴凉的,我穿了长袖恤搬了桌子椅子,坐到在院子里看书,后脊梁晒着太阳,暖暖的,偶尔有风过,感觉就象北京的残夏。

想给妈妈打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爸爸的身体,弟弟的工作......还想听到他的声音,很多的惦念很强的诉说欲望,但由于话费不足,无法接通,只能做罢:(

这里的枯燥与美一样强烈的冲击着我,有说:绚烂源自寂寞,应该如是吧。

 

睡了个午觉,人清爽多了;到院子里找晾晒的鞋子,护院的兵已经给我移到有阳光的地方了,我告诉他法文的“埋河西”,就是中文的“谢谢”。

点一棵烟......老板去卢本巴希了,和同事就约好晚上去夜市喝酒,有点激动呢,写在明天哦。

 

 

8月7日

听到这首歌,“这一生像欠你什么/被你牵着走/想你想到梦里头/我要追你追到什么时候/一辈子不够/用两个来生是不是就能够。。。”

梦不醒就是真的,抓不住就是假的。

 

今天,住在楼房的同事邀请我们去他们那里吃烤猪肉;我和薛红姐姐一路游到那边去的啊,路上舞骚弄姿的又照了好多照片。

印钞机笑话我们,“你们以为自己是明星了吧!”

呵呵,这里的猪好老,最后只好放弃,改成炖了。

 

夜市。

和北京的环境差不多;人、音乐、吃的东西和国内不同,味道还不错。

 

8月10日

上午,小杭在给薛红姐姐讲“大腕”最后的那段关于精神病院里的故事。 我们的黑人工程师问我,他们在讲什么,我顺口:HE IS TALKING THE HISTORE ABOUT HIMSELF。小杭讲“故事”让我解释成了:小杭的“历史”---却不是成心故意:)

下班回家的路上,小杭还在“气”;我和薛红姐姐施施然娜下车都好多秒了,他擒着薛红姐姐的帽子,吼,“这是谁吃饭的帽子啊?”---报复报复,纯属报复!

 

还是没有水,将就用院子里的灌树浇花的水管洗菜,以教养良好自傲的我,居然大声的放了些个连环屁。。。 非洲这块土地,让我变的粗野、不讲细节,羞羞:(

     

我们的黑人工头已经生了三个女孩子,现在他老婆怀了第四个。我问他,孩子越来越多,可钱还是那么些,怎么生活啊?

      他笑笑的,“有我们的耶稣,生一个孩子他就会多给一百方,多两个就是两百方,多三个就是三百方。”噢噢!

 

822

昨天晚上烙了好多大饼,早上装在袋子里一些,要给我们的黑工们尝尝的;他们很喜欢中国式的食物呢。

    我们常用的黑工中,有三个小伙子是好朋友,利比亚,盖伦,祖路。其中的利比亚好会唱歌的,无论是工作中,还是辛苦一天之后,几乎是不停闲得唧唧喔喔,有时候还跳着舞。

    我坐在库房门口,看着黑工做事。利比亚离我最近,他边砸矿,边说起来“中国不好,你们才来我们这儿的。”

    “不顾啊?(为什么)”,我好吃惊的。

    和我在一起的小杭给我解释,黑人本身胆子比较小,对外面的世界又好奇又胆怯,有的国人为了控制约束他们,会编造一些故事。我们原来就有同事廖昆有讲的,在中国的男人不能娶好多的madame,要是被发现,就会把他的小鸡鸡割掉;在中国如果不好好工作,就会被警察将手臂拧到背后铐上,抓起来。。。

    我不以为意,就用所学不多的法语和索艾利语“码”了下面的句子(碰到实在讲不清楚的,小杭就是“高翻”)。

    我用百分之百的诚恳态度告诉他,在中国,好多公司也有外国人,每个人都会努力工作、挣钱,下班了,也会一起去酒吧,亲人朋友会在周末和休假的时候聚会。有工作的人不会去乞讨,偷盗和抢劫是坏的,是要被抓起来。北京是中国的首都就像金萨沙(刚果金的首都),但有漂亮的马路,高高的房子,跟美国英国法国比利时黎巴嫩一样美。。。

    把个黑工们听的脖子都直了。

    “你们拿我们的矿也不好。”---利比亚是个聪明的孩子。

可是,我又怎么回答他呢,的确,如今在这里的矿业公司不过是在对这个国家进行着资源掠夺,和以前发达国家对我们做的一样,只是太政治的话题,我用母语都说不清楚呢。

“我们是朋友。”我,便没有更多的语言了。

 

    下班了,黑工们也要洗洗的,用水撸撸裸露在外面的身体,打上肥皂---但并不用水漂掉!他们说有香味还干净(什么逻辑?),脱去工作服,换上来时的衣服,等发工资(这样的小工,工资是一天一结清的,也许明天用不了这些人,或者要添人手)。

小杭心情好的时候,会给他们烟抽。还是在国内的时候,我们带了60条“白沙”,结果发现全是假烟!害得抽烟的同事只好抽当地的“炖吧狗”、“阿爸杀的”。假烟就用来外交,比如过关卡时给士兵两根,碰到警察甩一包。。。只是,连黑工都说难抽,不如什么“万宝路”。

好像,昨晚那拒绝我们的中国烟的士兵:“中国的东西很好,中国功夫很好,就是烟非常不好!”

    自己挖坑儿埋自己---还是“狼来了”的故事:(

 

8月24日

从国内由随身行李带到现场20多个猪嘴膜样的“防毒面具”,发给长期雇用的黑工。

今天,还没有开始工作,我们的黑人工头刚朗就汇报说丢了两个!小杭哥哥很生气,兀自嘀咕:肯定是他们藏起来了!

一个年长的黑工做良久沉吟状,认真地告诉小杭哥哥:“口罩是被猫头鹰叼走的!”边说边张开双臂扑闪。

气的小杭瞬间失声。

“猫头鹰把口罩扔到你们家的院子里了吧?”我问。

“爸弓马飒(法语:不是这样的)”,工头刚朗接茬,“猫头鹰把它扔到外面,砸倒了人的脚,那人捡起来看了看,‘馊了底’(法语:扔了)”。

 “库房是锁的啊?”我不甘就此罢休。

“它一直躲在里面的,早上一开门,就逃走了。”那个黑工的双臂配合着他的话一直在抖动着。

我不由得大笑起来,实在佩服上帝对他们的教诲,使他们的思路如此开阔,想象力如此丰富,让这种偷窃行为好似神化故事一样失去了好或者不好的概念。

“猫头鹰也需要口罩!!! ”小杭哥哥实在是忍无可忍,抓起地下的石块丢向他们;他们夸张地“嗷”“嗷”“嗷”。。。叫,“爸闭眼”“爸闭眼”(法语:不好)的忽拉散开去。

 

8月26日

大多数黑人很有“经济”头脑的,手机只是用来接电话,如果他要找你,一接通就会挂断,为的是让你打回去。

更有甚者,只是随便乱拨;我打回去问,是谁,什么事情。好嘛!礼节性的招呼之后,就是“豆奶母娃三方(给我。。。钱)”。而且,极有可能并不认识我。

大清早的,我还饿着肚子就碰到鬼了,骂过去:“肚凹麻辣子不顾不顾!”(法语:你生了好多好多的病了)

我旁边的印钞机爆笑,“你说的是什么啊?不通顺呢!不过,黑人应该也明白的。”

 

在这里呆了一年多的秋立大哥耳朵很背,人家喊他“吃饭”,他能听成“打水”,笑料不断。我好奇怪呢,他的岁数还不至于啊,就在晚饭时分问他怎么搞的。

原来,他得过疟疾!打了一种针(好像是奎宁之类的),副作用非常之大!病好了以后,听力受损。刚可怕的是这里的医生, 7针下去才找准血管,扎得胳膊血糊糊的,而针头竟有我的两个食指那么长!

兽医啊!”我看到秋立大哥保留的那个一次性针头,腿肚子转筋呢。

 

8月27日

 身上好痒,所抓之处就会连片的凸起红包包;那些个哥哥姐姐大娘们楞说是潮包,害我挠了一个多星期,小腿都抓成一道道的血印,几乎要疯掉。

让小杭哥哥知道了,说肯定是过敏了,给了我一小瓶扑而敏。哇哇,好多了。。。他真是救了我,恩公啊!

 

昨晚做梦,自己嫁给了黑人,生了个小男孩,是张扑克牌:黑桃K

早上,告诉薛红姐姐,她倒好,很是会安慰人儿:“不要担心,总比生出斑马一样的条纹小孩强多了。”

 

8月29日冲动是魔鬼!

我们老总哥哥的房子里有一个蜂巢,据说,他们去年还掏了蜜吃呢。这会儿,又到了可以“采摘”的时候。老总一时兴起,便让小杭哥哥把梯子绑在车顶,要我们在家里等他们凯旋的消息。

我一听有玩的,才不肯老实呆着,缠磨着跟去。

老总厚道,成全了我,“把相机带上吧。”

薛红姐姐在旁,急吼吼的叫:“我也去,我也去。”。。。

那房间高有3米以上,老总的外甥女婿刘松和小杭哥哥架好梯子,开始各找保护服:刘松只是简单裹了一床被子;小杭哥哥却是头顶着泡沫壳子,周身罩上窗纱,皮手套长至胳膊肘,武装到了脚趾头。

分工:刘松扶梯,小杭哥哥做摘手。

我们一群人散坐在过厅看电视聊天,老总哥哥满不在乎的,“被蜜蜂蜇到可以治疗风湿呢”。(而他在这场小祸事中是最狼狈的,上万只蜜蜂舍了性命追杀他,事先可没有问:你有风湿吗?---这是后话了。)

一切似乎相当顺利;刘松便就去买油了。也就是他刚刚离开不到3分钟,就听小杭“啊呀”一声,我们老总第一个冲去蜂房,流弹一样窜出来,“啊呀,啊呀”的蹦。。。这时候还没有人意识到有大麻烦了。。。

老总的哥哥泰然然起身走掉,笑着丢下一句:“怎么不蜇我呢,我去切洋葱了,晚上还要做炸酱面呢:)。”

老总刚消停,小杭蒙纱款款地走出来(事后才知道,其优雅步态源自刺痛),“你们呆在这里,我把蜜蜂引出去。”

我和薛红姐姐乖乖的坐回沙发,继续欣赏中央4的演唱会,不意发现墙角有个蜘蛛在收网抓蜜蜂,我赶紧拿出相机拍照。。。就在我们俩对照片进行赏析的时候,外面的变故已是翻天覆地!

 

(听闻)老总的哥哥被蜇得满院子跑,脑袋像戴了一顶灰黄(辉煌)的帽子! 不迭声的惨叫着,慌乱中,抄起一个曾经装钴矿的编织袋扎到大街上,邻里有赶来追着拿水泼浇他。。。他直至跌倒时还往前爬了将近5米。

小杭钻进车里,想要发动车子去追。。。车里也都是蜜蜂,他情急中拿起“空气清新剂”却将喷嘴搞反了,把个自己给喷晕过去了!

护院的士兵,在完全不知所以的茫然状态下,被蜇昏在门房里。。。

不过短短10分钟。

 

院子里好安静啊,我从楼下往下看,正瞧见我们的另外一辆皮卡驶出大门,我和薛红姐姐傻傻地伫立在窗前,向他们挥手致意。(而他们是来救援的,看到我们两个美滋滋的模样,直纳闷呢:毒妇吗?)

。。。

“他们怎么没有声音了?!我去看看。”薛红姐姐有点坐不住了,叮嘱我不要出去,披上沙发盖巾。。。

“天啊,老总和他外甥女听到敲门声,好惊恐的‘谁’差点把我吓坏了!他们以为我们已经OVER了。老总的哥哥和小杭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薛红姐姐回来时唠唠叨叨的讲了好大一堆话。

。。。

医院里,老总的哥哥在一个单间里,有他的亲人环绕着照顾着;而在可搁置三张床的房间里,我的小杭哥哥孤单单抱头缩卧着,隔着一帘白布还有一个黑人女子呼哧呼哧的,病得不轻;穿过她,我停下来,慢慢细细地给他摘刺。

 

冲动是魔鬼!小杭哥哥的结论。

 

8月31日

去工地回来,总是有交警纠缠我们,其实不过是为了讨钱!

廖坤下了车,张口就给了女交警一句:“没内裤蹦跶(我爱你)”,哇噻,女交警一下子拔起廖昆,朱唇就贴上去;好个廖昆猪杀一样的叫:“爸闭眼!爸闭眼!(法语:不好)”,从人家的胳肢窝下挤了出来!

“我很强壮的!”他嘴上还在逞强。

“我一晚上可以给你很多次。”女交警毫无羞涩。

“给你500方,让我们走吧。”廖昆在偌大的女交警跟前,娇柔得红透了脸。。。

自此,廖昆获得了新“声”,成了有口皆嘲的“几次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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