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二任妻子病逝让我幡然醒悟
2006-10-16


口述:二任妻子病逝让我幡然醒悟  
 
2006年10月16日07:31    来源:天津日报网-每日新报 

口述:向被我玩弄过的女人们道歉

  年轻时的杨宁放纵肆意,交往过很多女人。两次婚姻都没有束缚住他。当第二任妻子蔚因病去世后,中年男人杨宁开始反省自己。

  口述:杨宁,四十岁,某家公司合伙人

  我是个非常没有责任感的男人

  其实现在我已经平静了很多。你要是早几个月看见我,肯定觉得我这个人特别颓废。有一阵儿我把自己关在家里,每天抽烟、发呆或者睡觉。我不是逃避什么,我就是想让自己一个人安静地呆一段时间。

  “反省”这个词儿有点儿沉重,但我还是想改变一下以前的生活态度。人的价值观是可以改变的,尤其是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

  你既然找我,肯定也已经知道了蔚去世的事情。
 
 
她的离去对我打击很大,但这不是说,我有多么爱她,不是这样的,恰恰是因为我对她没有你想象中的那种爱情,所以我的犯罪感也就特别强烈。

  大概有一年时间我处于一种游离的状态。自从去年蔚被查出患了癌症后,每天我都在公司、医院和家这三个地方奔波。我还头一次进厨房给她做她喜欢吃的饭菜,虽然做出来的东西我自己都不愿意吃,她却吃得特别香。

  蔚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但她从来不提,我也不提。她似乎并不特别难过,她跟我说:你从来没这么踏实地陪过我,如果我的病能让你安定下来,我也算没白病一场。她这么说让我特别伤感,她才三十岁,没过几天安稳日子,也没有如她所愿要上一个孩子,就这么说走就走了。

  第一任太太说过一句话:我就不信改变不了你。这话在我听来非常可笑,我认为女人试图改变男人这种想法是很愚蠢的。但蔚的去世,真的让我有所转变,不过代价太大了。

  我是……怎么说呢,在很多女人看来是一个非常没有责任感的男人。我身边总有很多女人,但都像过客一样,几乎没留下什么深刻印象,更说不上感念了。跟你说一件事你就明白了,有一次我跟几个朋友在一家酒吧喝酒,一个曾经交往过几天的女人走过来跟我打招呼,我冷冷地应付了几句就不理她了。那个女人走了以后给我发来一封短信,写了些“你真不是东西”之类的话。

  我就是这样,以前女人在我眼里只是一个玩伴,想在一起就在一起,想放弃就放弃了,她们伤心难过都跟我没关系,我也懒得去关注。曾经有两个女人扬言要为我自杀,我根本不放在心上,我跟她们说:别拿自杀威胁我,我不吃这一套。还真有一个女人割腕了,然后打电话给我,说她死了也不会放过我,我没露面,只是给她父母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赶过去送她去医院。

  现在想想,我是在作孽,我不懂得珍惜和尊重女人,好像也从来没有真正爱过谁,除了我自己和我妈妈,所以后来我在感情中吃了一些苦头也是报应。

  我与第一任妻子的故事

  先跟你说说我的第一次婚姻吧。

  我的第一任太太姓赖,交往的时候她总说:我就是赖上你了怎么样?我特别反感她说这种话,但我还真就被她“赖”进了第一次婚姻。其实今天回过头来看,她也挺不容易的,她明知道我不可能一心一意跟她生活,还是用尽心思把我留在她身边。

  小赖是我交往的第几个女人我算不过来,我只记得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在上研究生,那是在1996年1月。她长得不算漂亮,至少跟我以前的那些女朋友们相比她都算不上出众,不过身材不错。她是在一次聚会时被一个朋友带来的。那次聚会正赶上她生日,我们几个哥们儿起哄一样给她唱起了生日歌,我还跑出去给她买了一盒蛋糕。其实那时我对她没想法,就是觉得这样好玩。

  我和小赖之间,应该是她比较主动吧。那次聚会后不久,她打电话跟我说要回请我和那几个朋友,因为我们让她过了一个难忘的生日。

  第二次见小赖,很明显看出她经过了精心打扮,穿着一身得体的休闲装,妆化得不浓不淡。我开玩笑一样夸她是个精致女人,能让男人着迷。其实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夸女人就像赚钱一样,从来不嫌多。但是小赖肯定当真了,她笑得很羞涩,还反问一句:真的吗?

  当时一个朋友悄悄跟我说:小赖看上你了,她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我哈哈笑起来,我说可以试试,我还没跟女研究生来往过呢。

  那次吃饭后,小赖时不时地约我出去,她说她喜欢我的幽默和帅气,跟我在一起,她觉得放松。我也不拒绝,男人嘛,有女人投怀送抱干吗不接着?我知道小赖对我有想法,既然这样,先在一起玩玩,等烦了,像以前一样,不理她就行了。

  但显然我低估了小赖的战斗力。她跟我有了那层关系后,就以女朋友自居,每天到公司门口等我下班,我去哪儿她跟到哪儿,有时我跟客户谈事,她也跟着,我说这样对我影响不好,她说她坐到另一边儿不会打扰我。

  我烦她了,又摆脱不掉,就决定到上海出差一个月躲开她。她给我打电话我也不接,我就想用这种方式让她放弃这段感情。不知道她怎么打听到我住的宾馆,居然在我出差两个星期后找来了。我跟她很认真地谈了一次话,我说我们俩不合适,希望她能放过我。她哭起来,她说我是第一个让她认真的男人,如果我不接受她,她就死。我冷笑起来,我说也不是一个两个女人这么威胁我了。没想到,她“蹭”地跳到宾馆15层的阳台上,问我:你真以为我不敢死?接着作势就要跳下去。

  这把我吓着了。我赶紧拉她下来,然后双方又谈了一次,我说我受不了她管我这么紧,小赖发誓以后不再跟着我,但我得给她一个交代。

  其实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小赖已经怀孕了,只是我们还都没有发现。

  我不想在上海待着了,于是带着小赖又回到了天津。小赖果然不再像以前那样紧跟着我,不过天天打十几个电话问我在哪儿、跟谁在一起。我很厌烦,但也不敢明着跟她提分手的事,只是不给她什么好脸。她似乎也不介意,该找我还是找我。

  1996年6月,小赖忽然提着行李来到我住的地方,她说她怀孕了,以后就跟我住在一起,双方也好有个照应。我没有理由赶她出去,但我不愿意见她,我宁可住在办公室也懒得回去,因为我一回去她就问我什么时候娶她。小赖不停地给我打电话我也不理睬,我想事情就这么拖着吧,她爱生孩子就生,我就不信一个女人能用孩子控制得了我。
 
 
离婚后的浑噩生活

  1996年8月,我忽然接到我妈妈的电话,她让我回一趟塘沽的家。我赶紧回去,我这人虽然不怎么样,但平生最敬重的就是我妈妈,7岁的时候我父亲因病去世,都是我妈妈一个人含辛茹苦把我带大,她的话我不能不听。

  回塘沽后才知道小赖在我妈妈那儿,她哭哭啼啼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还说如果我不要她她就死在我妈妈面前。一个老太太哪儿经受得了这个?她说小赖人看着不错,有学识,又怀了杨家的骨肉,让我还是把人家闺女娶了吧。 我铁青着脸同意了。

  我把小赖领回了家,然后跟她说:结婚可以,你先去做流产。小赖哭着同意了。

  我这人挺混的,小赖怀孕月份大只能做引产,我陪着她去,没说一句安慰的话,回家后也没陪她,由着她一个人照顾自己。一个月后我跟她领了结婚证,连个仪式都没有。当时我想:你不就是想结婚吗?给你一个婚姻,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我的第一次婚姻只有短暂的四年。这四年,对我、对小赖都是一个折磨。婚姻对我构不成任何阻碍,我想回家就回,想不回家就在外头鬼混。我身边也没断了女人,她们想跟我长久交往也不可能。这大概是我从婚姻中得到的唯一“好处”,我一说我不能离婚,她们就撤了。我觉得这样挺好。

  小赖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我很少跟她同床,我们之间也几乎没有交流。有几个跟我交往的不死心的女人有时把电话打到家里,只要小赖接到了就跟我闹,我保持沉默。我觉得不健康的感情能把人最丑恶的一面激发出来,我跟小赖就这样。以前小赖还不至于闹到撒泼的地步,但跟了我之后,她好几次站在楼道里大声哭闹,把邻居都惊出来了。我呢?更是无赖,不是像看热闹一样看她“表演”,就是甩头一走了之。小赖再说要死之类的话,我就让她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我了结,别给别人添堵。

  婚姻最后一年,我干脆搬出来租了一个房间住。小赖找不到我就找我妈,我回去两天再搬出来。小赖为我割腕了一次,但不深,我把她送进医院就走了。这么折腾来折腾去,我和小赖都累了。

  离婚是小赖提出来的。我很意外,但接受得很痛快。我留下了房子,把所有存折都给了她。小赖收拾行李临走的时候特别平静,还叮嘱了我一句:你胃不好,记得按时吃药,药放在衣柜右手的第二个抽屉。我点点头,第一次有想抱她的冲动。

  我没送她。我在阳台上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在如释重负的同时,又有点儿心酸。

  前两年听说小赖去香港教书了。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一个好的归宿,我只希望她能比跟我在一起时过得好一些。

  我又回到了单身生活。我的状态没有任何改变,赚钱、喝酒、女人,自由自在又无牵无挂。不过我留了一个心眼儿,一发现哪个女人跟我认真了我就消失。我不再把女人领回家,也不告诉她们我是干什么的。她们找不到我。

  承受了一个果

  蔚是在2003年春天出现在我面前的。她是我一个客户的妹妹,话不多,看着柔弱文静又清秀,像个中学生一样。诚实地讲,蔚让我产生了一种保护她的欲望。

  我开始追求她。这跟我过去有点儿不同,过去我是抱着玩的态度,但是蔚能让我安静下来,这对我这样浮躁的男人来说很有吸引力。

  蔚比我小十岁,她在我面前像个孩子一样依赖我,也很听话,从来不打听我在外面干什么,我夸她两句她就笑得特别开心。

  也许是年龄大了的缘故,我想成个家了。2003年秋天我向蔚求婚,蔚高兴地答应了。那场婚礼举办得很盛大,婚礼上的蔚显得美丽而幸福。

  但婚后没几个月我又故态复萌,因为那时我发现我一直把蔚当作一个小妹妹,我们关系很亲密,没有争吵没有冲突,却也没有激情。蔚不哭不闹,她只是每天安静地等我回来,多晚都等,有时我不回家,她也就一宿不睡。这让我很不落忍,所以也尽量顾及她的感受不在外面闹得太过分。

  我和蔚的婚姻没有太多可以说的。说到底,她一直容忍我,也珍惜着我们的婚姻。如果我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不到两年时间,我也许会做得更好一点。但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谁让我那么不懂事呢!

  去年5月,我发现蔚的面色苍白得厉害,还总是胸口疼。我带她去医院检查,当医生告诉我蔚已是癌症晚期时,我都懵了。

  我像赎罪一样每天陪着蔚,蔚显得特别知足,她经常拉着我的手用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我,好几次我在她面前笑,转过身来眼泪就流下来。

  蔚走得很匆忙,也就几个月时间,我还没来得及给她足够的补偿。临走的时候,她很遗憾地跟我说:没给你留下一个孩子,对不起。

  自从蔚去世后,我变化很大,除了生意上的事,我几乎不出去,也不跟别的女人来往。都说世上有因果,我经历了这件事,也算是承受了一个果。我想蔚要是能在天堂看见我,应该为我的这种转变感到欣慰。在这里,我也向那些我伤害过的女人说声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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