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勋:京城玩出个“杀人”游戏吧
2006-08-28

崔勋:京城玩出个“杀人”游戏吧

 

                       《三月风•新闻人物》2006年第8

 

/本刊记者 李    摄影/本刊记者 冯   

 

 

 

    崔勋被公司员工称呼为“老大”,很受员工喜欢。未见到崔勋前,公司接待小姐两眼放光地向记者描述崔勋接受某家商业报记者采访时的“转劲”,“记者问他怎么开起第一家‘杀人’游戏吧?当时我们老大只说了两个字‘空想’呗!”开“杀人”游戏吧的人天性爱玩、爱美,也特怕老。采访中,崔勋逗乐地告诉记者,“我平时是很严肃的,穿西装打领带。今天特意换了身休闲服。”今年34岁的他原本不接受记者拍照“因为长胖了、老了”,说自己多年未照相了,还建议记者用他20来岁时的照片。在换了一个地点拍照时,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记者,“我要不要换身衣服?”

 

    智力搏击的“杀人”游戏

    夜幕降临,开始营业的北京魏公村“Xclub”包厢里,微弱灯光下,游戏裁判随机发牌,围坐在“U”型桌旁的16个玩家翻看自己的牌后,都默不做声,再从桌底下拿着发出诡异绿光的面具,遮住整张脸和半个脑袋。16个大仲马笔下的“铁面人”,让包厢气氛顿时凝重起来,杀机渐起。

   “天黑了,请大家闭眼。”裁判发声,宣布游戏开始。音乐骤然响起,变得诡异,拿着“杀手”牌的几个“杀手”现身,在夜幕下举手“杀人”;随即,音乐变得正义凛然,“警察”们出现在现场,根据线索,推断7号等人可能为“杀手”,并决定通过“平民”的帮助,揪出所有罪犯;音乐渐趋平缓,“天亮了”,所有人睁开眼睛,等待揭晓谁在“天黑”时被害。

 

    裁判宣布:“8号被杀!”于是8号从房间消失。

   “谁是凶手?”剩下的15个人彼此猜疑。“杀手们”用貌似真诚的无辜、狡猾的掩饰、声泪俱下的表演,百般脱罪、栽赃陷害;“平民们”自我表白,撇清杀手关系,勇敢说出判断、分析局势、保护警察,彼此信任合作;“警察们”步步紧逼、仗义相助,或危急关头亮出身份,或演说引导“平民”投票把“杀手”捉住。“杀人”游戏就像一场带有“死亡”性质的智力搏击,“你不杀人,人必杀你”的紧迫感刺激参与者不断爆发出因角色不同而随机变化的语言表达和逻辑推理,也带来证明自我能力和挖掘自我能力的快感,从而吸引了众多玩家。目前,仅北京“Xclub”就有会员28979人。

 

    开了中国第一家“杀人”游戏吧

    崔勋是最早一批接触“杀人”游戏的玩家,也是高段位的“杀迷”。开“杀人”游戏吧,崔勋完全是从兴趣出发,玩着玩着就想从中挣钱了。1999年,“杀人”游戏被硅谷创业归来的留学生带到中国,年底,在一次IT界的媒体见面会上传到北京,2000年,迅速在公关公司、记者圈、IT界等形成高潮。也就是在这年,崔勋接触到“杀人游戏”。一玩就上瘾了,几乎每个晚上,他都会邀集几个朋友到避风塘茶餐厅玩。避风塘太嘈杂,他们又转“杀”到上岛咖啡包间。不久崔勋的“杀人”技术在朋友圈子里水平算比较高了。两个月后越“杀”越有劲的他开始参加西祠胡同、天涯论坛“杀人游戏版”的版聚,但“山外青山楼外楼”,和外界的“高手”接触,以往全凭感觉,不靠逻辑推理思考“找凶手”、“当杀手”的他甘拜下风。

   “玩的就是赢”的崔勋天天找高手杀,一个月后,他的技术迅猛提高。20045月,崔勋萌发了开一个“杀人游戏俱乐部”的念头,“主题俱乐部可以聚合陌生人一起玩,不需要费劲地找‘杀友’”。但这个念头一开始就遭到圈子里朋友的冷水瓢泼。“并不是没有人在我之前想过开‘杀人‘游戏俱乐部,只是很多人觉得这一定会赔本。”至今崔勋仍是这样分析,事实也如此。200411月,崔勋投资230万,在北京海淀区魏公村开了第一家“杀人”游戏俱乐部,到20053月,店里赔本得很厉害,19个包厢只有2个包厢坐满。崔勋自言,他做好了一开始就赔本的准备,“我不善于动嘴,但善于动手,善于把一件事情往前推进,只有真正到了我自己都绝望的境地,我就会放弃。”

 

    “杀人”游戏吧行业还是未知数

    古往今来,游戏参与者、游戏规则、游戏道具是游戏的三大要素。崔勋自言他正是如此“专业化”地经营“杀人”游戏吧。崔勋有模有样地整理了以往的“杀人”游戏规则,并完善了很多游戏的设备,如包厢里播放的主题音乐,就是崔勋挑选的;他还自己设计了游戏面具。20055月,“Xclub”魏公村店经营状态越来越好,19个包厢全部坐满,还出现了很多人在外排队等候的现象。记者采访过程中,魏公村店正在大厅等候区安装电脑,让后来者边上网边等候。

    等“Xclub”打开生路,仿“Xclub”的“杀人”游戏俱乐部纷纷建立,仅在北京就有近十家之多,如逗酷、冰果、心诡、AKKK等等。崔勋很自信其他家的生意肯定超不过自家,他分析其他家的经营思路更多是抱着淘第一桶金的心态进入这个行业,由于缺乏对“杀人”游戏本质的挖掘,只能是跟在先行者的背后亦步亦趋,缺少“敢为天下先”的勇气,自然难以创新,如此一来,经营效果可想而知。

    崔勋例举他们进行俱乐部消费价格调整的事例来说明这点。原来会员消费是玩完后结账,他们改为让会员先在会员卡里预存一百元。调整的当天,生意受到了很大影响,包厢里只能看到两个人。但不久,店里的生意又恢复了原样,因为真正爱玩的老会员会带动新会员。在崔勋眼里,其他店不敢先去尝试这种做法,“他们大多进行价格战,同时店里的设备又不能跟上,这样更降低自家的利润率。”

    崔勋很自信自家的商业经营,只是对杀人游戏本质的挖掘,他并非有太大把握。爱看反恐片《24小时》的他在完善杀人游戏规则,并想创新,如自己再设计出另一种主题情景游戏,跳出杀人游戏的圈子。他已推出杀人游戏的新升级版,但完全迥异于杀人游戏的新游戏还只是他在慢慢推进的项目开发。他也在思考杀人游戏吧行业的前途,只是他并不肯定这个行业可以一直火下去,经营杀人游戏吧仍是个未知数。

心灵毒药?减压阀?

    有人说:“杀人”游戏就是一种彼此信任和合作,能体现仗义相助的正义,同时提高了人们的人际交往能力,使你以更快的速度与陌生人成为朋友。

但也有人说“杀人”游戏真的会“杀人”。北京小姐玩“杀人”游戏已近2年,在她看来,在游戏中你不可以相信任何人,“甚至你的同伴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你,人心真是太黑暗了。”她提到,一个原本一说谎就脸红的朋友玩了半年“杀人”游戏后,“如今在游戏中撒再大的谎也脸不红心不跳”。

    崔勋也关注了相关评论,但对一些负面的评论他并不放在眼里。他觉得很多抨击者其实没有真正玩过这个游戏,只是从字面上理解游戏内容,他则更看重“杀人”游戏对人的思维和语言表达能力的锻炼。一位已有5年资历的老玩家告诉记者,“游戏中的伪装和谎言的确是获胜的手段,但是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道德底线,只要自己掌握好尺度,游戏不会对个人品德有影响。”

    而社会学家王开玉的看法是:“‘杀人’游戏只是真实模拟现实社会中正当竞争被淘汰的一个过程,通过‘杀人’和辩解使人在游戏中适时地发泄、缓解现实生活中的压力,对现代人的心理健康不会有特别明显的负面影响。”

 

                          编辑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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