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1月3日,女儿菁菁出生于北京市东城区妇幼保健医院.)
女儿快3岁了,活泼可爱、聪明伶俐、天真浪漫。
女儿的头发象妻一样天生黄,所以很多人叫她“洋娃娃”、“小洋人”。翻开旧日记与照片,女儿出生时的情状便历历在目。
日记与生产同行
女儿生在一座古色古香的老北京庭院。
元旦刚过,妻就待临盆,妻往待产室去,边走边哈着腰对我说:“等生出来,打你一顿。”而此时的我是既兴奋又紧张,因为妻是高龄(40岁)生产。
我一直守候在妻的身旁,与之十指交错。我一边安慰她,一边写日记,以记下妻生产前后的情况以及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我想这也是此时世界上所绝无仅有的纪录方式,因为医生并不允许我拿照相机或摄像机,只好以笔代劳。当然,医生还是以收费的方式为我们和女儿拍了三张快照,12元一张。无论多少钱我也是愿意付的。
纪录是我多年从事传媒的职业习惯,所以我用这样的方式纪录女儿出生的过程。我要保留这份转瞬即逝的真,让孩子在将来能够体会父母当时的情状,我想向她真实地传递人之初的状态与人生之不易。
我是看着女儿出生的,妻跟我说:“女儿跟爹好。”我相信,相信有朝一日,女儿会理会父亲的一番心意,我不图她的感激,我衷心地希望她开开心心,祝福她拥有美丽的人生。
留胎毛与女手足印
女儿出生后九天,我为女儿印下手足印,并写了一篇《吾女语嫣手足印》文,以记之。
吾女汪语嫣二零零二年元月三日凌晨一时二十分(农历壬午年腊月初一丑时)生于北京市东城区妇幼保健医院(即北京东四妇产医院)。
同年元月十二日十四时,吾以朱红印泥印语嫣手足印,以为留念。吾先印其右足印,惜足跟未印全;再印其左足,又成重影;待印其右手掌印时,爱玲不让,吾女指内敛,不愿伸展,吾强摁之如印,满掌皆红,其母莫名落泪。印毕,方见掌印成花,爱玲亦泪雨如花。吾母以湿巾拭女手足,爱玲拭女手背,有皮脱,以为印泥灼女皮肤,更悲,不忍吾折腾其宝贝,倍觉其女可怜。吾本印女双足双手印,终成三足鼎立势,未成吾愿。
爱玲伤欲绝,慈母心见。吾为女留生命屐痕,每为女留影皆困难重重,今又如是。未来百日、周年,吾仍印之,爱玲又待如何,不可知也。其怎知将来语嫣成人日,回首漫漫人生路,有如许佐证,其对生命之悟、对人生之慨叹将极其深刻。
吾爱吾女,吾爱吾妻,怀抱吾女,以记此,永作留念。
老有人说照相对新生儿不好,所以我想给女儿拍照的确十分地不易,尤其是晚上拍需要用闪光灯时。但到女儿84天时,我已经为女儿整理了4本相册,并分别编号,妻从头至尾翻看,这一生,她将翻之多少遍?
女儿3个月24天的时候,妻给她剃了胎毛,于是,我又记之:
2003年1月3日生,4月27日剃胎毛。是日,菁菁(女儿小名)颈后红一片,似痱子。爱玲自昨夜就想剃菁菁胎毛,我舍不得,未让。今天上午,爱玲下定决心以我剃须刀为女儿剃发,她说自己含着眼泪剃的。剃毕,洗浴,给菁菁照相,一个大秃灯,象一休师傅,头上青筋毕现,头顶若心脏跳动。其父艾若小记之。
人人怀旧,为爱留痕
我是个极其怀旧的人,总爱积攒过去的点点滴滴。一旦得空,便翻翻日记、相册,往事随即涌上心头。我的父母是农民,他们没有为孩子多留下点念想的想法,再说当时也没有那个条件。现在,我要为女儿将来的无憾多做些事,为她多留些生命的屐痕。我还将妻自查的“早早孕妊娠试纸”留下来做最早得知女儿生命存在的物证,妻也留下了一件珍贵的纪念品,那就是女儿出生后,医生拴在女儿手腕上的表明其生母姓名的腕套。
给予孩子的爱,有物质的,也有精神的。物质的是可以花钱买到的,精神的却是钱所买不来的。
现在女儿常常播放我给她录的录像,有时,她看着嘎嘎地乐。我想,这些记录肯定会增强她对幼年生活的记忆,对开发孩子的智商,尤其是开发情商大有益处。我就发现女儿比我小时候要聪明10倍,而且她在同龄人中,智商与情商也是靠前的。
2005/12/11
(女儿手足印)
【为爱留痕专题系列】
为爱留痕:人人怀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