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眼，父母心

                  艾  若

 

 

 

小女语嫣已经3岁半了，黄发垂髫，皮肤白皙，眼睛黑亮，活泼而可爱。

女儿刚出生时，我却有所失望，原因就是她不是儿子。在妻怀孕期间，我一直以为怀的是个儿子。妻生产时，我一直守在她的身旁，握紧她的手帮她出力。当女儿嘶哑地啼哭着来到人世间时，我真的很怅惘。

本来儿子的名字都取好了，但已然用不上了，可我并没有为女儿事先取好名字，于是临时想到金庸小说《天龙八部》里的神仙姊姊王语嫣，汪语嫣的名字便如此诞生了。我想既然是女儿，那就希望她长得漂亮些吧。

从网上看到一则新闻，据说是美国人研究出来的成果，说父母双方如果长得漂亮，那么他们头胎生女儿的概率要比生儿子的概率大26%。这就是说，我和妻还是长得好看的。

女儿像个洋娃娃，人见人爱，人见人夸，我们做父母的也倍感自豪。曾经重男轻女的念头渐渐不再。三年多来，女儿成了我的最爱，妻只能稳居第二了。

女儿的头发随妻，天生的黄，准确地说是栗棕色。女儿的眉毛、眼睛、鼻子、嘴、脸蛋，连同皮肤都随我。我和妻是南北结合，妻还比我大8岁，据说如此地域差大、年龄差大的婚姻组合会优生优育。

刚生下来时，女儿的眼睛并非炯炯有神，反而显得很茫然的。都几个月大了，我用手在女儿眼前晃悠，她都没什么反应，浑然不觉的样子，我吓坏了，女儿会不会看不见啊。妻说，小孩子这个时候都弱视，大一点的时候就好了。

果然，女儿的眼睛渐渐地亮堂起来。

从女儿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有时她会沉浸在一种幸福的光景里。每当女儿凝神遐思时，我就提醒妻子不要打扰她，就让她沉醉吧，沉醉于这飞逝的童年时光。

女儿也有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时候，那便是贪嘴的时候。当别的小朋友拿着好吃的一路远去时，女儿的眼睛便随之而去，久久不能自拔。

女儿特别爱听故事，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便缠着妈妈讲故事，当妻娓娓道来时候，女儿则边抠鼻子边两眼发直，悄然进入梦幻世界。

女儿喜欢看动画片，常常一看就是几个小时，有时还凑到电视跟前看，有时躺在沙发或床上看。女儿玩电脑游戏时，眼睛离屏幕则更近。我特别担心她会像我一样近视，她若能像妻的眼睛就好了，妻的眼可是我们家真正的千里眼。

小孩子难免磕磕碰碰，有一次女儿磕桌角上了，差一点就伤着眼睛了，谢天谢地没大碍，这可是我最担心的事了。尤其是春节期间，到处燃放鞭炮，女儿又特爱看放炮，而我又最怕伤着女儿的眼睛。

最近，在我出差之际，妻正好外出培训，刚上幼儿园的女儿第一次被寄放在邻居家，连续三天两夜，没能和父母在一起。邻居说，小语嫣虽然忍着没有哭出来，但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深深的忧郁来。我们从未见过女儿忧郁的眼神，我们只能凭空想象，那样的眼神里饱含的皆是对父母的深深思念。

快4岁的女儿已经大开眼界了，她看到过乡下的生机与盎然；看到过山上的荆棘与荒芜；看到过大海的蔚蓝与磅礴；看到过天空的云海与无垠；看到过都市的繁华与嘈杂；看到过酒店的奢侈与辉煌。女儿眼底的湖水已经不再那么清浅了，而是越来越深，越来越蓝。

女儿很喜欢舞蹈，每每即兴表演时，皆左顾右盼，明眸善睐。

谁说女儿不可人，她是我们的掌上珠；谁说儿子力拔山，女子也顶半边天。

女儿眼，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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