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翻看了五年前写的一些东西,看着看着,有些想哭的感觉。我都快忘掉了,我曾那么用力地爱过一个人,那么疯狂而执着。也快忘掉了,曾有一个人那么用力地爱过我,那么疯狂而执着。
我在五年的时间里,慢慢蜕去我的真性情,慢慢变得平静,甚或有些宠辱不惊。看着那些文字,我真有些欣赏那时的尖锐和执著。
我就是那么一个喜欢伤害的女子。我常常把自己的手指脚趾弄得血淋淋的,我剪指甲从不喜欢用剪刀,而是用手一点一点地撕开,最后,连着皮肉一同扯起,鲜血就这样迅速渗出。
我看着我的那些过往,我爱过的B,爱过我的伟。那一年,全是他们。那一年,他们全都离开了。我仍然一个人执着地飘零着,拒绝一些温情。
B说过我太冰冷了。伟说过要融化掉我的冰冷。B和伟大概都不知道,我已不再冰冷——别人已感觉不到我的冰冷,只是自己仍是不时萧瑟一下,我已冷到心底里去了。这其实是多么地悲哀!
忽然有些害怕,有一天,我会老去,等我老去的时候,我是不是真的苍凉地笑着,对不更事的孩子说:我曾经爱过。
米老鼠给我打电话,她欢快的声音和我消沉的气息形成强烈的对比。我对这个姑娘说过来我这儿吧!她说好。她说你找个人一起过吧。我说我们不谈风月。
不谈风月,我曾经对伟说,我想离开,无关风月。那时,我是极累极累。被爱与不爱折磨地身心俱碎。我和伟都是固执的人,我固执地不爱他固执地爱。最后,真的只能以伤害的方式结束。但我从来没想过,如果我有一点爱他,会是怎么样。其实不用想,一定是走进婚姻。我就是这么固执,在他流血时,我站在一边噙着笑,看着。
米老鼠是个好姑娘,小老鼠也是个好姑娘。我知道,她们都看穿我的孤单,她们都想让我不再一个人。她们悄悄地在为我做一些事情。可是,我却明白,我的病,暂时好不了。我已无力去爱,我已爱不起来。
我看着形形色色的男人走进,然后,我摇头,走开。
我静静抱着我的往事,和别人的往事,静静地过着一个人的分分秒秒。这些年来,我已不再热衷上网,不再热衷打电话,不再热衷发信息,甚至,我再也没有用笔写过一封信。我知道,我是退到一个荒凉的世界了。
但我庆幸,我还有那些关心过我的朋友们。五年前,有兰,五年后,有两只老鼠。
我很久没有眼泪了,但有时,我还是有些想流泪。比如,翻看从前的时候。比如,想起她们的温情的时候。比如,极度冲动的时候。
让我更加明白我的枯萎的是,我发现自己居然成了一个性冷淡者。我约莫记起多年前见着B的脸红心跳与悸动冲动,那才叫热血青年。我清楚知道自己现在的冷静平静无动于衷,这就叫冷血动物。和老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说一些带颜色的话,其实心里是颇不在意的。做女人做到这份上,真是悲哀。
我的表面,还是一个时尚上进又热爱生活的女子。那不过是我无聊的玩意。我更愿意去到一些荒芜的地方,攀爬,行走。
周六的时候,突然空得犯堵。便上网满世界找折腾。在快下班的时候,敲定第二天溯溪上梧桐。顺便约了另一姑娘,晚上十二点,她发信息说不去了。我说:我对于做采购的,从来只信十分之一。
第二天一早,我背了个双肩包独自上路了。从这儿到梧桐要坐足足两个半小时的车。我在最后的一分钟里赶到集合点,正好捕捉到他们转身的影子。
同行的我一个也不认识,也一个都没想过要去认识,最后,真的一个都没认识,都ID都没记下。
有时,我真的是没心没肺的。
我也知道,我这次,其实是个孤独的路途,只不过是在大山里找几个人影,不至于慌张无助。
我极少说话,一路攀爬,也没去在意一身衣服成了什么样。山里有虫有鸟有溪水。我原本是怕虫的,我一个人拐弯的时候,看到一条毛毛虫安静地躺在脚下,瑟缩了一下,又坦然过去了。然后就想起好多年以前和妈妈一起进山扯笋,一条沟的对面是满地的笋,沟里是满满的花花的虫子,我硬是没过去。妈妈在那边叫,我在这边哭。
当爬到很疲惫时,我也没有说话。我知道,还有人比我更疲惫。当穿出山林,到达空旷地时,我居然没笑。我知道,已经到了目的地。
但是,在这身体的疲累里,我抛却了心的疲累。忘情于山水,消魂于野外。
回来后,腿肚子有些发颤,心灵有些满足。这是个行走的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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