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边上的眼睛——记2010麦格赛赛奖获奖人霍岱珊
2011-02-28

——记二○一○麦格赛赛奖获奖人霍岱珊

   ●他十几年如一日坚守淮河岸边

   ●他不想做环保英雄,只想发动公众参与

   ●他创造了企业和民间环保组织共赢模式

  中国环境报记者 陈金陵

  2010831,霍岱珊站到了菲律宾"麦格赛赛奖"的颁奖舞台上。

  “麦格赛赛奖”在颁奖词中这样描述他:“霍岱珊是‘淮河卫士’发起人。尽管有着强大阻力,他仍然坚持努力着,以保护中国的主要河流之一--淮河以及沿岸的众多社区。霍岱珊的无私努力得以让政府部门以及一些跟淮河污染有关联的企业,共同采取措施,减轻污染。”

  霍岱珊的应答则是:“这份荣誉不仅属于我,也属于淮河两岸的父老乡亲,因为他们在公众参与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我们所做的努力还没有完全达到预期的目标,淮河污染治理还处于实施过程当中,因此我们还需要进一步努力。”

  (一)

  霍岱珊出镜,霍岱珊选择把自己公开,霍岱珊使自己“裸露”。做完节目的一天,他被一伙人暴揍了一顿。他浑身酸痛躺在地上,为了怕家里人知道,他竟然在亲戚家住了一个星期。

  淮河边上有一双环保眼睛,紧盯着淮河源头到下游洪泽湖800公里长的淮河沿岸,时刻关注着沿河水环境的各种变化。人们亲切地称之为“淮河卫士”。

  “淮河卫士”是人们对河南沈丘县“淮河水系生态环境科学研究中心”创办人霍岱珊以及他带领队伍的尊称。他和广大志愿者默默地坚守在淮河两岸,这一坚守就是十几年。

  媒体这样介绍霍岱珊:他曾是某些排污企业眼里的“眼中钉”,也曾是个别地方官员眼中的“麻烦户”,他建立了淮河流域第一家民间环保组织,直击淮河污染根源,倾力参与淮河治理,他用镜头见证了淮河10年治污之路,被环保部门称作“淮河上的一双环保眼”。

  这位驻守在淮河边的普通人在2007年一年内连续获得3个荣誉称号,分别是“绿色中国年度人物”、“十大法制人物”,以及中国生态小康论坛评选出的“年度十大人物”。2010年,他又获得菲律宾政府颁发的“麦格赛赛奖”。

  霍岱珊自己却说,每一次获奖,并没有感觉心情特别愉快。有人问我说,你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我说没有,我只能感觉到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因为,倘若环境是我们所想象的那种美好,就不会有这些奖项了。

  他原来是一名摄影记者,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从镜头里看见被污染的河水上泛着大面积的白色泡沫,离河老远就能闻到刺鼻的臭味;当他的镜头再次拍下戴着口罩上课的孩子们那一双双无助的大眼睛时,他再也坐不住了。他辞去公职,背起相机走在淮河两岸,他用相机记录了许多企业偷排污水的证据以及老百姓被污染折磨的种种酸楚。是的,有的地方污染太严重了,他甚至要带上防毒面具才能走近河边拍照。

  拍下戴着口罩上课的孩子们这张照片,取了个辛酸的题目叫《花朵抗拒污染》。其实应该换个名字,叫“花朵无法抗拒污染”。这张照片后来得了奖,这里的水污染才终于引起人们的重视。河南省一位副省长微服到这个离河边100的学校视察,指示给这个村子打口深井,让孩子们和老乡喝上一口干净水。看着自己呼吁的结果能够引起领导的重视,让他们也关注GDP以外的水环境,能让当地老百姓“换种活法”,霍岱珊更有动力了。

  有件事对他刺激很大,一个与霍岱珊从小一起上学的朋友患了癌症,医生怀疑是饮用了污染的水所致。霍岱珊去看他。他拉着霍岱珊说,你是咱们本乡本土的记者,你要为父老乡亲说话,你有这个能力。淮河水污染这么严重,你不说这个话,谁替我们说话?当着他的面,霍岱珊点头答应了。不久,这位伙伴去世了,霍岱珊暗下决心,答应的事就一定要去做。

  霍岱珊自称“一线NGO”,人们觉得奇怪、新鲜。他解释说,我们总是在淮河岸边行走,我们离排污口最近,水污染发生后,我们可以第一时间和偷排企业面对面。

  几年前一个“六·五世界环境日”之际,中央电视台在淮河沿岸拍摄一个调查节目,请拍了很多水污染照片的霍岱珊出镜,让他给镜头前的人们讲讲排污企业的肮脏嘴脸。

  霍岱珊出镜了,霍岱珊把自己公开,霍岱珊使自己“裸露”。

  做完节目不久的一天,他又到河边检查各个排污口,拍了几张企业偷排污水的照片。那天走得太远拍得太多,等他想起来要回家时,天已经大黑了。他骑车摸黑往家赶,周围没什么行人,静得有些可怕。正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后边跟了一辆摩托车,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走人家也走,他停人家也停。霍岱珊警觉起来,使劲蹬车,快,快,赶到前面村子里就安全了。突然摩托车从后面超过来,一横,把他别下自行车,紧接着路口前面蹿出一辆小轿车,下来几个人,二话不说上来就打。

  霍岱珊大声喝问:“你们干嘛打人?”那伙人说:“为什么打人你自己心里知道。告诉你,不该管的少管。”说罢,拳头又抡过来,打得霍岱珊脑子一片空白,眼睛上也挨了一拳,什么都看不清,趴在地上起不来,相机也被砸了。

  打手们终于走了,霍岱珊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许久许久,他清醒了,浑身疼痛,眼睛痛得厉害。他想,不能回家,不能让家人看见自己被打的惨象。家人心疼自己事小,要是他们不再让自己做环保了,不再让他出头露面和污染企业做斗争了,那事情就大了。之前,家人已经多次接到匿名电话,都是威胁不让霍岱珊“管闲事”的警告。这个样子回家,家人肯定是受不了的。

  他强忍着浑身疼痛站起来,扶着自行车慢慢踱到一个亲戚家,偷偷养了一个星期的伤,眼睛虽然消了肿却还有青淤,他买了副墨镜戴上,这才敢回家。

  爱人问他,他只是说骑车不小心摔了一跤。后来,爱人还是知道了实情,和他吵架,心疼地下了最后通牒,不许他到处拍照、不许他再管闲事了。这些年来爱人担惊受怕,真难为她了。为了一门心思搞环保,霍岱珊辞了职,没有固定收入,家里的积蓄也快用光了,现在又挨了打,人身安全都没保障了,难怪爱人着急啊。

  按照计划,第二天霍岱珊要去另一处排污口检查。早上他起得很早,不敢让爱人知道,偷偷地溜出了门。他骑了十几里路想下来休息一下,回头一看,爱人骑着车远远地跟在后头,霍岱珊的心一下子热了。

  说到这儿,霍岱珊声音有些哽咽:“淮河边有两双眼睛——我和志愿者的眼睛盯着淮河水质,可还有一双眼睛紧看着我们,不让我们进村,不让拍照,不让说水污染导致了‘癌症村’。稍有不慎,不光挨骂挨打,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剥夺我们监视淮河水污染的权利。”

  我忍不住问他,你后悔过吗?十几年就这么在淮河边走着拍着思着写着,辞职没收入,做为国为民保护环境的好事还挨打,不悔吗?

  他老老实实说,不是没后悔过,可是淮河两岸老百姓都看着,我是“一线NGO”,没法回避啊,我得做下去。有时候遇到违法企业对我们围追堵截,年轻志愿者要去和他们拼命,我只能阻止他们,做环保还是要有理性、讲道理,用合法的手段制止企业的违法行为。硬拼只能是鸡蛋碰石头,仅仅成了英雄,不行啊。

  我随口说出,当英雄有什么不好。话音刚落我就后悔了。英雄背后掩藏的种种辛酸苦痛,我并不了解。

  霍岱珊稍稍顿了一下说:“环保人不能让自己当英雄,个人作用太小,不是什么事都能一个人做成的,要号召老百姓参加,靠组织、团体、志愿者,才能真正保护好淮河。”

  提起老百姓,他有说不完的话。前几年最困难时,资金紧张,工作受到影响,他有点沮丧。有的老百姓从大老远的地方来给他送自家种的蔬菜,霍岱珊非常感动,收下菜给老乡买回程的票。后来老乡们怕给他添麻烦,再送菜不进门了,直接放到他家门口,扭身就走。看见菜,找不到人,再硬的汉子,心也湿了。

  (二)

  霍岱珊总是一遍遍告诉他人,我们不靠个人,不单靠民间环保组织,要靠老百姓,靠公众参与。我们工作的出发点之一,就是争取公众参与的最大化。

  霍岱珊始终认为,要充分发挥公众的力量,要靠公众参与来保护环境。

  过去,他们对淮河水环境的检查,常常是“游击战”,哪里出现严重污染,霍岱珊和志愿者们就冲向哪里。一个大型企业有8个排污口,分布较远,以前经常轮流偷偷超标排放污水。霍岱珊他们发现一处,企业就转移到另外一个排污口。偷排企业和环保NGO玩起“老鼠戏猫”的游戏,霍岱珊和志愿者“游击式”地跟踪拍照抓“现行”,他们往往疲惫不堪,也无法及时发现问题。

  要想彻底解决问题,必须提高监控水平。霍岱珊想到,最关心淮河水质状况的是当地老百姓,这是他们切身利益所在。“癌症村”的出现,让当地老百姓对身边的淮河水污染深恶痛绝。当地公众才是监控水污染的第一线哨兵,才是最广泛的环保志愿者。

  在淮河沿岸的很多村子里,霍岱珊带领老百姓建立起了环保小组。这些保护家乡环境的第一线哨兵,能够及时发现身边河流出现的“污染团”,并及时向有关部门报告。霍岱珊和他创办的民间环保组织还培训了当地老百姓,让他们知道如何取水样、得到第一手水污染资料,并把水样交到当地环保监测部门。

  从淮河源头的桐柏山区到下游的洪泽湖畔,霍岱珊他们建立了8个水质监控站,当地许多志愿者纷纷加入“监控大军”。一个监控工作站负责一段水域,大家分头把守,分段管理,保卫自己的家园。

  2008年奥运前夕是环保监控最紧张之时,监控站及时发现淮河支流沙颍河出现污染,他们和志愿者快速行动,一直跟踪“污染团”,并及时向“淮河水利管理委员会”报告,“淮委”十几分钟就驱车赶往现场,及时处理,终于使“污染团”没能进入干流。同时,“淮河卫士”通过监控工作站一段段向下游“报警”,请下游各地采取应急措施,贮备淡水,转移网箱养殖,避免更大损失。媒体依据他们的“警示”,及时发布消息,提请公众注意。由于各方面应急措施及时到位,没有造成大面积水污染。下游阜阳监控工作站发来好消息,进入主干流的水质基本达标,已经没有大的威胁。

  霍岱珊告诉记者,我们要讲两句话,第一句是向政府说实话,报告实情,信息要准确,不能有假。第二句是为老百姓说公道话,保护他们的利益。

  淮河源头桐柏山区曾发生大面积的公益林被滥采盗伐,直接威胁到淮河上游生态环境安全。那里种植食用菌、矿山坑道顶柱、小炭窑烧炭,都打起淮河公益林的主意。甚至城里的开发商也贪婪地盯着山里的古树名木,“大树下山”现象屡有发生,大树被移植到城里,用来提升住宅小区的“环境品位”。当地政府也曾加以制止,各种冲突达20多次,严重影响了当地的社会稳定。政府主管部门很头疼,媒体和公众对政府指责质询,弄得当地政府很被动。20094月,《河南日报》曾以“林之殇——桐柏县林木盗伐调查”为题,以一个整版的篇幅披露此事。上海《新民周刊》也以“斩首淮河——淮河源大面积毁林调查”的醒目标题发出警示。

  霍岱珊带着桐柏监控工作站的志愿者深入山区调查取得第一手资料后,积极和当地政府沟通,建议召开由政府相关部门、各方人士、环保NGO参加的“对话会”。在政府和“淮河卫士”的共同努力下,召开了有县政府、林业局、森林公安、环保NGO、林权受益人和公众代表参加的对话会,分析形势、找出对策。

  县里决定发起大规模的“100天绿色保卫战”,各部门主要负责人牵头,拿起法律武器,发动公众,狠狠打击了林业犯罪行为。同时,开展了桐柏山区绿色工程,在被毁山地上种树绿化,让淮河源头重新披上绿装。

  当地一个叫李鹏的造林专业大户,自家林木也遭到大面积盗伐,急得到处告状,找人维权,但效果并不如意。眼瞅着自己辛辛苦苦种的林子被毁,心疼无奈。情急之下他对当地政府极为不满,甚至想通过媒体曝光和其他渠道发泄怨愤。县里的绿色工程启动后,眼看着盗伐现象逐渐减少,重新绿化的山林又给他带来新的希望。李鹏找到霍岱珊,要求做一名环保志愿者,后来成为“淮河卫士”桐柏监控工作站的站长,挺身站在保护淮河源头生态环境的第一线。

  淮河两岸遍布“淮河卫士”的脚印,有霍岱珊的,更有无数村民志愿者的。他和他的队伍,甚至得到“特殊的权利”。在对淮河水质日常监督中,一旦发现重大污染问题,霍岱珊他们可以在第一时间直接上报到环境保护部的环境监察局,把淮河水污染情况“通天”报告。环监局接到报告后会指示当地环保局派监测人员“出现场”,及时彻查处理。从桐柏山到洪泽湖800多公里淮河水质的任何变化,可以马上“链接”到北京,到国家最高环保部门。这样的“特权”,这样的“殊荣”,恐怕只有霍岱珊他们才能“享受”。

  (三)

  谁也没想到,一边是披露水污染危害的NGO组织“淮河卫士”,另一边是连续多年超标排放的“河南莲花味精有限公司”,两个博弈多年的监督者和被监督者竟然坐到了一起,共同讲述一个话题——莲花模式。

  20103月的一天,北京“绿家园”联合中国青年报“绿岛”举办的“绿色记者沙龙”(简称记者沙龙),在中国青年报记者之家10层会议室举行。这一期“记者沙龙”的主题之一,便是“淮河卫士”霍岱珊和他们创建的“莲花模式”。

  当天的主讲人是霍岱珊和全国最大的味精企业河南莲花味精有限公司环保部部长高立栋。监督者和被监督者坐到一起,共同讲述一个话题——莲花模式。

  在环保领域,“淮河卫士”和“河南莲花味精有限公司”都有着很高的知名度。这种知名度来源于双方对淮河水环境正反两方面的不同“贡献”,一方披露水污染危害,一方连续多年超标排放。博弈难免,博弈很难,双方“敌对”剑拔弩张,僵持了好多年。

  当年河南莲花味精厂曾以“一个企业污染一条淮河”出名,曾以每天超标排放12万吨污水的记录,被当时的国家环保总局罚款1200万元。后来日本资方曾表态,宁可撤资也不愿意再投入整改资金。2005年,日资撤离。像“莲花味精”这样的污染大户,在整改味精生产企业时有很多,味精生产带来的严重水污染,曾经成了整个行业乃至政府主管部门最头疼的事。

  “莲花味精”这次因日资撤离面临的企业大洗牌,给了这个污染大户新的整改契机。新的领导层很快认识到,企业大规模整改的同时,需要环保NGO、需要公众的监督。

  新形势新变化,使原本“势不两立”的污染企业和“淮河卫士”坐在一起,双方就许多深层次的环保问题进行了多次对话,就环保NGO和企业的环境利益一致性达成共识。“莲花味精”觉得接受公众监督是履行企业的环境职责;“淮河卫士”也当仁不让地承担起监督企业环境行为的责任,公开验证企业的绿色诚信度。双方共同创建了企业和环保NGO共同赢得环境效益的“莲花模式”。

  这次“绿色记者沙龙”上,“莲花味精”环保部高立栋部长说,一个民间环保组织能跟一个污染企业坐到一起本身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我们做到了,并且做得比大家想象的还要好。“绿色记者沙龙”有一句话“我把眼睛睁大,看看我们的家园”,我们公司就是要把自己的眼睛放大,来接受环保NGO、接受广大公众对我们的关注。

  霍岱珊则说,今天我和莲花味精厂环保部的部长高立栋同时讲这个话题非常不易,多年来我们因为水环境污染问题成了“对头”,多年博弈,多年争执,基本没什么效果。现在我们坐在一起对话,找到相互间为了环境安全的利益共同点,达到了一种合作的共赢,我们叫它“莲花模式”。

  他们俩共同解释:所谓“莲花模式”,就是公众监督,就是信息公开。企业的环境质量、排放的污染物通过治理之后是什么状态,达标排放的具体情况,都属于“莲花味精”要公开的信息,这些信息都是老百姓、政府主管部门、民间环保组织应该知道的信息。所有动态变化的情况以信息公开的形式列在“环保信息公示牌”上,摆在莲花味精厂大门口。这个公示牌就是企业和民间环保组织和广大老百姓对话的平台,用数字说话,让老百姓放心,企业心里也亮堂,知道自己努力的方向。在做到达标排放之后,继续进行深度治理——把污水资源化,从中提取氨基酸有机肥,从而实现循环经济。通过治理让“污水变清水”,再用于生产,仅此一项每年从中得到的纯利是2200万元,既能收回投资环境治理的资本,还有盈利,皆大欢喜。

  “莲花模式”说到底,就是让公众的深度参与促进企业的深度治理结合,最终实现经济发展和环境质量的改善,这是企业和民间环保组织创造的共赢局面。

  “莲花模式”的成功,使国内对味精生产这个重污染行业有了全新的认识,污染严重的行业也能解决好他们对环境的污染问题。“淮河卫士”和企业共同创造的“莲花模式”,让人们看到新的希望。有关部门高度重视,决定在“莲花模式”的基础上,重新制定新的行业标准。

  这回,霍岱珊真的笑了。

采访札记

“不死的霍”是不倒的精神

陈金陵

  霍岱珊获得2010年菲律宾颁发的“麦格赛赛奖”后,在夏季美丽的日子访问了美丽的马尼拉湾。菲律宾人很热情,对他们尊重的人喜欢用“昵称”。霍岱珊没有昵称。麦格赛赛基金会总裁卡芒西塔·阿贝拉女士亲自给他起了个昵称“不死的霍”。众人一致称赞,霍岱珊欣然接受。

  得到“不死的霍”昵称的刹那,霍岱珊必定感慨万千。“不死的霍”中文直解,当是历经坎坷冲破险阻之后,仍然如一朵浪花般挺立淮河之中,挺立在自己热爱的民间环保事业最前沿。

  十几年前淮河两岸一名普通的记者,偶然拍到一张淮河被污染的照片,霍岱珊惊呆了。那一刻,一名媒体人升华为忧国忧民忧生态环境的斗士,变身为一名环保志愿者。从此,他手中的相机便对准淮河,和那里的淮河儿女结下了更淳厚的情缘。

  他拍到污浊空气中不得不带着口罩上课的孩子;他带着防毒面具走近被污染的淮河,拍下哭泣的河水;他拍下桐柏山区淮河源头被盗伐山林后的状况;他也拍下无数志愿者在淮河800公里沿线默默监控水环境的行为。为了这一切,他曾被污染肇事者殴打;曾在上级领导来检查前,有人怕他告状而被限制人身自由;也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被人们误解。曾经的那些,岂是“坎坷”、“艰辛”这般词语能够形容得了的。

  霍岱珊选择做民间环保,坚持至今十几年,自有其过人之处,精神不倒,信念不渝,行为不失,终成就“不死的霍”。

  “不死的霍”说,淮河边不能只有他一双环保眼睛,他把两个儿子也拉进自己的小队,把淮河800公里沿岸许多志愿者都拉了进来,成立8个民间自然环境监控站,把一双双环保眼睛组织起来,壮大成一支令人敬仰的志愿者大军。霍岱珊和他周围的环保志愿者,以及他们投身的民间环保事业,的确是“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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