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和楼兰考察记
2005-12-22
   穿过极端干旱的戈壁荒漠
    从吐鲁番盆地向南,穿过觉洛塔格、克孜勒塔格山脉,还有一条山脉——库鲁克塔格,横陈在罗布泊的北面,它是由若干次一级的山脉以及其间的盆地和谷地组成的,汽车穿行其中,两侧低矮陡立的山脉,时而远远离去,时而又相互靠拢。“库鲁克”是维语“干山”的意思,这一带的山体大多是寸草不生的石山,在坡度和缓的山坡上则覆盖了一层风化侵蚀形成的小石子;山间谷地稍微有一点生气,植被多是些半米多高的一丛丛的麻黄,偶尔能看到几处茂密的草丛和一两棵不高的杨树。

   可是,随着向东南越来越接近罗布泊地区,地面逐渐变成了没有植物生长的黑色砾石戈壁滩。表层的石块多有鸡蛋大小,其下的小石子才多起来,想必是表层的小石子大都已经吹跑了的缘故。在开阔地带,黑色的戈壁滩甚至像平原一样一直延伸到天际。

    雅丹好象守护古楼兰王国的层层“防线”
    流经楼兰西北面的孔雀河,已经干枯,留下一条深约3米、宽约20米的干河槽,沿岸几百米的范围内,生长着芦苇、罗布麻和红柳灌木。在这片植物带的南面,即是雅丹的自然景观:一排排土墩和凹地相间,延伸到天际。这是由风和流水共同造就的奇特地形。垅岗的顶面由坚硬的土层形成平坦面,下面则是松散的砂层和土层相间。

    考察队到楼兰去的方向正好和雅丹地形的延伸方向垂直。眼前这一排排垅岗和凹地,好象是阻挡创入者的层层防线。汽车难以越过天然的屏障,我们只有徒步前往楼兰。确定好东南方的前进方向,我们开始翻越垅岗、穿行凹地,不断地上上下下。有的垅岗和凹地高差有7~8米,行程好不辛苦,崎岖的地形中,时时感受到迷失方向的恐怖感。

    我们在雅丹里多处发现了碎陶片,在一处土墩的台面上,还见到了一些陶片及一层由芦苇杆、骆驼粪和树叶混在一起的堆积物,附近还有一棵有整齐锯面的直径1米多的胡杨根桩。这也许意味着在楼兰古城兴盛的时期,附近的雅丹地形还没有形成,或规模远比现在的要小。在楼兰古城西面约3公里处有一座高约8米的由土坯砌筑的烽火台,土中掺杂芦苇杆以加固。烽火台周围现在也是崎岖的雅丹地形了,我测量了一下烽火台基座面距现代风蚀地面的高度为0.8米。

    楼兰掠影
    楼兰曾被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描述为“东方的庞贝”。庞贝是西西里岛上的一座罗马古城,被火山喷发的火山灰所覆盖,但楼兰古城却并未被风沙埋没,而是一片被风力吹蚀出的凹槽和台地。楼兰古城内外现都已经被雅丹地形所蔓延,入眼皆是一派凄凉的景象,显示城的印记的只有四周残存的古城城墙,边长约300米,整体近于一个正方形。

    在城中心偏东北一个规模较大的台地上,有一座高约8米的佛塔以及佛殿的断壁残垣,显示出当时佛教在楼兰的兴盛;位于城中心的台地上,一些残存的墙垣和屋架被认为是楼兰人的王府和汉人的衙门,因为这里曾经出土了大量的汉文公关文书和楼兰佉卢文书(佉卢文属于早已消亡的文字,源于古代印度西北部地区使用过的一种文字,公元3世纪流传到塔里木盆地并一度被广泛使用,据说与当时从我国河西走廊一带西迁中亚的大月氏族及其建立的贵霜国有关)。楼兰是个文物的宝库。由于气候的极度干燥,诸如陶片、汉币、文书、木简、丝织品、艺术品等大量文物得以较好的保存下来。恰位于丝绸之路东、西方交流要冲的楼兰,它的兴盛和衰落和丝绸之路有密切的关系。

    对楼兰进行挖掘和研究的一个重要人物是英国人斯坦因。他通过两次挖掘及对所获文书的研究后认为,楼兰是国名而非城名,古城遗址是楼兰国都城,当时叫做扜泥,后来楼兰国更替为鄯善国后,国都迁到了伊循(今米兰),原来的扜泥城则成了汉朝卫护丝绸之路的军事重镇和贸易商站。至于古城废弃的原因,则是一些复杂的原因,简单的推断和解释是不恰当的。

    壮观的龙城
    在北魏郦道元著的《水经注》中,有关于“龙城”的描述。它距楼兰古城不太远,也在我们的考察范围之内。“龙城”是高大的雅丹地形,土墩台多有十几米甚至二十米高,侧壁陡立,难以攀登。这种雅丹地形与楼兰古城附近的雅丹地形显然不同,如果再加上罗布泊东北部的“白龙堆”雅丹地形,那么在罗布泊地区就有三种雅丹地形了。

    连绵的“龙城”使我们的考察难以深入到罗布泊湖盆中,带着些许遗憾和不舍,沿着古代丝绸之路的延续方向,我们继续向西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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